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8年11月29日,临时营地,15:30
“娜塔莎姐姐,你之前说汤没味道、让我带点盐回来……”回到营地的一瞬间,阿丽娜就被吓到了,堆积得像小山的肉块、骨架和皮毛给了她极大的视觉冲击,“啊?这是什么?”
陈一鸣不紧不慢地用小刀插着两块肉在火上燎,回复了一句:
“这些裂兽是我带回来的,扒皮和剔骨是鲍里斯和基里尔干的。”
“这些是裂兽?!你没受伤吧?”阿丽娜第一反应是关心陈一鸣的状况。
“没事的,阿丽娜姐姐,我动作很快,这些动物没伤到我。”陈一鸣趁机在阿丽娜面前炫耀一下,他把一块烤好的肉送进了嘴里、又把另一块递给了娜塔莎。
“这肉有点腥、而且挺柴的,感觉适合撒一点料烤着吃,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最好先用料腌一下,去一下腥味。”娜塔莎品尝后评价道。
“挺好的,塔露拉还在附近的村落、她在试着帮助这一片的感染者,如果她今天带了人回来的,那我们还能做几顿像样的饭菜欢迎他们。”
1088年11月29日,临时营地,18:16
正如阿丽娜所说,这一次塔露拉从纠察队手上救下了五个人,并把他们都带回了营地。
今天上午,塔露拉还在跟阿丽娜倾诉,关于陈一鸣的事,她感觉有些愧疚,她只要再早到一些,起码就能救下他的哥哥了,再迅速一点、路上再少犹豫一会,得救的人就会更多。
阿丽娜耐心地听完塔露拉的倾诉后,抱了抱她,并宽慰她,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不要让自己背上不必要的负担,真正该感到愧疚的,应当是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们。
但无论如何,塔露拉下了决心,她试图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尽可能地尽善尽美,因为生命在她眼中是如此珍重,值得付出一切努力去拯救。
这五名感染者是被押往矿场的途中被塔露拉救出的,塔露拉这次的行动很迅速,她发现纠察队有狗急跳墙的倾向时,就立刻把他们化作了灰烬。
“你是说附近的矿场里还有更多感染者?”陈一鸣一边把食物递给新成员、一边问道。
“是的,你们那么强大的话,应该有办法把他们从那里救出来。”这位新成员绰号“老树根”,在先皇时代当了很久的农民,有一天征兵的人上门把他的锄头撇开了、他就拿起了军刀、成为了士兵。
塔露拉一言不发,她知道,他们作为一个团体、在这样的正式会议中,她的每一句话都举足轻重,她必须谨慎发言、谨慎决策。
“可是我们并不是所有成员都会战斗,我们大部分人只在厨房里摸过刀。就算一定要这么做,我们也要尽量减少牺牲。如果这件事的代价过于巨大的话,我们就该放弃。”阿丽娜抛出了自己的看法,总的来说,她持部分否定态度。
“反正我得了这种病是活不久的,以前给老爷们卖过命我已经很后悔了,要是能用这条命做那么一两件好事,我是很乐意的。”当过兵的基里尔很直率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感染之后,我的老婆就跟别人跑了,那个时候我就感觉自己没活头了,是塔露拉老大从纠察队手里救了我,这条命怎么安排全听她的。”鲍里斯说的话很悲观,但是他感觉到了一腔热血涌上了心头。
老树根继续说道:“既然加入了你们,我就听你们的,哪天需要我去救我的同胞了,我、还有大伊万、老伊万都会出力的。”
塔露拉这次救下来的人中,还有两个人叫伊万,个子大的就被叫成大伊万,年龄大的就被叫成老伊万,至于陈一鸣,其他人就称呼他为小伊万了。
“怎么办,塔姐?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行动,我们整合运动需要用行动践行自己的理念,但是我们不必着急行动。这会是我们整合运动办的第一件大事,我们要在准备完全之后行动。”
领袖塔露拉终于发话了:“我们从明天开始准备,我们要摸清矿场的布防情况,摸清纠察队的巡逻路线,摸清矿场内劳工的作息,还要勘察好矿场周边的地形、确定好进入路线和逃出路线。我们还会商量更多次,确定好分工与作战计划,我们必须确保这次行动的完美实施,这是我们整合运动重要的第一步。现在大家可以去休息了,营地里还有吃的,你们可以根据需要自己取用。”
散会之后,塔露拉找上了陈一鸣:“一鸣,明天跟我走一趟,你今天干的大事我都听说了。”
“好的,塔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用这样,我们两个明天先不急着行动,我要先看看你的本事。”塔露拉微笑着说。
