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石
『哎!算了,我也不问了,赶紧休息吧,明天不是要走了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满穗儿,没有多想,便跟着陈石出了房间。
…………
陈石
『不是?你们还没成婚是咋回事?她看着也不像你,肯定不是你妹吧!』
到了陈石房间,陈石便立刻对我提出质问。我明白,毕竟女子成婚前就和男人有什么亲密的举动肯定会引起注意和异样的眼光。
对陈石的疑问,我并不感到意外。只是也并不想从头到尾给他讲一遍,太过麻烦。
良
『现在没有,我们去扬州,就是打算去那里成婚。』
我编了一个理由,想着真相没有必要说出去,而且,他知道了真相,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反应来。
要是传出去了,那对我和丫头都不好。所以我就便想了一个听起来天衣无缝的理由。
陈石
『啊?去扬州成婚?那恁俩是娃娃亲?还是定好了?』
……
良
『定好了!』
听我这么解释,陈石也就不再过问,毕竟在他看来这应该是属于我们自己的私事,过分打听了不妥。
————
微弱太阳光透过窗户打到了我的脸上,在我本就因为疤痕而凹凸不平的脸上遮出几道细小且不易察觉的阴影。
用力眨巴一下眼睛,我被这阳光彻底吵醒,睁开眼映入眼中的只有枯燥乏味的天花板。整个房间都是有些暗暗的,看样子天还并未彻底亮开。
起身下了床,陈石似乎是被我下床的声音吵醒了,也睁开了眼睛。
我并未理会,出了房间就径直去了丫头所在的房间。
良
『丫头!起来了。』
我敲敲门向里面呼唤一声,想把这丫头叫起来,现在天看着已经有几道强光照射出来。
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候,而此刻的强光已经标示着黎明即将要破晓。
天要亮了。
这丫头估计和大多女孩一样,都有些起床气,尤其现在是正月,估计不是很想起。磨叽磨叽,天也差不多亮开了。
……
和我想的一样,这一开始叫了几声小丫头没有回应,又叫几声才听见她哼哼的迷糊声。
阳光普照大地,天色亮堂起来,我站在门口,身后传来噗吱的开门声,丫头出来了。
还是那一身青蓝色长袍,腰间缚着一袭长裙,没有耷拉到地,正好到脚踝处,鞋子……是银色的,上面还绣着牡丹花。
似乎是看到我在低头看,满穗儿轻笑一声。
满穗儿
『良爷,在看什么呢。』
被发现偷看之后,我感觉脸上冲来一股火,有些尴尬。
良
『咳……没,没事,走吧…给陈石打个招呼就去买干粮然后叫张伯准备走了……』
一口气说完,我立刻离开,暂时躲开满穗儿,去找陈石招呼了一声。
张伯比我们起的都早,昨天晚上也没有见他,估计睡的很早。
去找陈石的时候,陈石就在店门口准备开门,张伯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向远处的洛河望去。似乎是在思念,毕竟张伯和我不一样,他是属于水的孩子。
较于水,张伯确实是孩子吧。说不定连孩子都算不上……
我向陈石招呼一声,便去张伯那里,似乎是感觉来人了,他回身一望,看到是我,面色喜悦起来。
张伯
『哎!小兄弟,啥会走啊。』
早就猜到了张伯想要问这样的问题,所以便说了今天走的计划,张伯听罢便打算先回去船上,并告诉我船就停在原处,他等着我和丫头。
送别张伯我就打算去找满穗儿,不过这丫头却是早早就来到我身边。
满穗儿
『良爷,我们走吧!』
良
『嗯!』
——————————
我们两人并肩走在路上,镇上的路不大,在阳光的轻抚下安静地睡着,很平稳。
路边已经有人开始摆摊,我牵着满穗儿的手找了一个饼摊,不大,但是摆摊的人我见过,是前天在小屋里和丫头一起织孝衣的那位大娘。
良
『大娘,我们买多点饼,要离开了,当干粮吃。』
我对眼前的大娘招了招手,其实对这个镇上的人我都是觉得挺淳厚老实的。昨天晚上,估计也只是听了陈石的话,一时对他起了警惕。
我可不是很愿意相信断香火这祸事他真的能够做到。但是,也说不定呢。
大娘
『噢?恁这就走嘞!不多待几天?』
良
『不了,大娘,我们赶着去扬州,耽误不了太多时间。』
大娘
『噢,中,等着啊!我给你拿,正好今个做的多。』
大娘说罢便转身去找了根长线,然后将一块又一块的饼都串起来,足足串了三捆,看来是够我们吃一段时间了。
大娘
『哎!来来来,孩,给,掂好了,可别掉喽啊!』
我接过这三捆饼,满穗儿上前从腰间掏出两捆铜板递给大娘。
我们俩人与大娘告别之后,便向镇口走去,因为掂着三捆大饼,所以这一路倒是没有牵丫头的手。
我也不求牵,毕竟手腾不出来,也没办法……
满穗儿
『良爷想牵手吗?』
我走着,这丫头又开始了,明知道我没法牵,还偏偏问我要不要牵,摆明了要捉弄。
我侧首看她,一点朱红滴落她小巧的嘴唇上,额头几缕发丝绕过脸颊侵扰着耳背,点点笑意晕映着脸庞上的红晕。
见我扭头看她,那脸上绽放的红霞更加绚烂了,不着痕迹的探出手,头发绕指尖旋转,似在掩护着少女羞红的小脸。
……
我们相互并肩,在逐渐炽烈的阳光底下,向着镇口走去,这段路不长,但是我好想让时间慢下来,静静感受这份温暖。
就像重逢时,来时,吃饭时……这些点点滴滴,都是我能感觉到,能体会到,理解到的“幸福”。
我像一张黑纸,而小丫头像是一支笔,只有她能够在我的纸面上画出属于她的文字。
我们相依,相伴……
我是属于她的。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