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朱夏尽,凉吹暗迎秋!”
泓泉小湖四周,还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色!
几片娇嫩的海棠花瓣,不期间随着微风闯进亭阁之内!
素心黛眉轻蹙,痴痴望着湖中不时翻腾的锦鲤!
自昨日起,望北城中便流传!
清溪商会的东家,李二郎便是五宗之一,狂刀一脉的传人!
而其在烽雷堡前摆下凤凰三点头的阵仗,迎接天下武者的挑战!
更让人震惊的便是,一合之下,斩杀龙象宗师!
但...
但最后一阵,与那蜀山剑宗的剑仙,对拼一招,至今生死不明!
本想今日便去药仙堂与杜大家问询一二,但想到自家瘦马的身份,心中又泛起一阵迟疑!
一阵窸窣脚步之声响动,将素心从忧虑中拉回!
方才回过身形,便见晨夕双眸泛红,沉声道:“姊姊,我方才已经命人备了马匹与银钱!”
“你这边换身衣物,便速速前往烽雷堡,二爷现在身边定需要人照顾!”
待见素心犹豫的神情,继而又道:“若是二爷真有三长两短,你我姊妹又当何处?”
当断则断之时,还是自己这个妹妹更为通透!
——
清溪庄外!
相交一众庄人,昼夜不停的铸造乌堡!
小和尚早早便扛着草席与铁锹,奔赴四周荒野!
经年下来,但凡浓密的草丛灌木,便会有着一二具白骨尸骸!
而其中不乏一些孩童!
小和尚不知道何时才能超度这八百里河谷,但未想出两全之法时,这便是其唯一能做的!
自出上次小和尚在庄门前,超度战死的庄勇与难民,从而引发的神迹!
所有庄人对这执着的小和尚,打心底里尊敬!
小活佛,便是庄人对其的尊称!
岳均植更为其打造一处宅院静室,满是一副供养之态!
而小和尚每日也不过,一壶清水,几张胡饼而已!
日头高悬!
小和尚大口喘着粗气,望着草席之上,整齐排列的骸骨!
从怀中掏出一张胡饼,一边大口嚼着,一边对着前方虚无,含糊道:“稍等下,小僧实在太饿了!”
话音方落!
一缕欢快的微风,便在小和尚身边拂过!
方才吃下一半,马蹄之声,猛然在荒野小路中响起!
不过十余息,三名流匪便将小和尚围住!
流匪坐在马上,居高临下打量小和尚一番,转而又看向地面草席上的白骨!
一切不言而喻!
小和尚站起身形,从怀中取出那一张仅剩的胡饼,继而望向流匪!
后者迎着那宛若一泓清泉般的双眸,皆是心中一荡!
那目光,无丝毫的杂念与纷扰,只有对世间万物的慈悲与包容!
仿佛洞悉一切虚妄,带着虔诚与对众生的怜悯!
三匹马围着小和尚绕了几圈,便收起手中长刀!
带着一阵烟尘,策马而去!
或许是小和尚,无丝毫财物与价值!
或许有一日,暴尸荒野之时,也有人为自己收尸!
或许... ...
小和尚望着今日遇到的第二拨马匪,心中或多或少有些紧张!
胡饼,便只有一张了!
自己,还很饿... ...
而此时的老和尚,可是畅快的紧!
天香楼的流水珍馐,大掌柜封存的药酒!
人间刀魁亲手炙烤的异兽,便是温老脸上那份厌恶也消失不见!
甚至不时还为其斟上一碗酒水!
老和尚则是来者不拒,坦然受之!
——
通往清溪庄的荒野小路上!
五十余众披甲武勇外加二三十马夫,正赶着十余架马车前行!
为首的楚远山,眉头微皱,百思不得其解!
来时堡主可是好生叮嘱一番,去望北城中报备之时,定要好生打点一二!
岂料,方才与都护府中的司户言语清溪庄,后者便直接在公验之上,盖了印章与签押!
其和蔼的态度,可与以往护送军械之时,可谓天差地别!
难道狂刀传人在都护府也吃得开?
而在出关检验之时,便是看见那百余具刹那弩!
带队的旅帅在得知是清溪庄后,也丝毫未有为难之举!
这让楚远山对此甚是费解,也对那少年更为好奇!
十六七的年岁,竟然... ...
哎... ...
出来数日,也不知少年如何?
但愿吉人自有天相... ...
清溪庄,议事厅!
楚远山将一张巨幅乌堡布防舆图,展现于众人面前!
齐云树上眼瞧看,顿时一阵欣喜!
而茂才与几位老师傅,亦是连声赞叹!
垛口军械配置,兵种人马换防!
事无巨细,皆有详细标注!
岳均植拿起手中刹那弩,不停的吞咽口水!
如此利器,若是再有马匪来袭,便是出城拒敌,亦是丝毫不惧!
而青头则在一口长条大箱中,取出一柄长刀!
上眼仔细观瞧,抬手挥动几下,便摇头苦笑!
四尺余长,开山长刀!
精钢锻打,意重劈砍,甚是趁手!
转而在低头瞧看下腰间庄子的粗劣物件,心中一阵唏嘘!
一番寒暄过后!
岳均植便直言道:“二爷的伤势如何?”
楚远山心中早有腹稿,随即笑道:“已无大碍,在堡中静养些时日,便可大好!”
忽闻噩耗之时,岳均植便欲前往!
但庄中正值紧要之时,无数琐碎皆系其于一身!
而齐云树更要防范暗中窥视的马匪!
千斤重担于二人肩头,也只得将庄中打理妥善,方不负少年托付!
况且,便是去往烽雷堡,又对少年伤势有何益处,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
——
翌日!
疾驰而来的一骑,在烽雷堡城门前被拦下!
待见一娇美佳人,一袭墨色劲装,腰悬弯刀,翻身而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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