“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准备先特训你一下,你做好心理准备吧。”塔露拉拍了拍他的肩膀,刚准备离开,她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一鸣。你今晚打算换地方睡吗?安娜还有索尼娅她们今天收集了一些素材,能为新成员再添两顶帐篷。你要是想换地方的话也行。”
“啊?呃,这……”陈一鸣当然不想换,但是又不想太直白地表达,他现在只希望火光不会照出他现在红彤彤的脸。
塔露拉似乎笑出了声,她仿佛是在故意挑逗小她两岁的陈一鸣才这么说的。
“好了好了,不换不换。明天要带你特训,之后要跟你一起行动,今晚就多聊聊天吧,还能培养一下默契。”说完,少女转身离开了。
“唉,被彻底拿捏了。我明明心理年龄都有将近三十岁了呀……”陈一鸣苦恼着。
1088年11月29日,临时营地,21:47
陈一鸣在水源边上洗漱完又回到了帐篷里。
今天陈一鸣才发现,他住的帐篷毫无疑问是一间“女生宿舍”,他睡在最左侧,最右侧是娜塔莎的床铺,阿丽娜的位置在娜塔莎的左边,而塔露拉的床位在陈一鸣与阿丽娜中间。
塔露拉与陈一鸣的床位之间点着一盏小灯,因为陈一鸣去洗漱之前也在看书。
阿丽娜的床位现在是空着的,她要参与营地里前半夜的守夜。娜塔莎已经背过身去睡着了,她睡得很沉,塔露拉和陈一鸣的小声交谈也不会吵醒她。
娜塔莎身上并没有盖被子,她把乱七八糟的毯子和衣物盖在了身上,阿丽娜告诉过他,在营地里,被子挺稀缺的,因为陈一鸣带了很多东西回来,所以大家愿意让他睡有被子的床铺。
而且大家很有默契的是,尽管陈一鸣年龄不大、资历也不算老(尽管这个组织也没成立多久),但是成员们觉得他有能力、有头脑,就把他看做和塔露拉、阿丽娜一样的领导了;这个组织目前还没设立严格的纪律,但是很多事情上已经产生了默契和共识。
陈一鸣坐进了被窝里继续看书。
“你在看什么书?”塔露拉放下了书本,从旁边好奇地把脑袋探了过来。
“啊,我在看乌萨斯的历史书。”陈一鸣对泰拉这些乱七八糟的科技、人文倒真不太关心,反而是历史他很想再深入了解一下,抓紧机会把以前没补过的设定再补一补。
“这是讲哪段历史时期的?呃,《万岁!我们伟大的先皇》?”光看书名,塔露拉就能想到藏书以前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那个老家伙在图书室里放的一半都是这种类型的书,他在住宅的高塔里藏的书基本上都是法术和战斗技巧的教学。虽然这本书的书名有点尴尬,但是讲故事的条理还是挺清晰的。”
塔露拉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弗拉基米尔时代的历史,确实有必要好好梳理一下。那位皇帝的在位时间很长,造成的流毒也很广。他在帝国东征的惨败后撒手人寰,费奥多尔即位后不久就爆发了全国性的大叛乱,乌萨斯最辉煌的时代就这样过去了。许多贵族认为叛乱、衰败是新皇引起的,他们无比怀念曾经无所不能的先皇时代。我认为先皇弗拉基米尔的离世还是很可惜的。”
“为什么这么说?可惜什么?”
“可惜这个皇帝没能多活个几年,让衰落与叛乱就发生在弗拉基米尔的任上,这样也好让那些老贵族放弃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位老皇帝早就把火药桶埋在了乌萨斯的脚底,只不过在点火的前一刻断气了罢了。”
“……嗯,我们村上的那个老贵族,估计现在还在幻想,要是先皇还在,他就能拿回以前的爵位、拿回以前的封地,甚至还在做伯爵和公爵的梦。”加伊洛夫又浮现在了陈一鸣的脑海中,那个人现在在他的心中是如此的可恨、也是如此的可悲。
“先不说先皇还在会怎么样。反正他的《先皇》已经被你偷走了。”
陈一鸣又看了一眼书名,被塔姐逗得笑出了声。
“哎呀,抱歉,娜塔莎还在睡觉。”陈一鸣赶紧把音量降了下来。
塔露拉看了一眼,也意识到时候不早了,她把外套脱下、准备入睡了。
“对了塔姐,你说明天要带我去特训,到底要做些什么?”陈一鸣想起了这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先好好睡觉,你要是乖乖睡觉我就告诉你。”塔露拉把内衬的束腰松开、内衬也解开后就侧躺下了,她侧躺不是为了方便跟陈一鸣讲话,而是因为她的尾巴太大,只能侧着身子睡觉。
“好吧。”塔露拉躺下后,陈一鸣把灯熄灭了。
“又被当成小孩子了……”不过陈一鸣很开心,他刚才看见了,塔姐穿的是连体式的贵族内衣,虽然这种内衣连袖子和裤管都有,但是已经让这位小“乡巴佬”大开眼界了。
信息录入……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