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帮困局与鬼见愁的血火交锋
张狗蛋一脚踹翻八仙桌,茶碗摔在青砖地上碎成齑粉。他脖颈青筋暴起,对着垂头丧气的三怂包和手包二当家咆哮:“三百人进山连根毛都没捞着?你们的眼睛是让眼屎糊住了?”
手包二当家缩着脖子往前蹭了两步,黄铜烟杆在掌心转得飞快:“大哥,那鬼见愁邪乎得很!线人说村里有一百多号人,还有十来个水灵的小娘子,可咱们搜遍十八个窑洞,连个绣花鞋都没见着。”他压低声音,凑近张狗蛋耳边,“会不会是奶头山那帮孙子提前下了手?上个月他们就抢了**峰的运粮队。”
三怂包突然一拍大腿,酒糟鼻涨得通红:“肯定是!奶头山、二乳峰加上奶河那一片,七八个山头的土匪天天掐架,说不定咱们前脚到,后脚人就被他们绑走了!”他掏出皱巴巴的山形图,指节重重戳在地图上:“您看这地形,到处都是羊肠小道,就算长了千里眼,也找不着人藏哪儿!”
张狗蛋抓起桌上的酒坛猛灌一口,辛辣的液体顺着下巴滴在虎皮椅上。寨外传来几声乌鸦啼叫,更添几分烦躁。“不能空手回去!”他抹了把嘴,眼中闪过凶光,“手包,带五十人去县城边的张财主家!听说他家囤了二十石新米,还有个刚及笄的闺女......”
手包二当家露出会意的笑,刀疤脸在烛光下扭曲成可怖的弧度:“要是那老东西不给粮,咱就把他婆娘吊在城门口!”
然而当土匪们踹开张财主家的雕花木门时,只看见满地狼藉的账本和空荡荡的粮仓。管家躲在柴房瑟瑟发抖,抖抖索索道出实情:“老爷的儿子在县城当了团长,三天前就......就举家搬走了......”
“晦气!”手包二当家一枪托砸在八仙桌上,桌面顿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就在众人垂头丧气返程时,山道拐角处突然响起刺耳的铜锣声。探路的土匪跌跌撞撞滚下山坡:“不好了!海头山的人杀过来了,一百六十多个,还推着两门土炮!”
夜色瞬间被火把撕裂,海头山的匪首疤脸王站在高处,铁钩手晃着寒光:“张狗蛋!这半年你抢了老子三条粮道,今天血债血偿!”话音未落,土炮轰然炸响,碎石混着泥土砸在张狗蛋脚边。
“散开!抢占制高点!”张狗蛋扯着嗓子嘶吼,掏出手枪连开三枪。子弹擦着疤脸王的耳畔飞过,却惊起林间一群夜枭。双方人马瞬间绞作一团,火药味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手包二当家挥舞着鬼头刀,刀锋劈开敌人胸膛的瞬间,却被流弹击中膝盖,惨叫着栽倒在地。
三怂包抱着一捆手榴弹滚进土坑,引线刚点燃就被人踹翻。火光冲天中,他眼睁睁看着手榴弹滚进自家阵营,炸飞的残肢差点砸中自己。“大哥!顶不住了!”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却被张狗蛋一巴掌扇得嘴角渗血。
“退到鬼见愁!守不住就把寨子炸了!”张狗蛋揪着三怂包的衣领,后背不知何时中了一枪。他咬着牙往伤口塞了团烂布,带着残部且战且退。当最后一个土匪冲进鬼见愁寨门时,海头山的人已经追到半山腰。
月光下,张狗蛋望着满地断剑残枪,突然踹开歪倒的木门。空荡荡的窑洞里,石磨盘上还留着半块发霉的玉米饼。他抓起饼狠狠咬了一口,混着血沫嘶吼:“好啊!这鬼见愁,老子住定了!从明天起,方圆十里的村子,都得给老子上供!”
山风掠过破败的寨墙,卷起满地枯叶。没人注意到,暗处有双眼睛正透过树影观察着一切——那是永革派来的暗哨,此刻正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往翡翠岛。而在遥远的海岛上,郭雅琴正调试着新改良的机枪,小奶娃在角落里捣鼓着神秘装置,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