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余川居然丢下她们跑了?!
怎么可能??!!
本来追赶石余川的几个年轻人脚步顿时顿住,个个脸上都露出嘲讽的神情,随即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
“还想英雄救美呢,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实力!”
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年轻男人走上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兰舒,“行了,美女,你的小情人跑了,今晚你就跟我睡,留在这儿给我做媳妇。”
说着,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兰舒又一阵干哕。
“做你媳妇?做你爹我都觉得自己遭天谴了!”
男人不怒反笑,“城里丫头就是火辣,我就得意这样的。”
一直被兰舒保护着的董招娣一下就像被鬼附身了一样,猛地扑在兰舒身上,瞪大红肿的双眼疯了似的大吼着:“你们今天谁敢碰她一下!我就跟谁拼命!”
周围的人不但没有被震慑住,反而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哎呦,厉害的。招娣啊,你还有这一出呢!”一个尖瘦的男人边笑边捂住肚子,嘴里的黄牙在日光的照射下若隐若现。
满脸横肉的男人也笑得前仰后合,脸上的肥肉跟着抖动,“招娣你可别出头了,就你那两下子,你就好好伺候好我王叔吧,你这个城里来的朋友我收了。”
“啧,胖子,你叫啥招娣呢,你现在应该叫王婶了。”
“哦对对,王婶,确实是王婶,哈哈哈哈......”
这群人可没有怜香惜玉的绅士风度,几个人拽着兰舒和董招娣的胳膊就往院子里拖。
此时的兰舒脑袋晕身上也疼,被粗暴地在地上拖着,屁股都要在地上磨出火星子了。
董招娣发了疯一样对着拽着兰舒的那两个人又抓又咬,“你们放开她!!!放开她!”
王瘸子一瘸一拐地冲过去,上去就朝着她的脸扇了一个巴掌,“给脸不要脸的婊子!你特么看我晚上回家怎么收拾你!”
旁边的董母只是大哭,不敢伸手上去拦着,嘴里苦苦哀求着:“你们别这样啊!不能这样啊,大家都这么多年的邻居了,有话好好说......”
快被拖进院子时,兰舒突然从地上弹了起来。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顺势抄起脚边一块棱角分明的大石头,没有丝毫犹豫,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个满脸横肉的胖子下体砸去。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
直到胖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众人才一窝蜂地朝着胖子扑了过去。
胖子双手紧紧捂住裆部,整个人在铺满红色鞭炮碎屑的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嘴里不断发出凄惨的哀嚎声。
兰舒没有丝毫迟疑,趁着众人慌乱的间隙,一把拉住董招娣的手,“跑!”
两个人牵着手像两只脱缰的野马,疯了似的朝着胡同外狂奔。
身后,混乱仍在继续,叫骂声,呼喊声,胖子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听在兰舒的耳朵里越来越模糊。
她好晕,那一铁锹快把她后脑勺拍扁了。
后脑勺拍扁了扎马尾就不好看了,都这时候了兰舒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不好看比她受伤更让她感到难过。
后面追上来的人脚步越来越近,董招娣心里急得直冒火,脚下的步子也乱了套。
直到左脚拌上右脚,整个人向前扑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兰舒被她拽得一个趔趄,立刻蹲下来想要把她扶起来。
可董招娣却用力了推了她一把,“你快先走!回去帮我报警!”
追赶的人很快就到了近前,“你还敢报警?一会儿就让王叔给你生米煮成熟饭!我看警察来了还有什么用!”
“生米煮成熟饭?用不用我给你添一把火啊?”一道凌冽的声音响起。
只见石余川阔步而来,一头乱糟糟的短发随风张扬。
他左手提着一把长柄砍刀,右手握着一把黑色手枪,干涸的血痕从额头蜿蜒至下颌。
被拽破的衣领半敞着,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上面同样沾染着血痕,既危险又迷人。
“选一个吧,想要我给你们添哪把火?”
石余川左手举起砍刀,刀身上寒光闪烁,映出他眼底的凛冽,“要这把火吗?”
说完,他又稳稳握住手枪,沾着血迹的修长手指随意搭在扳机上,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还是要这把火?”
别说农村人了,城里人也没见过手枪。
胡同里一片死寂,只有众人粗重的呼吸声和惊呼声。
刚才还张牙舞爪叫骂声震天响的一群人,在看到石余川手中那把泛着幽光的黑色手枪时,瞬间熄了火。
带头叫嚣的年轻人原本嚣张的眼神瞬间被恐惧填满,吓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后续赶过来的人看到石余川后,吓得双腿止不住地打颤。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那把手枪,其中包括兰舒和董招娣。
刚才被拖被打兰舒一点也没害怕,现在她是真吓傻了。
真要动枪,石余川可是要坐牢的。
再说了,他哪里来的手枪???
王瘸子腿脚本来就不好,见石余川裹挟着森冷杀气的目光直刺向自己,双腿瞬间软得像煮熟的面条,呲溜一下就跪了下去。
他哆嗦着嘴唇,语无伦次地叫嚷着:“大大大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石余川冷笑一声,语气平平听不出起伏,“我跟你有什么话可说?你配吗?”
说完,他朝着吓得脸色煞白的董母扬了扬下巴,“你过来。”
董母身体猛地一颤,双腿像灌了铅一样,艰难地朝着石余川脚软地小步挪过去。
石余川把玩着手枪,在距离董母仅仅两步之遥时突然举起了手枪。
“不要!”董招娣喊了一声。
兰舒立刻捂住她的嘴,轻轻摇着头,示意她放心。
她清楚石余川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但再怎么样,石余川绝对不会对董母开枪。
董母确实骗了他们,但钱是他俩主动借的,人家也没开口要借钱。
说白了,其实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石余川没有对董母开枪的理由。
总而言之,石余川不是不讲理的人。
董母身体抖得像筛子,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石余川举着手枪在空气中缓慢地上下比划,半晌后开口问道:“我和兰舒的钱呢?”
“在,在这!”董母慌乱地去解自己外套的纽扣,手指因过度紧张而变得笨拙。
她哆嗦了半天,怎么也解不开,急得眼泪止不住地掉。
好不容易解开后,又急切地从外套里面缝得内兜里掏出厚厚的一沓钱。
“都,都,都在这里了,你给的五千,小兰给的三千,全都在这......”
董母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话都说不利索,那双粗糙的手举着钱伸向石余川,手臂不受控制地晃个不停。
石余川数都没数,抓起那沓钞票顺手塞进了裤兜里。
刚把钱揣进去,他又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手腕轻抖,钞票如同一片落叶,悠悠地甩在了董母身上。
“昨天吃了你家两只鸡,一百块钱足够了,剩下的不用找了。”
做完这一切,他朝着兰舒挑了挑眉。
兰舒心领神会地扶着董招娣,两人并肩跟在石余川的身后,一步一步,离开了他们这辈子都不想再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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