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灰味儿淡淡倦倦漂浮。
傅燃的婚礼在财阀圈是一件大事儿。
但傅家却是在隐秘进行,知道的人不多。
傅家本身也低调,家族的事情从来不对外,相关新闻也会屏蔽。
在寺庙同时也是墓地举办婚礼,太特别了。
邀请参加的人并不多。
这些人也只是在寺庙的山脚下,一起祝福新人,婚礼仪式要新人登上山顶的大殿中进行。
观礼的人被禁止参加。
姜娇却知道,因为要发布傅燃母亲的遗嘱,不可能让外人参与。
但仪式到底怎么进行,会发生什么,会不会真的仪式完成后,傅燃对新婚老婆进行虐杀……她完全没底。
所以她在仪式中要特别谨慎,发现不对就要拿着东西及早逃走。
姜娇与傅燃外圈的周围,是少量邀请的嘉宾,本来谢知遇没被邀请,但是傅晨光为了让傅燃不高兴,特意邀请了谢知遇。
谢知遇眼神很复杂又心疼又惊艳,看着姜娇。
傅燃冷冷的扫过,用目光插了谢知遇几刀,又用眼神警告了傅晨光,傅晨光带着阳光般的微笑在比了个心,让傅燃想拿斧子砍了他。
其他人更是对这么美的新娘抱有同情,好好的姑娘,被傅燃糟蹋了……谁都知道傅燃残暴……床上估计更……也不知道这个姑娘能不能承受得住……
而这对新人,在诵经的唱诵中,被无数人祝福中,一个人在默默回想逃跑路线的精密程度,另一个在冷笑着防范对方任何想逃的机会。
都说婚姻是坟墓,傅燃直接在坟墓里举办婚礼,也算是直达终点,不走弯路了。
如果傅燃狠点,可能直接就能把她拖到寺院后面,杀了直接埋,管杀管埋可以说是很讲道德了。
姜娇穿着婚纱与傅燃一起,踩在寺庙向上的台阶,一步一步向寺庙大殿走。
向上的路,蜿蜒。
青石板干干净净一点尘土都没有。
寺庙的青石台阶上,已经提前铺上红毯,台阶边绵延白玫瑰,玫瑰的味道跟寺庙的香灰味混合,又浪漫又幽淡。
姜娇的婚鞋,傅燃特意让人换成了好走的软底鞋子,镶在鞋上的钻石在清晨的阳光下折射像水晶鞋。
傅燃温热的手掌覆盖姜娇的手,牵住,体温源源不断通过手传递过去。
伴着花香,树声,阳光,仿佛走在森林中,童话一般。
向上的路,要走一段,俩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向前,彼此的呼吸声隐约能听见,身上的气息合着风也纠缠在一起。
姜娇注意着周围,不远处,部队把守,训练有素的队伍把寺庙周围照顾的十分严密,安静寺庙,隐隐藏着肃杀的气息。
傅燃的声音很好听,伴着风声,隐约有风铃声传过来,很低:“我母亲是我七岁的时候去世的。”
姜娇听着:“嗯。”
她也很好奇,凤云卿到底发生了什么?跟陈叔又是……怎么样的。傅朝真的虐杀了凤云卿?可傅燃又扶了傅朝上台,都说儿子会传承父亲的恶习,对父亲认同,比如家暴就是这样。如果虐杀真的存在……那么傅燃大概率也会……
傅燃轻声:“我小时候不爱睡觉。我母亲经常讲各种没营养的故事哄我睡觉……”
他看了姜娇一眼,又转头继续看路。
姜娇:……
难怪傅燃想被哄睡。
原来把自己当成妈妈了……果然是哄小孩啊。
傅燃半天没说话,仿佛在回想什么。
姜娇见傅燃不说话了,她想知道的还没说呢,尝试着问:“那,她是怎么……去世的?”
问出来才发现很诡异,在婚礼上问新郎母亲是怎么死的,有点怪异。
但不冒昧。
毕竟这是在坟墓中举办的婚礼。
傅燃低声笑了笑:“秘密,怕你知道了,会害怕。”
姜娇“哦”了一声。
傅燃顿了顿缓慢:“我母亲出过轨。”
姜娇惊讶:“嗯?”是跟陈叔她知道,她惊讶的是,傅燃为什么说这个。
傅燃:“傅朝跟我母亲是家族联姻。”
姜娇:“嗯。”傅燃是连父亲都不叫了。
傅燃:“凤家当时是豪门,我母亲是凤家独女。当时傅朝是最合适的,样貌家世年龄,门当户对。”
姜娇静静听:“嗯。”
傅燃:“但我母亲很早,就有个喜欢的人。为了家族的利益,只能放弃。”
姜娇寻思着,那个喜欢的就是陈叔了。
傅燃:“我有时候想,或许,我母亲真的跟那个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也未必会过的好。一个人身上有一个人的问题。”
姜娇眼前闪过陈叔的脸和温润的笑意,对比了一下傅朝:“也……可能会过的好吧?”一个生意人能迅速改变自己适应悬天监狱那种地方,还能联合起来改变自己的生存状态,陈叔……是很厉害的。
傅燃笑了,低声缓慢:“我们每个人面前,都有无数种可能,我们只能伸出手,把一种可能性变成现实,而放弃其他的可能性。那些没被选择的可能性,变得越发珍贵,也越发诱人,让人不断去想,如果……我那么选会不会更好……”
“可是,”
“我到现在,也不是因为做选择的时候有多么正确,而都是不择手段猛干,让当初的选择变得正确。”
傅燃带着笑意,看向姜娇。
呼啦啦风吹过,姜娇耳边浮动着傅燃说的让选择变得正确。
傅燃轻声,弯下腰,在姜娇耳边:“我只要选了,都是对的,没有错的。”
“宝贝~你也是这样吗?”
姜娇咽了一口口水,傅燃在试探,还是在表白?还是用表白试探?还是用试探表白?
她笑的甜美:“傅先生,你选的都对,我选你。”
傅燃盯着她的笑颜,缓慢露出笑,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要坚定的选,不要变。”
“不要欺负我。”
“我会欺负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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