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追问答案

不一会儿,沈怀珏的声音传来。

“拾芜,把人给我敲晕。”

“柏仲,抬回书房去,给我看好了,他若再闹,我连你一块儿揍。”

沈家大小姐的气势,拿捏的死死的。

姚珍珠弯唇轻笑。

世界终于安静。

安神香袅绕。

她手放在小腹上,沉沉睡去。

……

次日,天色放晴。

映照着昨日残留的雪,有些刺眼。

沈怀谦一觉醒来,脖子还是歪的。

拾芜下手也太狠了!

还有沈怀珏,吃里扒外!

还有他那脑子时好时不好的亲娘……

疯了,都疯了。

沈怀谦闭眼静了静,还是不甘心,索性爬起来。

柏仲守了他一夜,被惊醒。

“公子,你要去哪里?”

沈怀谦气得踹他一脚,“连你也要管着我了是吧!”

话落,推开门就去找姚珍珠。

今天非说清楚不可。

不然,他也要疯了。

姚珍珠刚起,正在用早膳。

见沈怀谦歪着脖子,气势汹汹地来,拾芜冷着脸,一把飞刀在手指间炫了个花儿。

“拾芜,不可无礼。”

姚珍珠起身,笑的温柔:“夫君。”

对上这样一张笑脸,沈怀谦哪里还有火气。

只那脖子歪着,怎么看都有些嚣张不羁。

璃心和初宜也都冷了脸,下意识挡在姚珍珠跟前。

姚珍珠笑笑:“你们干嘛,还不快给姑爷准备早膳。”

然后又对沈怀谦说:“你昨日喝了酒,还难受吗?要不要阮娘做些醒酒汤?”

“不用了,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沈怀谦说着话,走去座位上坐下。

心里明明复杂尴尬,可姿态看着却是极度嚣张,神色还是非常不羁。

面目甚至有些狰狞。

没办法,脖子疼。

扯动一下,能疼到骨头里去。

没一会儿,阮娘摆上沈怀谦的早膳。

香喷喷的蔬菜粥,各色各型的早点,还有他最喜欢的酱牛肉。

昨日陪了一天客人,精神高度集中,本就没吃什么东西。

沈怀谦其实又饿又馋,企图伸手去拿,奈何胳膊肘跟着动不了,便努力想正正脑袋,却又因脖子太疼,那股拧着的筋又把脑袋甩回去了,甚至甩得更歪。

疼得他一下闭眼,看着态度就是很不屑。

初宜几人拳头都硬了。

飞刀又在拾芜手里炫来炫去。

仿佛只要姚珍珠一个眼神,就能快准狠地扎在沈怀谦脖子上。

姚珍珠却是眼皮都没掀一下,轻言细语:“夫君可是有话要说?”

沈怀谦睁开眼,看了看旁边立着的几人。

她们这么像防贼人似的盯着他,让他怎么说?

就没见过这种敢给主子甩脸色的下人。

罢了。

念在她们忠诚的是姚珍珠的份上,他就不计较了。

姚珍珠示意初宜她们都退下。

阮娘和璃心绝对服从,默默退下。

拾芜想了想,跃到房梁上坐起,虎视眈眈地盯着沈怀谦。

初宜道:“老夫人和大夫人有令,少夫人现在怀着孕,身边一刻也不能离人。请姑爷见谅,姑爷只当奴婢不存在就是了。”

沈怀谦想说,我不是人吗?

但又心知,现在个个防的都是他。

他是什么豺狼虎豹吗?

还是什么禽兽畜牲?

至于吗?

姚珍珠慢慢喝粥,喝的优雅又从容,显然是默许的。

沈怀谦无奈,“夫人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

姚珍珠抬眸,“哪里奇怪?”

沈怀谦:“就……”

他该怎么说?

“你目的达到了,就不需要我了是吧?”

他还是问出了口。

姚珍珠静静看着他,“夫君何出此言?”

沈怀谦突然火大,“姚珍珠你别装了!现在沈府上下,谁不是听你的!”

“姑爷!”

初宜忍不了一点,眼里喷着火道:“你再吼我家小姐一句试试!”

“啪!”

随之,一把飞刀稳稳扎在沈怀谦跟前。

沈怀谦脖子气得更歪了。

姚珍珠淡声:“夫君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沈怀谦目光躲闪。

姚珍珠却直视着他,“怀孕初期,诸多禁忌,是大夫和作为过来人的母亲与祖母在决定。我也只是接受和服从这样的好意,有什么问题?”

沈怀谦眼露痛苦之色,“姚珍珠,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那我该怎么想?”

“你……你不再需要我了,我就是你用过弃之的一个工具对不对?”

姚珍珠眼眸沉静而冰冷:“我需要你,你又能做什么呢?”

沈怀谦哑然。

姚珍珠字字如刀:“你既做不到,又凭什么让我等着你,惯着你,照顾你的感受?”

在江南时,他的那句‘等我’,她听见了。

是以,他提出想帮忙替霜翎收尸时,她同意了。

可他却又退缩了。

他们要走的路,很难很险,有一步没踩稳,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她不想害他。

更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沈怀谦心脏钝痛,语声发颤道:“所以,我们之间,只是交易,对吧?”

姚珍珠:“不然呢?”

沈怀谦苦笑。

是呀,不然呢?

不然呢?

简单一个反问,就足已将他扎的千疮百孔。

刺破他内心所有的不甘与懦弱。

他在她面前,无处遁形。

“初宜,给姑爷取银票。”

姚珍珠料到沈怀谦会闹,会像个孩子一样追问答案。

但还是没料到,他这么沉不住气。

他甚至不愿意花几天时间来思考或是周旋。

好在,她一开始就没打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很快,六百两银票放在桌上。

姚珍珠道:“多出的一百两,是对你昨日表现的奖赏。”

误打误撞,结识了贤亲王。

是功,就该赏。

沈怀谦笑起来,脖颈晃动间,疼得他龇牙咧嘴。

“如此说来,夫人不再需要我,我是不是就自由了?”

姚珍珠看着他,无波无澜。

“你一直是自由的。”

沈怀谦又咬了咬牙:“纳妾的自由,也是有的吧?”

姚珍珠从不浪费粮食。

但碗里的最后两勺粥,实在是喝不下了。

她起身,朝沈怀谦微微福身。

“夫君请便。”

……

太守府,伊人阁。

程幼娘连日被噩梦纠缠,神志恍惚。

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精气神,脸色苍白如纸,唇上几乎没有血色,宛如一朵被风雨摧残过的梨花,摇摇欲坠。

最惊悚的是,她被关在了铁笼子里。

而霍汉林,就端坐在铁笼前,拿根戒尺,像逗弄小狗小猫似地逗弄着她。

我一个纨绔,要靠生崽留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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