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筝抬眸,静静地看着他们,有一瞬间,她甚至真的产生了和谢青岑结婚的念头。
只因儿子脸上的笑是那么的欢快,他是真的很喜欢谢青岑。
但也仅仅是一瞬而已。
爱情的苦,吃一次也就够了。
三人一起结伴下楼,这次谢青岑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也没有让阮流筝为难。
走出楼门,他便把傅景澄放下,墨黑色的眸子深深凝着阮流筝,他开口,“公司那边有事,就不能陪你们一起了。阮小姐,我们晚上见!”
清沉的嗓音带了点磁性,微微的颗粒感敲击阮流筝耳畔,似有若无,稍有些莫名的缱绻。
她再次肯定,这个男人有当祸水的潜质!
不过…
阮流筝微微抿唇,只觉得他有些多此一举。
她本也没想邀请他一起吃早餐,还有他的事情,没必要向她解释。
但阮流筝也没有深究。
不重要的人,不值得她费心思。
她带着儿子吃完早餐,叫了个车把儿子送到学校。
便去了傅氏集团。
昨天走得急,她的车至今还在傅氏集团楼下的停车场。
没有车子,阮流筝去哪都觉得不方便。
何况,买车的钱都是她自己拿自己的工资一点一滴攒出来的,和傅砚辞没有任何关系,她可舍不得就此扔下。
然而,她来的时间倒是不凑巧。
一到停车场,就碰见了两个不想见的人。
傅砚辞和白浣清相携而来,两人脸上带笑,正不知在说些什么。
但每次白浣清说话,傅砚辞都会温柔地低下头,耐心的倾听,一字一句都不错过。
虽然傅砚辞看重利益,会为了利益牺牲舍弃一切,哪怕是白浣清。
但不得不说,在他能舍弃的一切里,白浣清仍然是特殊的、无法比拟的存在。
阮流筝看了一会儿,并不想多做停留,她转身想驱车离开。
不成想,刚打开车门,身后的两人便已然走到了她跟前。
傅砚辞看着突然出现的阮流筝,嗤笑一声,眼神有些不屑,“不是说要辞职吗?怎么,这么快就后悔了,阮流筝你昨天拒绝我的骨气呢?”
阮流筝眉眼淡漠地扫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坐进车里,对傅砚辞的讽刺视若无物。
这一举动,彻底惹怒了傅砚辞。
长这么大,他走到哪里不是被人追捧着,何曾被人如此忽视过。
尤其那个人还是曾经站在他身后唯唯诺诺,那个让他最不屑一顾的阮流筝。
好似从昨天开始,某些事情就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某些他信誓旦旦笃定的事情渐渐脱离了轨道,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而归根结底的源头,也是在于阮流筝。
他突然挣脱开白浣清,大跨步地上前,一把抵住了阮流筝即将要关闭的车门,眼神透露着一股强烈的戾气。
他冷声开口,“你没听见我跟你说话吗?阮流筝,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若是闹得太过,最后你可别后悔。”
阮流筝掀起眼皮,看着傅砚辞那张布满阴霾的脸,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事到如今,他竟然还没有看清现实,还觉得她再闹。
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他到底把她不在意到了哪种地步…
阮流筝忽然轻轻一笑,她抬眸,眼神冰冷而凌厉,“松手!好狗不挡道,懂?”
“你!”
傅砚辞霎时难看至极。
他被气得跳脚,手不自觉的松开车门,愤怒地指着阮流筝,想要把阮流筝扯出来狠狠教训一顿。
然而,阮流筝已经趁着他松手的空隙关上了车门,油门一踩,扬长而去了。
只给傅砚辞留下一串汽车尾气。
傅砚辞简直要被气死了。
他双手叉腰,望着阮流筝的车尾,不停地吸气呼气,脸色更是阴沉到了极点。
“砚辞哥,你别生气了。我想流筝姐也不是故意的,”
白浣清目睹了全程,虽然心里很希望阮流筝就这样再也不回来,但面上却还是小意地劝慰傅砚辞。
她小步走到他跟前,双手柔若无骨般地挽住他的胳膊,莹润的眼眸微微漾起水光,她说,“砚辞哥你别怪流筝姐,你们现在闹成这样也有我的原因,要不我还是回M国吧。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傅砚辞微微一顿。
他急忙握住白浣清的手,眉眼的怒气被焦急取代,亦带了一丝狠厉。
显然,狠厉是为阮流筝所表现。
他开口,语气安抚,“浣清你别这样想,不关你的事。是阮流筝她自己恃宠而骄,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出国!”
“砚辞哥…”
……
阮流筝没有直接开车回家,离开傅氏集团后,她漫无目的地围着云城的街道转圈。
她不能当无业游民!
虽然她的积蓄足以支撑一段时间,但也不能一直坐吃山空。
儿子渐渐长大,用钱的地方也会逐渐增多。
以她对傅砚辞的了解,若是真的离婚,抚养费根本就是奢望。
他不会给的!
阮流筝深吸一口气,略有些沉重地望向前方。
有关财政的工作也肯定是不能再考虑了。
且不说她继续留在这个行业能不能找到工作,就是傅砚辞恐怕也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何况,她也不想再勉强自己了。
突然,前方广告牌播放的一条视频引起了她的注意,是一则有关艺术设计的宣传片。
阮流筝愣住了。
车速也不自觉地放慢。
她望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建筑物,有些恍然。
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到这里了。
云城著名的文艺一条街,许多艺术传媒类的公司都设立在这里,算是所有艺术生梦想的天堂。
曾经,阮流筝也是这里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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