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逗我了,你要没别的事儿就出去吧,我想自己静静。”
池煜抬手看了眼腕表:“我还真有件事,下午三点我约了人来面试,你来不来坐镇一下?”
“没心情,你先面着,有合适的再叫我。”
“失恋是你罢工的理由吗?时真,你给我清醒一点!”
“你没正儿八经失过恋,你不懂。”
“行,我不懂,面试的事咱们先不提,今晚的饭局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去吧!”
时真想了想:“我让陈子康陪你,正好他管饮料。”
“行,那明天上午去看韩老,你总得去了吧?”
时真有点儿烦:“明天早上再说。”
池煜撇嘴:“大后天咱们的天使金主回国,说好了要一起给他接风洗尘的,你不去可不合适!”
时真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一天天有这么多事要做。”
“这还算轻松的,下午直播卖货我都没叫你过去看,还有考研的事,你那个专业那么难考,你不赶紧学呀?还有论文也得开始想着准备了吧?这么多重要的事都不够你转移注意力的?时真,恋爱脑没有好下场,别因为一个男人,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这还是你当年告诉我的,怎么着二开头的年纪就把十几岁的自己丢了?”
听着池煜的一长串输出,时真捂脸,叹了口气:“别说了,你要不当我死了吧……”
池煜恨铁不成钢:“死个屁,最多给你一下午的时间,赶紧活过来,别想把事情都丢给我干,我也忙着呢!”
说完,他便起身,没好气的离开了办公室。
时真静静待了一会儿,她觉得池煜说的对,还有那么多事等着她做呢,每一件都比失恋重要,她应该打起精神从此在财神殿前长跪不起!
可是……她真的好难过啊……
摆烂两小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池煜推门进来递给她一份简历:“你看看这个。”
时真接过,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虽然现在就业形势严峻,但这种学历履历的人还不至于来咱这种小庙当助理吧?别的不说,就这工资咱都开不起。你没问问她,为啥来咱这儿啊?”
池煜探身凑在她耳边小声道:“我怀疑她是我哥派来的。”他指了指简历上的其中一条履历:“这个公司好像是我哥的。”
时真把简历啪的一下拍在了桌上:“他有病吧!”
池煜赶忙捂住她的嘴:“你小点声,人还在外面呢!”
时真比了个oK的手势,池煜放开她:“你怎么想?留不留?确实优秀。”
“你觉得能留吗?宋沉野就是个王八蛋,我本来还不想和你说呢!”时真喘了口气,再次压低了声音:“昨天我生日他和我提分手,分之前送了我个几十万的包,包一打开,里面放着盒雨伞,你猜他想干嘛?”
池煜面露难色:“这是能说的吗?有病吧!”
“我和你讲,我太了解他了,今天这人但凡咱留了,之后有的是事儿!”
“啥事儿啊,你怕藕断丝连啊?”
“我烦他阴魂不散!”
池煜拿起简历,站直,捏了捏自己的后脖颈:“就是可惜这么好的人才了,要不,让她跟着我吧,我不怕。”
时真单手撑着头,没说话。
池煜来回踱了几步:“你给个准话。”
“我不要,你看着办。”
……
临近傍晚,时真回到她和池煜合租的家,换了鞋,拖着疲惫的脚步走进卧室扑在了床上。
好累。
怎么会这么累。
累死了。
地球到底什么时候大爆炸!
手机铃响,她伸手摸索了半天才拿到,一看来电显示:江斯年。
不用接,她都能猜到是什么事。
但秉持着为了田雨薇,日后还要和江斯年来往的态度,时真还是接通了电话,有气无力道:“喂,有事快说,没事快挂。”
江斯年似乎醉了,声音有些含糊:“妹妹,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事想问你,出来,喝一杯?”
时真皱了下眉:“没空,很忙。”
“你和老宋在一起?我打扰你们的好事了?我和你讲,你们俩不好都这么重色轻友的……你们伤心难过的时候,哥们我尽职尽责的开解疏导,怎么?轮到我了,一个二个就都没空了!”
时真坐起身,撩了把头发:“你不是因为宋沉野的事找我啊?”
江斯年嗤笑:“还真是凑巧给凑巧他妈拜年,凑巧到家了,你俩又掰了?出来,哥请你喝酒!”
“你在哪儿?”时真懒得和他废话。
……
时真打车赶到江斯年所在的酒吧时,他已经醉得趴在了吧台上。
时真在他身旁坐下,叫了杯酒。
江斯年闻声抬头,冲她笑笑:“你再来晚点儿,我就要报警了。”
时真哼笑:“说吧,你和田田怎么了?”
江斯年拿起酒杯,喝了口酒:“我昨天第十六次求婚失败,意外得知她居然有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你说扯不扯?”
时真接过侍者递来的酒,和他碰杯,喝了一口:“真是凑巧到家了,我昨天被分手了。”
“被分手?老宋舍得?”
时真看他一眼:“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坐在这儿和你喝酒?”
“靠,离谱!”
时真叹气:“去他的爱情。”
江斯年仰头喝完了杯子里的酒,侧身,用手撑着头看她:“你的事,我等会儿再问,你能不能先告诉我,雨薇的白月光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凭什么能一直待在她心里?”
他顿了顿,苦涩地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还有,我哪里不如那个人?是我不够优秀,不够好,是我没有让她看到我为了和她在一起对抗整个家族的勇气,还是说……她根本就没那么爱我?”
时真和他对视着,思考了许久:“我知道的不多,也不能都告诉你,这是田田的私事。但你可以放心,那个人……成不了你们之间实际的阻碍。”
“为什么?”
时真又喝了口酒,语气平静:“因为他死了好多年了。”
江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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