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就是个多情种!那时刚上学,在育红班。第一学期学的就只有一本书——《语文》。第二学期也就学了一本书《数学》。
记得上第一节数学课,我根本没有听进去,那天我们班转来一位女生,我还是叫她女孩吧!这样可以称呼她为小女孩。
这小女孩皮肤雪白,金黄色的头发。第一天她来到我们班,只听几乎所有的男孩都高喊着她的名字——谢苇苇!也有可能她叫谢薇薇。不过我听同学们都叫她苇苇而不是薇薇,也可能是地方口音的原因。
“谢苇苇!”男生们一个个高声叫着她的姓名。
“哎!”只要叫她,她必定高声回应。
“谢苇苇!”“嗳!”
“谢苇苇!”“嗳!”
“谢苇苇!”“嗳!”
全班同学不知叫了多少声她的名字,当然也包括班里的女生。
我到现在都记得那天谢苇苇一边答应着,一边从前边跑到教室后边。而后很多同学就在教室里跑着。
我时时都能听到同学们叫“谢苇苇”的声音,和她响亮清脆的回答:“嗳——”
那天发小叫她叫的很起劲儿。
我却一声也没有叫她,不过我已经开始偷偷地喜欢上了这个冰雪聪明的小女孩!
这小女孩给我的印象是欢快热情,皮肤雪白,明目皓齿,斜扎一个高马尾辫,金发飘舞,我还是不要形容谢苇苇的容貌了。我至今对她的第一印象宛如昨天一般清晰,这是我此生见过的小女孩之中最最美丽的一个,只能用“美丽非凡”,“明艳无比”来形容她!
就连明妹多年后提起都感叹她的美丽与可爱无与伦比!
用发小的话说:“全班男生都喜欢谢苇苇!”是的,说的没错,确实如此。
那天很多同学都不会做算术作业,毕竟是第一天上数学课。不会做作业的同学眼见交了作业的同学一个个离开了教室,越来越少了,有的人竟然急哭了。我也急得不得了,不过没哭。
谢苇苇一直没有回家,而是很热心地把自己的作业让同学们抄,发小就是抄了她的作业解放的。
而我却没有主动去抄她的。她让我抄,不知为什么我却没有,可能认为抄作业不应该吧。
数学老师当然也是班主任,她眼见天色已晚,于是就让我们放学回家了。
作业非常简单,就是十来道10以内的加减法。回家我爸教我,我已经会算几十以内的加减法了,可他让我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让我算百数以上的加减题。我一时弄不明白,我爸当即火了,劈头盖脸给我一巴掌,把我的本和笔都摔到了地上。
没办法他就是这样简单粗暴,横眉冷对。不过现在对孙儿孙女辈的,他倒俯首甘为孺子牛了。
听小学挚友斌回忆说谢苇苇她爸爸是部队的营长。多年后我听明说这个营后来被调参加越战了。
谢苇苇常邀同学到她家玩。我和几个同学去过一次,那次苇苇妈妈让她背诵《孔融让梨》,她背诵了一遍,我竟然也会背了,也就那么几句而已。
苇苇妈妈又开始训导她:“你不能总想着你自己,要和同学相互友爱,互帮互助,多去帮助别人,要经常约同学到家里玩儿……”
谢苇苇小小年纪,则是低着头,一副躬身受教的模样。
我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她妈妈爸爸的模样。可是现在仍能感觉想象得到当时她妈妈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雍容气质,很有祥和之感。而他爸爸我也似乎感觉到了一种正直善良的气息。
现在想想她妈妈好善良啊!她家里竟不嫌弃我们这帮灰头土脸,鼻涕直流的娃子竟让他们白雪公主一般的女儿和我们玩儿,还把很多同学带到家里。这一点我是真的佩服!哪像现在很多人家里和自己干净一点就开始嫌弃亲戚朋友脏。不过我们那个年代的孩子比起现在的孩子,那可是一个冬天都不洗一回澡的人大有人在。
这是一个有良好家风家教的家庭。
我对我妈妈说起去谢苇苇家了,我妈妈却说听着怎么像个男孩名。我妈妈还以为是伟大的伟呢。
第二天我就对谢苇苇说她的名字像男孩名,她辩解说谢苇苇本来就是女孩名,不是男孩名。旁边男同学也说是女孩名,不是男孩名。
不过好像经过我仔细回忆,四十年前我曾看过她的作业本姓名就是谢苇苇,确实是女孩名字!
