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12章 武道四品观税纹

这个真气炸弹,要了杨毛山半条老命。

他取出一粒丹药服下,狞笑着撕开衣襟。

焦黑算珠上浮现阴煞死前遗留的火炬纹,这是不死宗清算叛徒的标记。

"你们坏我好事,阴九冲的债,今日就让你们连本带利还清!"

他咬破舌尖,血雾喷在火炬符上。

每寸皮肤裂开蜈蚣状纹路,头发瞬间灰白。

没有那三千钧真气,杨毛山逆转寿元强行开启血祭大阵!

二师兄端着毒锅去倒药渣,只看一眼,继续前行,似乎对此事漠不关心。

杨毛山小旗指向了他,“先从你开始!”

无数黑烟从二师兄脚下冒出,如蛆附骨瞬间将二师兄缠绕起来。

“中了噬魂咒,你的三魂七魄,将炼成我的人形税傀!”

二师兄长吸一口气,黑烟钻入口中。

“噬魂咒?二十年前镇武司罚律司的废案!当年老子试吃过三斤——建议加点花椒去腥!”

“死到临头还嘴硬!”

杨毛山冷笑,“我数到十,你便会七窍流血,全身腐烂而死!”

二师兄一口气说出七种解法,“孜然味、麻辣味、红烧味,我更喜欢臭豆腐味道,够冲!”

杨毛山听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你到底是何人?”

二师兄说,“老子是玩这个的祖宗!”

口中黑烟换成蜈蚣状,抱在杨毛山脸上。

蜈蚣状真气张开轮齿巨口,一口口撕咬杨毛山的面颊。

杨毛山惨叫连连,双手去撕扯蜈蚣。

可那是真气所幻,根本无形!

眼眶被啃噬,眼珠掉落,杨毛三目不能视物,跪在地上哀嚎!

他不是在乞求二师兄放他一条生路。

而是在求给他一个痛快!

二师兄摆了摆手,蜈蚣黑烟散去。

杨毛山已成尸体。

地上三角旗节节寸裂,化作一团火,烧成灰烬。

这家伙惹谁不行,非要惹二师兄!

……

牢房恢复成原来模样。

不死血祭大阵,没等启动,已经毁掉!

贾捕头清点囚舍,有五具焦尸蜷缩成税纹状。

轻轻一碰,尸体碎成炭粉。

他们早被税虫蛀空了。

本着勤俭持家的理念,我搜了三个真假税吏的行李。

十来两银子,几本破书,一些被二师兄嗤之以鼻的毒药。

其中有两封书信引起我注意。

一封是不死宗在镇武司的卧底名单,内容却以密语写成;

一封是天机老人遗产处置邀请函,火漆是残缺的太极图。

我说:“贾捕头识破不死宗阴谋,立下大功一件!”

贾捕头微微一愣,旋即嘴角咧开!

我随即又问:“对付不死宗余孽,一共用了两十钧真气,能抵税不?”

贾捕头说:“我问问吧,不过得走我的账!”

贾捕头偷偷把甄世仁掉在地上的黄金算珠偷偷藏在怀中。

抬头正迎上我的目光,尴尬一笑。

我也没有点破。

……

清点完已快到深夜。

隔壁牢舍传来阵阵香气,二师兄竟煮起了火锅!

难得他做一顿正常味道的!

今夜一场鏖战,腹中饥肠辘辘,于是跑了过去,盛了一碗,不片刻吃个精光。

“你加什么了,怎么这么香?”

二师兄满不在乎道:“放了几滴阴煞的金汁!”

我记得阴煞死时,他把金汁收集起来,说留着当火锅底料!

“二师兄你坑我!”

“就问香不香吧!”

我抱着马桶狂吐,又喝了半桶水,可嘴里还是有奇怪的味道!

“你道我是在坑你,真到时就想不起我的好来!”

二师兄懒洋洋声音传来,“吐够了就滚过来,羊肉老了!”

回到牢舍时,已到子时!

墙壁上的倒计时数字,已经消失不见。

我低头看手臂,那个倒计时的“二”,变成了血红色的“一”!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掏出阴九章黄色玉佩,盯了半天。

还有一天,会发生什么?

不睡了!

直接再去二探丙字七区!

……

这次没叫几个师兄,也没喊贾捕头。

举着火把,来到丙字牢舍门口,我一剑劈断了上面的锁链!

丝毫不理周围的环境,径直走向丙七号牢舍!

解除禁制,轻车熟路。

进去之前,我又看了一眼墙上蜘蛛网,看来这两天收获不小,上面挂满了十几个虫茧。

丙七牢舍内,一如先前。

阴九章黄色玉佩放进去,轻轻旋转,吧嗒一声,卡准了位置。

我怕跟他们那样引起大阵反噬,并没有去转动罗盘。

而是按下罗盘正中央。

空间一阵扭曲,露出了一个方形空间,一个金黄色的晶石躺在里面!

