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歇吧,你早就完成指标了。”
姜临看着凌逸满头大汗的模样,出声劝道。
早在姜临的任务完成前,凌逸就已经完成了他的训练任务,这已经是第三组开头了。
“这组做完就、歇。”
凌逸开始有点吃力,但还是咬牙坚持。
“好,加油。”
姜临被他鼓励到了,点点头,不再逗他讲话,到一旁也学着凌逸的样子,加练去了。
或许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带动作用?
单兵系的总负责人顾有度在高台上观望着每一位训练的学生,他的目光落在咬牙坚持的凌逸身上。
这个学生已经做了三次了,属于超额完成了,他定制的任务他自己心里有数,做一组对于不经常锻炼的人来说就足够累了,就算经常锻炼,两组也足够了。
他做了三组,应该是在强撑吧。
挖掘潜能?似乎是个好苗子,就不知道能坚持几天了。
他分了个目光去额外关注凌逸。
第一轮热身训练结束后就是第二轮的三小时不间断长跑,长跑的尽头是食堂。
到了食堂的学生,想的第一件事不是吃饭,而是往地上一躺。
简直太累了。
但大家也只是吐槽累,并没有人打退堂鼓。
顾有度皱着眉,淡淡的开口提醒,语气中也是带着点关心的意思,“都起来,不能躺着,慢走几分钟。”
凌逸在最后两百米的时候就开始走了,到了食堂已经平复了呼吸,坐在椅子上喝了点水。
俨然一副很专业的模样。
顾有度现在已经把凌逸视为单兵系的好苗头了,他有意拉拢,装作随口一问,“小子,你的心仪科系是什么?”
“我看你体力和耐力都很不错,有没有考虑过单兵系?”
凌逸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笑着点头,“一直在考虑,我的心仪科系就是单兵系。”
顾有度的眼神立马亮了,对凌逸的满意更甚了,“好,继续保持,希望你在单兵系发挥你的最大才能。”
凌逸重重笑着点头,“我会为母校贡献上毕生所学。”
红发少年额间还有细密的汗,看得出来训练很累,可脸上却挂着明媚温暖的笑,满满的生命力,看的人也备受感染。
顿了顿,他又补充,“就像指挥官那样。”
顾有度微微惊讶,年纪不大,口气倒是蛮大。
但同时,他也倍感欣慰,江山代有才人出。
神灯不会断代的,因为从来没有哪一代人是垮掉的。
他拍拍凌逸的肩,“加油吧。”
沈河州拉上了窗帘,哀求着开口,“求求你了,指挥官,绝对不会有人看见。”
“就一下,这有助于我的研究。”
封眠抬手示意他安静,淡淡的开口纠错,“你的话容易歧义。”
沈河州后知后觉的捂住嘴巴,继续小声哀求道,“求求你了,指挥官,让我摸一下你的耳朵吧。”
封眠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点点头,“下不为例。”
沈河州直接秒变星星眼,疯狂点头,“嗯嗯嗯嗯!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下一刻,一对雪白的狼耳从他的银发中冒出,封眠低垂着头,掩盖住眼底的淡红。
沈河州舔了舔嘴唇,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戳了戳封眠的狼耳,又捏了捏,“诶嘿,好软啊,像果冻,嘿嘿嘿。”
封眠忍住不笑,耳朵上的酥痒几乎传遍全身,浑身都像电流流过一样。
他忍住一动不动,避免自己失态,也避免自己失控对沈河州带来伤害。
沈河州也有分寸,捏完就收回了手,恋恋不舍的道,“好了指挥官,我想我已经获得实践知识了。”
“嗯。”
封眠也把耳朵收回。
“我能走了吧?”
沈河州几乎带着他把所有的检查机器都试了一遍,已经拖延一上午了,现在连耳朵也摸过了,该放他回去了吧?
“嗯嗯,指挥官可以回去了,但还是要注意身体,以免旧伤复发哦。”
沈河州叮嘱道。
“还有,最近一个月不要使用机甲,机甲需要精神力驱动,使用精神力脑袋会巨疼,也不要主动释放信息素。”
“你的腺体轻微受损,要养着。”
“其他倒是没什么,多休息。”
“抑制剂还有吗,带一盒回去吧。”
沈河州总算有了点专家的范,严谨的说了一大通,最后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盒子,递给封眠。
里面是特制的抑制剂。
封眠的体质不同,属于高级半兽人的范畴,需要的抑制剂和普通的抑制剂不一样。
一直是明净负责封眠的抑制剂制作,想来沈河州手里的抑制剂也是明净给的。
封眠接过,点头道谢,“谢谢。”
“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为指挥官服务是我的荣幸~”
封眠笑笑,沈河州似乎一直都这样有活力,他点点头,转身要走。
“等一下,”沈河州又叫住了转身要走的封眠,站起身收回脸上吊儿郎当的笑,认真道,“指挥官,你要是去自由之盟的话,通知我,让我和你一起去。”
封眠思考着,不想答应,他也还摸不清自由之盟的真正意图是友好还是伪装,多带一个人可能会增加损失。
“指挥官,我之前可是单兵系的。”
他也想为指挥官做些什么,他一个人太苦了。
沈河州知道封眠的顾虑,不就是担心他会有危险吗,谁之前还不是个高手了。
莫欺少年穷,不要小看扫地僧好吧。
要不是那些事,他现在肯定和顾有度那小子争一争位子。
封眠沉默了几秒,最终点点头,“好,我会通知你。”
“行,你可别现在说得好好的,到时候走了也不叫我嗷!”
“嗯,不会。”
姜临已经要化成泥摊在餐桌上了,他不可思议的眼神扫过其他三人。
“拜托,你们都不是人吗?”
“我怎么在你们脸上看不到疲惫啊?”
“是我太菜了吗…”
姜临有点怀疑人生。
于泽优雅的擦了擦嘴角,“我爸也是军人,我从小就跟着他锻炼,身体比较好。”
他顿了顿,凑近姜临,笑眯眯的开口,“还有,我比较能装。”
时放也微笑着开口解释,“我也累,是装的。”
姜临看到时放微微颤抖的手,相信了。
凌逸已经和他一样趴在桌子上了,“我也累,我不装。”
“哈哈哈。”
大家被逗笑了。
中午有一小时的午休时间,姜临几乎睡了个不省人事,是被凌逸半拖半拽着从房间里拉出来的。
下午是文化系的专场,讲课的都是和蔼的老头。
姜临本以为能够大睡特睡,没想到每个人桌子前都有一个摄像头,监督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偶尔有人睡着,摄像头会立马大声警报,吵闹的声音整个大厅都能听见。
谁也不想被这样当众公开处刑。
或许是为了鼓励大家,第一节课讲的是神灯安全局的历史。
台上的老教授头发花白,声音缓慢又庄重,透着股历史的沧桑感。
班荣博看着底下一张纸青涩懵懂的年轻面孔,眼底有些湿润。
他曾经也见过无数张这样稚嫩的面孔,而现在,大多数的他们已经长眠了。
他缓了缓,平复情绪,庄严又肃穆的开口。
“神灯受命于危难之中,崛起于废土之上,绵延至今,已有百年。”
“他是沧桑却不苍老的守护者,在无数个黑夜中举灯引领,守护着阿斯华的每一代子民。”
“神灯只有进行时,没有完成时。”
“薪火相传,神灯永续。”
偌大的大厅内鸦雀无声。
此刻,沉默,是最大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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