当然谢苇苇也很热情善良。
那时班内有一哥们叫兵兵,姓就不说了,老家东北的,人家个头不低,却爱和谢苇苇作对,不过谢苇苇心地纯洁善良根本意识不到。兵兵很喜欢和我们男生干架,我记得他经常被打哭,估计是惹了众怒。我也喜欢和兵兵干架,而且表现出很英勇顽强的样子,我记得自己也曾经干哭过他。
有时我摔倒在地,兵兵想拉我脚,我就双脚乱踢,让他不得近身。
因此谢苇苇叫我名字总是给我加了一个铁字,叫我:“徐铁……”
那年头雪多,记得冬天谢苇苇穿着一件粉红色的针织毛衣帽,想是她妈妈亲手所织。又在白雪映衬之下,谢苇苇的小脸也是粉白可爱,煞是美丽,这才称得上分外妖娆,虽然这样形容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似乎过了。但丽人如此,诚非过誉!
第二年春天桃花盛开,我与她一起和东庄的峰一块到桃林里折桃花,她一头金发乃是天生,依旧一身粉红色毛衣,当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虽然我那时并不知道这句诗。
她好像在我前一排坐,有时她低头整理秀发,露出雪白的后颈,我竟不由自主地看得痴了。
一次下午放学,狂风大作,天昏地暗,真的,毫不夸张。
我跑出校园大门,就见谢苇苇在对面部队大门哨兵站岗的门洞里连连向我招手,口里一边向我喊话。我当时一心想着早点回家,于是只向前冲去。当跑到一片荒草地,忽然一阵狂风把我刮倒在地,那时竟然没有想到害怕,不要紧,爬起来,继续向前跑。
雨落了下来,很大。我也跑到了一家中国银行门口躲雨,身上已经湿透了。透过大玻璃,却见我们几个同学有男有女已经在里面,有的女生竟然还哭了起来。银行工作的阿姨们赶忙给她们洗脸洗脚。我不想进银行里边,硬被阿姨们请了进来,要给我洗脸洗脚,我无论如何不让。这时这几个同学竟然钻进了银行值班室床上的被窝里。杜这个男生还穿上了某银行阿姨的一件毛衣,后来发小还津津乐道此事,说杜后来好久才把毛衣还了。
这件事在现在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然却是实实在在发生的真事!
感慨她们这些中国银行工作的阿姨们多么善良多么纯朴啊!
在此真诚感谢!
或许第二天,谢苇苇问过我,为何不和她一起躲在岗门洞里,当然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我也记不清了。
多年以来,我也感到还是后悔,那天谢苇苇向我招手的情景历历在目,宛如昨日,我为何偏偏就辜负了她的一番好心,否则我俩畅谈一回,该是多么美好的回忆啊!
后来部队撤防,谢苇苇随之离开了山阳。
两三年后在部队的水塘里忽然出现了很多碧绿色的小青蛙,也不知这些绿色的青蛙是不是烈士的英灵转世。
或许绿蛙以前就有很多,只是那时没有对外开放。后来这些绿色的青蛙没有解放军庇护,被我们学生娃抓灭绝了。造孽呀!我在此忏悔!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后来明说这支部队去打越战了。每每想到谢苇苇的爸爸参加越战,我心里就不是滋味,这么善良美丽,可爱至极的女孩,怎能少得了父亲的呵护?
但愿苇苇你们一家幸福美满,健康长寿!
倘若我这部自传,能够大火,谢苇苇有缘看到的话,还请联系我——徐铁……
我想谢苇苇同学你对我应该还有些许印象的吧!
也请广大网民朋友,帮忙寻找并告知谢苇苇一声,昔日的小学同学对她甚是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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