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我们后方有物体靠近!速度很快!”
南西洲看着显示屏上的画面,突然出声示警。
周微文立马开口,指指下方的黑色深渊,解释道,“他可以让变异种远离,我们先下去!”
“走。”
形势所迫,只能这样了。
南西洲和周微文都迅速召唤出机甲,跳了下去。
封眠紧随其后跟着向下跳,顺势抓着白鹤的爪子,让他带着自己飞。
下面有一个隐蔽的洞口,洞口前站着两个警戒的队员,见到三人下来尤其是指挥官也来了,简直喜出望外。
他们原本以为只有指挥官的机器人来了,没想到连指挥官也来了。
这下是安心了。
“指挥官!”
他们俩都向前一步,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封眠,等待指挥官具体的下一步指示。
“嗯,都没事吧?”
封眠拍拍两人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他们,确定他们俩没有受伤。
“没事!”
封眠简单安慰了一下两个人,继续往里走。
洞穴的深处,一个神灯队员正半跪在一个上身**的粉发男人身边,在为他包扎伤口。
地上满是沾满血液的纱布和绷带,还有一些不明状的黏糊人体组织。
场面透着血腥,足以见到那人受伤的严重程度。
粉发男人闭着眼,不知道是晕了还是睡着了。
察觉到有人来,那个队员立马回头察看,见是指挥官,他也惊了一下,然后立马站起来,“指挥官。”
倒是没想到指挥官竟然来了,会不会责怪他?
因为他被带走了,才导致周副官和队友冒险来救他,才会导致他们都被困在这个洞穴,现在连指挥官也来了。
封眠点点头,眼神落在那个男人身上,“他怎么样?”
“肌肉组织多处损伤,器官都有改装的痕迹,身上还有一部分是机器。”
“检查过了,这些机器没有监听和录像的功能。”
医疗队员叫木小满,他简单又一丝不苟的汇报着,看向男人的眼中透露着同情。
从没见过这样的改造人,创世神的手段真的很残忍。
难以相信,他曾经遭受过什么样的折磨。
封眠默了默,“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木小满摇摇头,“他只是让我救治他,还说要见您,其他的问什么都没说。”
“指、挥、官、”
一道机械又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是地上的男人发出的。
他的喉咙声带也被机器替代了。
封眠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些许心疼和狠厉,顿了几秒,开口问道,“你认识我?”
男人一只眼睛是机器,一只眼睛是正常的黑眸,“单、独、聊、”
木小满立马向封眠摇头,“不行,我还不能确定他现在的情况是否有威胁。”
他不能让指挥官陷入危险。
他已经让大家陷入危险的处境中了。
“咔嚓—”
机器的断裂声和血肉的撕裂声在空荡安静的山洞里突兀传来。
男人把自己一条机械臂扯了下来,扔到木小满脚底,嘴角咳出了血,却继续倔强的开口,“单、独、聊、”
木小满看着他流血的胳膊和带着丝丝血肉的机器臂,震惊了。
这得多疼啊……
他年龄并不算大,一直是在部队的后勤队,这种特别血腥的场面还是头一次见。
作为医者,他觉得伤口很疼,作为常人,他很心疼这个人。
他讨厌战争。
木小满抿抿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封眠默不作声,只是定定的看着粉发男人。
淡漠的琥珀瞳孔里透着冰冷和警惕。
见封眠依旧不为所动,他又要动手去扣自己的机器眼珠。
“够了。”
封眠看不下去了,出声制止,他倒没有这种折磨别人的怪癖。
男人手上动作不停,麻溜的扣了眼珠,向封眠摊开手,“单、独、聊、”
“……”
“小满,你出去等我,待会准备再次医治他。”
木小满看看手臂又看看眼珠,满脸的一言难尽。
这兄弟有病吧,一言不合就动手?
“好。”
木小满走远了,空旷的空间里,现在只有封眠和男人。
“我是08实验品。”
封眠微不可察的攥紧了拳头,他感到有点呼吸急促。
“程光、找指挥官、救我。”
“创世神、封神计划、启动、加快准备。”
08仰着头一字一顿,颇为困难的说着,眼睛的空洞正在不断流血,粉发又被染红,整个人极为狼狈又狰狞。
一字一句,都像大石头一样,不断在封眠心底砸出惊涛骇浪。
封眠缓了缓情绪,问道,“程光怎么样?”
“很好。”
封眠点点头,眸光温和的看向08,“我可以带你回去,但前提是你必须不得在大众场合出现,直到我们的计划完成。”
“我会为你安排住处和身份。”
“…谢谢。”
几人带着08回了基地,08的存在,只有在场的几人知道,封眠特地嘱咐他们不要向任何人透露这一变故。
虽然不知道指挥官和这个人做了什么交易,但他们神灯的队员向来对队友保持绝对的忠诚。
更别说他们敬重的指挥官了。
又在基地待了几天,确保创世神没有下一步举动之后,封眠才回到学校。
晚上,周微文来封眠的别墅汇报工作。
“到现在为止,只有与神袛星系相连的迁跃口有动乱,其他外接迁跃口都很安分。”
“嗯,继续加强巡逻力度,别懈怠。”
“现在已经把那个人安排在了偏远的小行星上,以囚禁的形式暗中看守。”
封眠抬眼看向周微文,温和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些许凌厉和毋庸置疑,“不要让他发现我们的人手,他要做什么,明面上拦一下就好了,但是得随时向我汇报他的任何举动。”
周微文点头应下,“好。”
周微文已经把所有要汇报的事,刚想走,又停住了,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汇报。
封眠看到了他的犹豫不决,主动问道,“说吧,还有什么事。”
“有同事跟我说,一个新学员从早上到晚上门禁前一直在您的别墅前坐着,好像是在等您。”
封眠敲键盘的手顿了一下,想了想,问道,“今天没有训练?”
他看了一眼日期,今天周日,休息。
周微文点点头,“嗯,今天休息日。”
封眠看向他,示意他继续说。
“同事说,他手里好像还拿着像信封一样的东西,还有一支花。”
“指挥官,他们还说是一个红头发的学员,会不会是之前海盗船那次的人质?”
毕竟异发色很少。
封眠有印象了,脑海里立马闪出那个红发少年冒着枪林弹雨飞奔向他的画面。
他的心莫名悸动。
压下心底莫名的情愫,封眠继续问道。
“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事?”
周微文不甚在意的摆摆手,“都带着花,还能什么事,不是表白就是表达崇拜。”
封眠看向周微文的眼神略带不赞同,“这样不好,微文。”
他遇到很多个向他大胆或含蓄表达他们错把赞扬当喜欢的爱意,他通常会正面认真拒绝。
周微文看久了,会觉得他们的到来很麻烦,所以偶尔会对他们有些许敌意。
这很正常,封眠理解周微文对他的关心,但也不想让那些小朋友们的喜欢错付。
周微文立马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抱歉指挥官。”
“没事,你有空帮我查查这个学员和上次那个人质是不是同一个人。”
周微文应下,从兜里拿出一封信。
白色的信封,规规矩矩干干净净,部分地方有点皱巴,应该是拿久了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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