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森特微微一笑。
“嗯,设计部总监的位置可一直给你留着呢。流筝,这次可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他身上的最后一丝冷漠也消失了。
语气熟稔,终于有了老友重逢的亲昵。
阮流筝动作一顿,她抬眸,神色诧异,“那万一我没有回来,设计部总监的位置也…”
“流筝,我们当初说好的。“
罗森特点了点头,语气笃定地说,“而且我了解你,你有自己的目标,哪怕你会因为一些原因而脱离原有的人生航线,但你也终会走回正轨。何况,傅砚辞他也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对啊,在创立公司的时候他们就约定好了。
她负责设计开发,而他负责管理决策。
他们要一步一步地惊艳所有人,要让阮流筝成为最牛的插画师,要让罗森特获得家族的认可。
可她却在中途违背了约定,没想到罗森特竟然一直都在坚持。
阮流筝鼻尖一酸,微微敛眉。
而且罗森特也不止一次地提醒过她,傅砚辞心思深沉,薄情寡性,绝对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可她却被猪油蒙了心,被傅砚辞假装出来的柔情蜜意蒙了眼,义无反顾,飞蛾扑火般地嫁给了傅砚辞。
为此,伤害了罗森特,背叛了公司。
现在想想,真是…太愚蠢了。
阮流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酸涩,她抬眸,眼神真挚,“罗森特,谢谢你!”
谢谢你,还愿意原谅我;谢谢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也谢谢你,在我不知道的角落,替我坚持着我的梦想。
……
君泽律所。
“谢总,你要的咖啡。”
助理齐冲推门进来,对着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说。
谢青岑微微点了点头,掐灭手中的烟,走到办公桌后坐下。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然后端起助理刚刚送进来的咖啡轻轻呷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中蔓延。
不加奶不加糖的黑咖啡,最适合提神了。
尤其还是谢青岑这种,刚刚开了一早上会议的人。
他刚刚继承家业,按理说不应该再来律所。
可君泽律所是他一手创立,而律师也是他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的梦想。
他不愿意就此放弃,便和现在的律所负责人约定,空闲时或者遇到棘手的案子时,他可以作为编外人员,临时回来帮忙。
齐冲是他在瀚飞集团的助理,今天也跟着他来了君泽。
“还有事吗?”
谢青岑望着还站在原地的齐冲,眉眼淡淡的开口。
他只是静静地坐着,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便不由自主地散发出来。
齐冲心口一紧。
哪怕已经跟着谢总身边有一段时间了,但面对谢总,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心悸。
但想起昨天的事情,他还是尽职尽责地问道,“谢总,昨天的那位阮小姐,需要调查一下吗?”
身为谢青岑的助理,老板莫名其妙失踪一天,齐冲自然清楚原因。
甚至连阮流筝的住院手续都是他办的。
同时,也对谢青岑对阮流筝的心思略有些了解。
虽然老板的私生活不该过多过问,但谢家曾有恩于齐冲,老板又刚刚回到云城不久,齐冲不免有些担心。
担心阮流筝图谋不轨,目的不纯。
毕竟,谢家的地位在云城,乃至整个华国都是排得上名号。
不是一般的豪门能比拟的。
世家三代为门第,五代为财阀,九代为家族,十二代往上数就是世家。
谢家传承至今,可以说是世家中的世家,权势财力都是数一数二。
觊觎的人太多了。
就算为了恩情,齐冲也不得不多上点心,考虑得多一些。
“齐冲,你是觉得我单纯吗?”
谢青岑轻笑两声,索性放下手中的文件,懒懒往后一靠。
好以整暇地看着他这个做事周全,事无巨细,几乎可以说得上完美的助理。
虽然他语气中带着笑,但齐冲莫名的脊背一僵,下意识地站直身子,摇头,“谢总,对不起。是我多嘴了。”
要是谢青岑算单纯的话,那世界上恐怕就没有单纯的人了。
谢青岑可是凭一己之力,花费了不到一年时间就彻底掌控瀚飞集团。
其手段,心计比老总裁都有过之而不及。
是他思虑太多了。
齐冲认错的低下头。
谢青岑冷哼一声,也知道齐冲没有什么坏心思。
他淡淡扫了眼齐冲,启唇说,“既然要追求人家,就要拿出百分百的诚意。事先调查,就是对她的冒犯。”
“如果连这点都不能坦诚,我还有什么脸和她相处。何况,有些事情,我更喜欢她亲口告诉我。”
齐冲瞳孔一缩。
谢总的意思,是认定了那位小姐。
可据他所知,那位阮小姐貌似是个离异带娃的女人吧。
这样的女人,真的能进入谢家吗?
“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
“是,谢总。”
齐冲低头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办公室。
饶是心里有再多的疑问,他也不能再问了。
因为,剩下的事情就真的是谢总的私事,不是他一个小小助理能处理的。
他只要确认两点,那就是阮小姐不会伤害谢总,还有…就是阮小姐可能成为瀚飞集团的总裁夫人,谢家的女主人。
这两点,就足够了。
……
下午五点,阮流筝才从索梵离开。
她在索梵待了整整一天,对公司近些年的发展有了大致的了解。
虽然罗森特希望她明天就上班,但考虑到她确实离了这个圈子太多时间,阮流筝便婉拒了。
决定先找找感觉,过几天再正式入职。
罗森特思索了下,也同意了阮流筝的提议。
等接了儿子,回到悦澜华府,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
“妈妈,我们晚上吃什么?澄澄好饿。”
电梯里,傅景澄背着小书包,仰头望着阮流筝,眼神期待地问。
阮流筝眼眸一怔,眸底掠过一抹懊恼。
和罗森特谈得太专心,完全忘记了现在需要她自己准备晚餐一事。
她蹲下身子,略有些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澄澄,妈妈今天太忙了,不如我们去楼下吃晚饭?”
傅景澄失落的垂眸,但看到阮流筝疲倦的眉眼,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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