阴九章盗走的三千钧真气!

我狂喜,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眼睛直冒光。

当手指触碰金色晶体的刹那,左手中的墨玉双蛇佩,忽然滚烫无比,闪烁起来耀眼的白光!

千万道金黄真气如丝,从大阵中涌出!

……

牢舍内,双蛇玉佩炸起白光!

蛇瞳裂出金纹,闪烁着金黄色年轮!

真气涌入玉佩的刹那,零星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

阴九章青衣染血,跪在紫檀算盘前。

鎏金蟒袍的太监将诏书甩在他脸上,“江侍郎弹劾你‘以税噬民’,陛下要你三月内把真气税再提三成!"

“青州大旱,武者真气早被税虫啃得十不九存!”

他指尖掐进掌心,“再提?那就拿我的命填!”

“你的命?”太监嗤笑,“江家满门押在诏狱时也是这般硬气……”

画面陡然碎裂,又重组为军帐密谈。

……

北疆大营。

师父醉醺醺拎着酒壶,税纹金箭还插在肩头,“你说金税大阵是毒丸,能反噬朝廷?老子看是馊主意!”

阴九章蘸血在羊皮上勾画,“税虫吸武者真气,而毒丸......”

他猛地攥碎茶杯,“吸的是税虫!”

师父瞳孔骤缩:“你想把整个北疆大营炼成蛊盅?”

阴九章目光中透着坚毅:“为了达成目标,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记忆戛然而止。

原来所谓毒丸计划,是要让金税大阵自我吞噬!

……

师父声音在幻境中响起:

"四品武者就像运河闸官,搬是木船,漕是码头,你现在要造的是能停战船的钧仓!"

经脉、丹田,这一刻仿佛被撑爆!

宛如无数刀片割骨!

……

丹田内如洪水冲击的河道。

真气洪流中,突然浮现父亲的面容——

不是记忆里温润的书生,而是诏狱水牢中那个血人。

"人道是江氏税纹、九章算律并称天下双绝..……"

他咳着金粉般的血沫,铁链在税纹上勒出深痕,“却算不清亲儿子的命数。”

我猛然惊醒,发现掌心正无意识地临摹父亲独创的"江氏税纹"。

那些曾以为遗忘的公式,竟深烙在血脉里。

玉佩裂纹已蔓延到蛇尾,我浑身经脉如遭万蚁啃噬。

三品丹田内的絮状真气,发生变化!

凝成细丝,聚丝为线,织线为网。

最后凝成一个蜂窝结构!

蜂窝状丹田疯狂旋转,每一格都在吞噬真气。

真气在双蛇衔尾的外围不断循环!

每转动一圈,颜色精纯一分!

三品时,丹田如絮状。

如今已三千钧真气和双蛇玉佩,将我丹田筑成了一个蜂巢!

四品了!

我记得《晓生江湖》记载:"三品看搬漕,四品观税纹,五品断生死,上三品者皆非人!"

我睁开眼!

天地万物入眼,变得错落有致,层次分明。

外面雪压树枝的轻微的沙沙声,地下冬眠的昆虫蠕动声。

甲字号牢舍囚犯的打鼾声,甚至尘微台中滑动的齿轮声。

空气的味道、舌尖的触觉都变得与众不同,更加敏锐!

难怪武者宁肯交税,也争相突破四品!

我福至心灵,并指划向墙壁。

原本密布税纹的青砖突然"活"了!

金色纹路如提线木偶般随我指尖游走。

隔壁牢房顿时传来贾捕头哀嚎:“谁他妈又偷用老子的真气!”

我咧嘴一笑,五指虚抓。

尘微台方向传来齿轮卡壳的刺响,整座大阵的税纹流动竟迟滞了半息

——虽然短暂,但足以让蜂窝丹田记下运转的规则。

师父的烟杆虚影在意识海敲我脑门:"四品不是让你当阵眼小偷!"

“能薅羊毛的阵才是好阵。”

我嘀咕着,蜂窝孔洞已自发推演出十七种偷税路径。

原来这就是四品"观税纹"的真谛——不是看,是算!

……

墙壁上罗盘自己转动起来!

空间不断扭曲!

无数金光从墙壁中射出,发出刺眼的光芒!

再睁开眼时,我置身于一个广阔无垠的空间之中。

十二座黑色火山上空,悬浮着巨大金算盘虚影,算珠碰撞声如惊雷。

“欢迎来到税仓。”

阴九章的幻影抬手轻点,火山口喷出的竟是金锭熔浆。

“你吞的三千钧真气,不过是这座吃人大阵的九牛一毛。”

他指向远处一座崩塌的火山,焦黑岩壁上刻着“庆历十八年”。

“你爹当年在九章阁与我赌命,押上江氏全族,就为证明‘仁政能抵苛税’,结果……呵呵!”

这个江湖:真气要交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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