张蔓月把东西做好了,叫上张良恭一块儿去送货。
他准备要帮忙拿货,却连马车都不会赶,这可不行。
张良恭知道张蔓月要教自己赶车,觉得这个很容易,他肯定很快就能学会。
可事情却不尽如人意,他明明努力学了,那匹马压根不听他的话。
他让马往东,马偏要往西,他要马走,马偏要停下,可把他气得够呛。
“这死马就是故意欺负人,三姐,你让我揍它一顿,它肯定就老实了。”
“你要怎么揍它一顿,它一蹶子就能把你踢飞喽。
你老实一点,好好跟它培养感情,马也是有感情的。”
“三姐,你是不是诓我的,马怎么会有感情?它又不是人,我说话它又听不懂。”
“谁说沟通感情只能靠你嘴巴说,你可以多喂它吃点东西,这么热的天,你可以拎桶水给它洗洗,给它好好按摩按摩,抓抓虱子。”
这不都是脏活累活,都要让他一个人来干?
张良恭有点不太乐意,他洗澡还是自己随便对付对付,现在居然要给一匹马擦身,还要给它抓虱子。
“三姐,这样真能行吗?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骗你做什么?你相信我,你要是按着我说的做,马肯定会听你的话。”
“三姐,以前你也是这样做的,所以它现在才会听你的话?”
“那没有,我不需要这样做,我长得比你讨喜,马一看见我就喜欢,不需要我这样做。”
张良恭:……
他很不服气。
他不就是长得黑了点,怎么就长得不好了?
“三姐,我长得俊着呢,咱们村的王姑婆还说我长得可俊呢。”
“王姑婆不是眼睛看不见吗,她说你长得俊这话也能信?”
她看错了,他连脑子也不怎么灵光。
张良恭把头撇到一边,不乐意跟张蔓月说话了。
他今天非把这匹马收拾老实了不可。
张蔓月赶马车去到酒肆,李四凤看见她,笑眯眯地说道:“你们来了,哟,这小哥长得真俊,是谁呀?”
张良恭一脸得意地看向张蔓月,看吧,他就说他长得不赖吧,才刚见面,这个嫂子夸他长得俊呢。
她总不该也是瞎的吧。
张蔓月:“他是我四弟,叫做张良恭。”
看见李四凤脸上挂着笑,她问道:“老板娘,今天这么高兴,这两天生意应该不赖吧?”
生意确实做得还行,听了张蔓月昨天的建议之后,李四凤就让人写了个牌子,写下店里只限卖二十份卤猪头。
没有想到昨天放了那牌子,卤猪头卖光的速度居然比平时还要快,酒也多卖出去好几坛。
“托你的福,还过得去,不过我们这也是小本生意,只是养家糊口而已。”
“这是我们这次带来的二十斤猪头肉,还有其他东西,你这边要是收呢,我就按照原来的价钱卖给你。
你要是不收呢,我就自个儿摆摊卖。”
“瞧你这话说得,我怎么能会不收你东西。
你一个人这么在外头卖东西,估计也得等不少时间,还不如把东西放在我这儿,你能省点时间。
在码头上干活的都是些老爷们,那些人粗鲁惯了,看见你一个年轻姑娘做生意,肯定会欺负你面皮薄不好意思,嘴上占你便宜。
你没看见过来码头做生意的,不是夫妻俩,就是有点年纪的妇人,像你这样的年轻姑娘可少见。
我看你也不是个脸皮厚的,说不准会因为这个,生意都做不下去,还不如把东西卖给我省事。”
张蔓月一点没被她这话吓倒,她要是这个年代的年轻小姑娘,说不准就会被她吓倒。
可她上辈子身为社畜,什么人没有见过。
更何况她有这把力气,谁要是敢对她不客气,她掀了他们的头盖骨。
“老板娘你说得对,前几次卖东西给你,还是很愉快的。
我这人就喜欢省事,我还是把东西卖给你,要是自个儿卖的话,可得耽误不少时间。”
李四凤笑着点点头,“说的是呢,我去拿秤,你们先在等着。”
她转身去拿秤,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男一女,气势汹汹地瞪着他们看,“李四凤呢,让她过来。
别以为躲着我们就没事,今天那个小娼妇不给我钱,我就不走了。”
那妇人比较年长,长得吊梢眼,颧骨高耸,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她身旁的男人看起来比较年轻,长得尖嘴猴腮,眼睛浑浊,面色发青,一看就知道被掏空了身体。
张蔓月还不清楚他们的身份,虽然觉得“小娼妇”这个称呼有些扎耳朵,不过没有轻举妄动。
“请问你们是?”
那老妇人的吊梢眼上下一打量,“你就是那小娼妇请来的人吧,年纪轻轻就干这种生意,真不要脸。”
她说话的语气十分鄙夷,眼神也十分轻蔑,张蔓月这个暴脾气,忍不下一点。
这是哪里跑过来的酱黄瓜,进来就开始说自己,一棵小葱花还敢跑到自己面前充大头蒜。
“这位奶奶,你出门以前是不是上茅房吃过了再来的,怎么一张嘴就这么臭?”
那老妇人气得满脸涨红,指着她骂道,“你是哪里来的小娼妇,敢跟我这么说话?”
张蔓月哼笑一声,“你是哪里来的老娼妇,进来就敢骂人,嘴太闲就去舔舔茅坑,少在这里叭叭。
哟,我忘了,你是刚舔过才来的,简直臭飘十里,站在这儿就一股味儿。”
那老妇人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转青,朝她冲了过来,“你个小娼妇,我今天跟你拼了。”
伸手就要往张蔓月脸上挠。
张蔓月伸手一抓,轻轻松松抓住她的手腕,“你拿什么跟我拼,就凭你这一身的老骨头?”
那老妇人被她捏住手腕,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捏碎了,疼得她的脸都扭曲起来。
“放手,你给我放手。”
“你让我放手我就放手,岂不是太给你脸了,你没那么大的脸。”
那老妇人现在看出张蔓月不是个善茬,估计自己儿子也不是她的对手,不敢让自己儿子冒险,在酒肆里大喊大叫起来。
“李四凤,李四凤你这个贱人,就这么看着我挨打,你也不怕天打雷劈喽。”
李四凤拿着秤出来,看到他们在自己店里打起来,有些诧异。
她猜到他们会过来,可他们怎么跟张蔓月打起来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