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打开的院门,闪动的火把,以及……
赵春兰不确定地问道:“长平叔,刚才叫门的是你?”
“嗯,不过现在应该不用了。”
陈长平指了指被陈长安和陈长喜压在地上的两人。
“长水叔,麻烦你帮陈家几位叔叔搭把手,把这两个贼人绑了。”
赵春兰从廊下的竹篓里拿出一捆绳子递给李长水。
“春兰啊,是我和你二伯,你看清楚了,不是什么贼人!”
赵大江不停地挣扎,每动一下那脚就钻心的痛。
“呦,原来是赵家村的大江伯和二河伯啊!这大半夜的你们不在家里睡觉,咋架长梯翻墙到我家来了?”
“我们……我们……我们这不是听说这黑墨岭野兽多,怕你们几个女娃有危险,就给你们守夜来了吗?”
赵春兰也不拆穿两人,只微微笑道:“哦,那你们人还怪好的咧!”转头便出门就近捡了两土块直接塞进了两人的嘴巴。
土块一塞上,赵大江只觉得满嘴都是泥沙,连口水都不敢咽了,更别说叫唤骂人。
他都后悔死了,好不容易快挪到院门口了,结果老二也中奖了,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情况,一时间里面的铜锣声又盖过了外面的脚步声,再加上他本来就心慌,只想赶紧离开。
老二疼得站都站不起了,看情况比他还严重,没办法他只能把老二丢下,想着先去给老四开门,好不容易爬到门口,哪知刚把门打开,老四没看到,自己却被人逮了个正着。
“赵家丫头你们没事儿吧?”
继村尾的几家人之后,陆陆续续的都有村民往这边赶,赵春兰向后望去,借着火把的光,隐隐约约看到来人正是刘广生,后面不远不近地还有火把往这边来,估计应该是住村头的人家。
“没事儿,里正爷爷,就是家里进了两个小贼,被我装的老鼠夹给夹住了。”某人轻描淡写,一语双关地说道。
赵大江两兄弟泪目,这是老鼠夹吗?话说有那么大的老鼠夹吗?这夹子tm的夹老虎都没问题!
刘广生上前一看,这不是村头王有光的大舅哥和二舅哥嘛!再想起之前赵家人干的那事儿,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家人都当他们下湾村是什么地方了?白天强抢不成就半夜来偷!
“王柱家来人了没有?”刘广生没好气地朝着周围问道。
“里正叔,有光他们几兄弟在外边打短工还没回来呢?”一个知道情况的后生回答道。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冒出一句:“打短工?我看人家打长工的都没有他们兄弟几个在外面待的时间长!”
如今这活计可不好找,秋收之后好多人都在家闲着呢,光宗耀祖几兄弟一年到头也没见在村里露几回脸,谁知道在外面干的是什么勾当。
“丫头,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
虽说对方只是一个未满十岁的黄毛丫头,可是不知为什么,刘广生竟有种自己问她这话没半点毛病的感觉,甚至觉得就该征求一下对方的意见一样。
“天亮了直接报官吧!”
一听要报官,赵二河直接晕死了过去。
要说刘广生心里也觉得就该报官,要不然这些人不长记性,正好杀鸡儆猴,免得总有些村子不把他们下湾村放在眼里。
报官确实是爽,可是这无疑也是不把赵家村放在眼里,到时只会弄得邻村不和,像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两个村私下自己解决的,实在协商不了再找官府,今天这情况若是不先知会赵家村一声,以后只怕两村之间会矛盾不断。
下湾村和赵家村不少人家都是姻亲关系,若是因为这两只老鼠红了脸实在是不值当。
“丫头,这事儿能不能私了啊?”
“嗯?”
“这事儿吧……”刘广生将赵春兰拉到一边,将其中的一些弯弯绕绕的又细说了一遍。
“这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不想踏进赵家村。一两银子一个,让他们自己拿银子来赎人。”
“这,二两银子会不会……”
“二两银子很多吗?他们是没偷到什么东西,可那是因为我有所防范,可若是他们成事了呢?说不定我们姐妹几个和长水叔一家早就没命了!”
赵春兰见自己这么说刘广生还是不吱声,眼珠一转继续说道:“再说了他们这大半夜的扰人清梦,我们都要被吓出病来了,这精神损失费他们得出吧?各位大哥和叔叔伯伯大半夜的还跑那么远过来,这辛苦费他们得出吧?”
“对,里正叔,就该让他们拿钱赎人!”
“对,这事儿不能随便了了,要不然他们不长记性!”
“要是他们不赎人咱们就报官去!”
……
小样,姐还拿捏不了你们。
短短几句话赵春兰成功地将利益共同体扩大化,现在就算她说不要赎金了估计大家都不答应。
“那成吧,这天也差不多亮了,我先跑一趟赵家村,看看那边是个什么说法。”刘广生瞧了一眼被捆着的两人,转头对陈长平说道:“平小子,你回家一趟,把你爹叫过来,先给他们瞧瞧脚伤。”
从下湾村到赵家村差不多得半个时辰,赵春兰让陈长安给刘广生套了骡车,村里六个后生陪着一起前往赵家村。
因为之前赵春兰提的赎金问题,刘广生几人离开后其他人竟也没有散去。
平时明明只有一刻钟左右的距离,陈长平这一来一回硬是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陈川柏怕看脚的时候伤者因为太痛会把土块咬碎吞下去,便把赵大江兄弟俩嘴里的土块给取了。
“陈长平,你小子是故意的是不是!刚刚你们明明不到一刻钟就到了,这来回最多也就两刻钟!”
“怎么,合着我回去请我爹还请错了?我爹出诊不得找药箱啊?给你们治伤不得配药啊?你能耐你倒是自己治啊!我都还没有找你们要跑腿费呢!”
闻言赵大江也只能把嘴巴闭上,就怕人家真的就不给他治了。
“你这腿夹子摘除得及时,没什么大问题,养上几个月就好了。只是你兄弟这腿……”
陈川柏摇头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腿上的夹子若是能及时的出去,我不说有十成的把握,起码也有九成可以保住,只是如今我也只能尽力了。这腿即使能留住,以后只怕要不良于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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