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心都一沉,傅燃是来砸场子的。
但却没人敢拦。
他出现的地方,都跟炸弹炸过似的……让人心慌又颤抖……
他就这么恣意懒懒散散,缓慢从后面,走到前面。
偏偏他的步调还慢悠悠的,一点都不在意,所有人的眼神都战战兢兢跟随着他。
应峰面无表情,跟在后面。
大家看见傅燃走过去,所有人自动给他让了一条通路,直接对着姜娇。
傅燃眯着眼睛,噙着笑意,就那么缓慢恣意走上去,如同一只猛兽,随意侵入别人的领地,还大大方方据为己有,悠然看着原领地主人是不是在抓狂。
他慢悠悠走上去,跟姜娇面对面。
两个人都站在镁光灯下,台上,众人的视线里。
一个青烟色西装,一个暗灰色西装,站在一起氛围暧昧不安,隐隐透着压迫威胁。
他俩视线隔着空气剐蹭。
傅燃的眼神从上到下审视,不得不说,姜娇站在这里,又酷又飒,与平常的软萌柔美比,是另一种帅气的美,仿佛她本应该站在这里,被所有人仰慕。
姜娇抬眸对视:“傅先生,亲自来送,不知道是什么厚礼呢?”
傅燃看着她笑,漫不经心:“哦,我是来送礼的。”
“不过忘了准备礼物了。”
“这样吧……”
他随意拿起桌子上的青花瓷茶杯,从高处轻轻摔下:“就送陈少一个忠告吧。”
青花瓷杯“哗嚓”一声粉身碎骨。
傅燃含着笑,轻柔吐出:“瓷的,容易碎。”
这一摔,粉碎的茶杯玻璃瓷碴子摔进了现场的人心里,大家心里一震。
暗暗为陈风捏了把汗。
姜娇随手从桌子上的牙签盒里拿了根牙签:“那我回个礼。”
她当面把那根牙签轻轻掰断,轻柔说出:
“太短管的宽,容易断。”
傅燃笑往前走了两步,语气暧昧旖旎,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耳边,声音很低:“我大还是小,短还是长,陈少,你很关心啊?”
傅燃整个人,威胁的气息笼过来,压迫感十足。
下面的人只能看见傅燃靠的很近,含着笑意说话,但说什么听不清,不过傅燃这个人么,疯的,带着笑也是说着威胁的话。
作为陈风,这个距离近到威胁感十足,但在这种情况下退等于露怯等于认输。
她只能别过头,低声在傅燃耳边:“傅先生,那么关心我关心你的大小么?”
傅燃眯着眼睛,擦着她的耳边笑,语气像**:“我只是怕我夫人不满意。你又不是我夫人,我关心你怎么想干什么?”
姜娇心咚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他……发现了?
他如果发现了为什么不直接拆穿?
没发现?
姜娇声音清浅低声:“傅先生,您的礼物已经送到了……您是不是……”该走了。
傅燃胸腔响起温柔笑意的共振,俩人离得太近,气息交缠:“怕我啊?拿枪指着我的时候,怎么不怕呢?”
其他人不知道俩人低声在说什么,以为是傅燃在威胁,而陈风在冷静应对,看表情看起来,似乎有来有往,还没分出输赢。
姜娇干笑了一下:“傅先生这么记仇么?”
傅燃幽幽:“是啊,敢这么做的还活着的,可能就是你了。陈少,你要珍惜自己的命啊。”
这话说的姜娇心里一突突,陈风就是个普通富商,惹了傅燃按理说他不会下手太软……
傅燃接着说:“等我有兴趣的时候好随时拿。”
这话就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姜娇这才放心下来,傅燃要是真不威胁自己,她还真心里打鼓,更吓人了。傅燃训狗技术真好……
傅燃没意思似的,手插兜,懒散散往台下看了看,扫了一圈,似笑非笑:“诸位,支持谁,自愿。别因为我,影响了你们。”
“对了,在场的各位,我都记下了。”
这话说的所有人都心里忐忑不安。
上了傅燃的黑名单,那事儿就大了,有人想走了。
姜娇可不能让傅燃一句话,就把自己铺好的路给毁了,把话截了过来:“傅先生的意思是,既然他已经记下来了,那么我们就该同舟共济才是。否则,被傅先生记住了,又没得到什么好处,得不偿失。”
大家转念一想,倒也是。
傅燃眼睛擦着姜娇的脸看过去,姜娇全身被他的眼神冻的冰冰冷冷。
傅燃哼笑了一声,低声在他耳边,柔声:“怕?”
姜娇耳尖红了。谁会不怕傅燃?你对自己的疯心里没数吗?
傅燃继续俯在她耳边,呼出:“怕还不乖,不是找死么?”
姜娇不知道他是不是对谁说话都这么暧昧,威胁的语言总像是**,又刺激又危险又旖旎。
她暗暗往旁边的一步,离傅燃远一点。
傅燃眼神沉了一下,冷声哼了下,走下台,语气幽淡:“走了,陈少似乎不喜欢我在,别打扰了人家。”
应峰:……
怎么有点怨夫的味道。
他甚至不知道,傅燃是来找麻烦的,还是来调戏夫人的……
傅燃带着生冷走出了门。
整个会议大厅都松了一口气,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
大家看陈风的眼神都不对了。
陈风这么轻易就把傅燃打发走了?没伤没死?只是撂下几句威胁,这态度也太好了点。难道是上次陈风跟傅燃互相持枪对峙,让傅燃产生了些许尊重?
大家对陈风竞选更有信心了,毕竟竞选的最大绊脚石不是张文庆,而是傅燃。
……
傅燃缓步走出大楼,转身,带着点奇怪的忧郁感和复杂的眼神,看着应峰。
把应峰看的毛骨悚然。
背对大楼的光,傅燃形成一个黑暗的剪影,轮廓幽深弥漫着雾气,傅燃缓缓:“我在想,怎么能让她自己承认呢?”
如果没有证据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她自己承认。或者……强一下试试……
他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他甚至不敢想,如果鹿娇真的死了,他……怎么办……
如果姜娇真的不是鹿娇,那就……那就婚礼上带她一起死吧……有她陪着,或许死也挺有乐趣的。
傅燃眯起眼,轻轻笑了一下。
带着嗜血的温柔。
应峰战战兢兢,当然知道那个“她”是姜娇,想了想:“傅先生,是不是您太吓人了?是人都不敢承认啊。”
傅燃侧了一下头,不解:“是么,我每次威胁的时候都是笑着的啊。”
应峰:“所以更吓人了啊。”
傅燃挑眉,眉骨深邃,阴影落在他脸上,微微点头:“温柔点是么?我试试。”
温柔的强制么?试试?
她越不肯,就越不正常。只能强一下找找感觉了……这不能怪他,对么?
应峰右眼一跳,总觉得傅总理解错了,但他又不知道哪里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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