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和咏在一起谈心,她谈及以后离校实习之际不胜感慨之说:“再过两三天,我们就不能在这教室谈天说地了,一想起这些心里就可难受了呀!”
我知道咏毕竟年纪小,此时的心境和自己数年前的心境相同,但此刻听她这么说,心中也是一动,寻思:“莉做什么事和自己又什么相干?又难道她叫几声大哥,自己就真的那么自以为是了吗?真的要管她那么多吗?过了这两天,可能就没有机会和她说话了。无论如何,自己这一生莉也是起了不少影响的,难道自己就是那么的忘恩负义吗?怎么和明涓相识的你心里没点数吗?若非莉,你能这么快结识明涓,才怪!”
我问咏找不找莉说话。咏笑着一挥手道:“去吧!快去!”
这时莉恰巧从后边走了过来,她走过我俩的位置,还在用手掩嘴而笑,难道她听见了我和咏说的话?
我写了两个纸蛋一个为“去”,另一个为“不”,抓了一个,展开一看却是个“不”,我一直觉得莉有点克制自己。
上天当真不让我去找她吗?可是我却偏偏要逆天而行!于是鼓足了勇气,找莉说话。当然无非说了刚才的抓阄的事。
当然二人都是笑着说的。
莉说:“我对明涓说,你可想去一站区医院实习,还说你是为了照顾她!明涓说,我听着怎么觉得有点儿肉麻,如果是个女孩说这话还说得过去,他一个大男人还说——”
听了莉的话,想起前两天,怪不得明涓似有回心转意之念,原来如此。
“你没事了,说这话干什么?”我这人一向喜欢自欺欺人,一直希望明涓根本不知道我暗恋于她,此刻竟然感觉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了。
\"我看她这两天,可不高兴了,我一说这话,她就笑了。”
“那明天考试我去问问,她为什么不高兴!”我确实很关心她为什么会不高兴。
“你别问了,你一问,她就知道是我告诉你的。”
第二天上午考内科。大专班学生考过之后,我们班同学蜂拥而入。
英和淼坐到了倒数第二排的最后两个座位,我和明涓只好并排坐在最后一排。
明涓有意让我坐到的她边好抄她的。英和淼也没有调换一下的意思。
明涓站在后排,也不坐下,似乎有些茫然。
我心说明涓对我可真好,真像大姐姐照顾一个小学生弟弟一样。
现在想想明涓考试时对我的照顾是完全没有顾忌全班师生的目光和想法的,那么的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可是我却总怕同学们对我和明涓风言风语。
就冲这一次考试,我就真应该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去一站区医院,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照顾明涓。
你不是被蒙感动过很多次了,可是蒙却对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照顾,明涓关心照顾自己这么多次,我竟然不敢有丝毫行动和表示,竟然还躲躲闪闪,你这小子可真是个奇葩!
后来有的同学们去大专班考试,离开一些。班内空了一些位置,淼向前坐了。
明涓又坐到了我前排。这次她为了给我说一个填空,一连说了十几遍也不顾监考老师就在旁边,我好半天才听清那是“搬运”。
我对她的感激之情真是无可言喻,我觉得她太善良,太纯真。总想能帮她,能有机会照顾她,可这机会离我太遥远了,也只有默默祝福:“明涓平安喜乐,生活幸福!”
岗前培训一天结束了。傍晚,同学们回到班中。班主任贺老师念着实习规定条例,班内有些同学开始起哄,不想让念了,而我却希望老师能够念得慢些。
因为明涓去找袁青主任还未回来,我真希望那些条制再多些再长些,争取明涓回来,放学后能和英、淼一起回去,可是直到下午放学之际,她还是没有回来。
我越来越关心她了,越关心就越觉得她楚楚可怜,当然明涓根本不这么认为。
我要做一件关系自己终身的大事,于是乘上了13公共汽车,准备回家。
当公共汽车行至南边一个十字路口时,我从车窗却看到明涓在一个修车摊位边上的一个小板凳上坐着,让修车师傅修理她那辆自行车。
我在车上时,就希望车能开的快点儿,因为在公交车车未启动时,我就从车前玻璃看到明涓一人骑着自行车南下而行。
我有点担心:“她不会没带钱吧?”那天她穿一件白色t恤衫,一条红裙,似乎没有装钱的地方。
此刻我真想叫声停车,然后下车去问明涓有没有带钱。其实我想还问个皮呀,我肯定直接出钱。但我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因为我很不好意思,很感难为情。又怕这样让明涓认为我是在故意献殷勤。
如果我不是对明涓的爱意表现的太过直接,如若能像初中那样把这份情思压在心底,我们之间彼此就不会有了那层不好意思。
那我今天只怕就会下车找她,也不至落得如此尴尬的境地。
时机总是稍纵即逝,在自己略一思索犹豫的瞬间,公交车然渐行渐远,从车后玻璃望着渐渐远去的明涓乖巧可爱的身影,心中也只能有一句话可说:“明涓,祝你平安!”
多年以来,我一直喜欢怨天尤人,笑傲皇天太无情!
然事实果真如此吗,你能说上天没有给你机会吗?这次上天为了给你一次机会,让明涓的自行车轮胎被扎撒气,不得前行,只好坐着,等你向前,而后送她一程。可是你小子太特么不争气,又怪得了谁?
你说二人尴尬,还不是你小子始终没有胆子捅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但凡说开了,二人又哪会有丝毫尴尬与难为情?
2010年我在万方金莎酒店上班时,我对90后倩说自己写了一万两千字情书,又是八万字自传体情书,倩调侃我说:“你真老土,现在谁还写情书呀?都是直接抱,你直接抱,早就成功了!”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那天下车后直接送她回家,若真是胆大妄为、明目张胆地抱她一抱,还真就消除了彼此心灵之间的尴尬氛围和心理障碍,
没准还真就抱得美人归了!
不过那时的我,还真称得上是正人君子,还真是用情专一,从一而终,绝不会脚踏两只船。现在想想管她呢,逮住哪个,就抱哪个呗,哪会痛苦煎熬那么多年?其实不是全因为我蠢,而是心理扭曲,有病!这也算一种心理病!
然那时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我毕竟深爱着金慕芝,为什么又对明涓念念不忘,牵肠挂肚的?
难道这样好吗?难道这种生活如此煎熬,不觉得累,不觉得痛苦吗?真是:“情到深处自然真,爱至痴迷诚可怜!可叹多少红颜事,磨灭几多少年志!”
这又算得什么?如果明涓也喜欢我,自己又将如何选择?是不是会非常为难?
但若明涓果真喜欢我,我又怎会写那万字情书给金慕芝?又怎会解除多年来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的终生憾事。然明涓对己恩泽深厚,我又何以为报?
看来上天有意如此安排,这就是所谓的机缘巧合,世事皆讲一个“缘”字。
第二天下午,我问莉:你把纸条给明涓了没有了?”那是我送明涓的一件至诚至真的小礼物,一句承诺:“但凡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尽力而为!”
莉回答说:“给了。”
“明涓怎么说?”我忙问。
“她说你是疯子!”莉当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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