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难道他卢植真想斩杀青州地官?
尽管如今地官这个官职对于大武王朝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可触犯的,但毕竟也是大武王朝的颜面。
若是卢植真的将姚三山给杀了,只要大武王朝想要追究,那卢家注定是一个都跑不了的。或许卢家在青州是数一数二的顶尖势力,但放眼整个大武王朝,也只是堪堪一个中下流的势力罢了。
唯一的转机便是大武王朝认为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区区地官而铲除卢家,但这事谁能知道?或许大武王朝就是想要杀鸡儆猴,维护一下颜面呢?尽管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对于境内分布的诸多修仙世家或是宗门,大武王朝的态度向来都是交好,能拉拢则是最好,若是不能拉拢,那也无妨,大武王朝还是有这个魄力能够让其自由发展的。
不过对于一些反对大武王朝的势力,大武王朝都会不遗余力的将其铲除,凭借的就是大武王朝数千年以来的庞大底蕴!
也就只有一种人可能敢不在乎大武王朝,那便是四处流浪的散修,这种人对于大武王朝来说清剿困难较大,不过,一旦抓住,那也是只有死路一条的。
冷汗浸湿了金胖子的后背,硕大的脸上冒出一颗颗黄豆大小的汗珠,他丝毫不怀疑眼前这个手持符箓的中年人所说的话,因为从刚才这人的爆炎符看来,分明就是想将他与姚三山两人给置于死地!
脚步缓缓移动,躲在金胖子身后。
姚三山此刻的脸色同样无比难看,没想到在自己搬出了青州地官这个身份之后,这手持符箓的中年男子仍然不为所动,刹时内心大骂,遇到疯子了!
哪知这时,卢植将手中符箓尽数收回了腰间那个布袋,长满络腮胡子的脸上一改先前的严肃,竟然露出一道笑容,“不必紧张,开玩笑的。”
“既然是青州地官,那想必定然说话算数,不会再为难这些寻常人家了吧?”说着,卢植话锋一转。
“那是自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姚三山有些后怕的从金胖子身后走出,赔上一个笑容。在他看来,自然是自身的性命最为重要,至于那些贱民,他才不在乎!
至于秘术?来日方长!
甚至都不敢再与这中年男子多说几句,姚三山立即便下令让官兵整顿,马上就带着金胖子灰溜溜的离去...
只不过姚三山的目光中,从来也没有放弃过那所谓的秘术!
......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李念双手抱拳,朝卢植感激道。
见状,李平与李谷当即也反应过来,同样表示感谢。
淡然一笑,卢植摆了摆手道,“不必如此,既然有约定在,那这些只不过是我的分内之事罢了。”
“不管如何,也不论有约定与否,前辈终归是出手相救了。”或许对方也确实只是因为约定才来的,但对于李念来说,救了就是救了,君子论迹不论心!
对于此话,卢植倒也没有反驳,将手伸向腰间布袋,再次拿出一枚玉简,交给李念,“与那枚玉简一样,只要捏碎,我便能感应到。”
伸手接过那枚小小的玉简,李念对此倒没有显得如何扭捏推辞,这是双方的约定,同样是能够保命的东西,李念没有理由拒绝。
“前辈奔波不易,若不嫌弃,不如去寒舍饮几碗酒?”李平开口问道,尽管李平的年纪看起来更大,但依旧喊了声前辈。
“不了,好意我就心领了,但还有要事,就不麻烦了。”卢植摇头拒绝,若是放在平常,他肯定会喝上两碗酒的。
但青州坟山开启在即,就算是平常懒散惯了的卢植,也必须去瞧上一瞧了。
“对了,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我无法现身来此了,你们要多加注意!”
“不过我料想那青州地官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
“大概就是这样,若无事的话那我便先行离去了!”
“前辈,还有一件事。”李念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想要将卢圣人留下的秘术归还给卢家!”
此话一出,倒是让卢植有些惊讶,但也仅仅维持了片刻,只见卢植淡然一笑,道:“不必如此,既然有约定在,那我卢家自然不会出尔反尔,更不会对你们出手。”
李念不禁有些哑然,“自然不是,我们相信卢家,只是这秘术在我们手里,的确是个烫手山芋!”
“这样么?好,此事我会同卢家长老们说起。”卢植点了点头,“不过还得等上一段时间,到时候我卢家会有人来此。”
“直接交给前辈您不行吗?”李念疑惑道。
卢植摇头。
还得等上一段时间吗?这秘术对于卢家来说不是也极其重要吗?李念有些担忧,若是接下来这段时间里还有强大的修仙者来怎么办?
“若是遇到麻烦,捏碎玉简便好。尽管我不能来,但卢家还是会有人来的。”似是看出了李念的担心,卢植开口道:“放心,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基本上不会有修为较高的修仙之人来找你们麻烦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既然卢植都这样说了,那李念也就放心了,无非就是多保管一段时间而已。
再次寒暄了几句,卢植便掏出遁地符,片刻间,那个满是络腮胡子的中年人便消失不见了。
......
在姚三山带着官兵相继离去之后,跪伏在地的邻里百姓也纷纷逃回家中,除了那胸口被贯穿、血流满地的刘叔,以及一个跪在其旁边啜泣的妇人。
见状,李念低下了头,不敢看那妇人。
忽然,李念想到了什么,尽管李叔已经被刺穿胸膛了,可是,万一还有得救呢?万一呢?
如此想着,李念撒腿就跑了起来,跑到了附近一位老悬壶家中,拉着那老悬壶又是马不停蹄的跑了回来,或许对于李念来说不算什么,但这差点没把那老悬壶的身子骨给整散架。
“刘婶...”李念跑上前去,同样跪在那副身躯面前,气喘吁吁道:“我...我把老悬壶给请来了。”
泪流满面的妇人这才清醒一些,随手抹了一把眼泪,慌张的起身,让出位置,声音哽咽道:“老悬壶,求求您救救我家相公吧!”
说着,妇人便直接朝那老悬壶跪了下去,连磕了三个响头。
老悬壶没有丝毫耽搁,蹲在刘壮的身躯旁,把起了脉象。没过多久,老悬壶便叹了口气,在扒开眼皮,仔细看了眼刘壮的瞳孔后,老悬壶终究还是不情愿的摇了摇头。
妇人最后的一点希望,终究还是灭了。
李念跪在一旁,低着头,天接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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