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几日,烽雷堡外,镇店中的客栈,纷纷挂上满客的木牌!
如此这般,各家掌柜自是满心欢喜!
虽然平日仗着烽雷堡的声望,生意也算红火!
但谁人还与银钱有仇不是!
可自昨日听闻狂刀传人,已经来到烽雷堡取刀!
顷刻间,喜悦之情尽消,望着亲手挂上的木牌,便是肠子皆要悔青了!
如若早些时日知晓,莫说五钱银子一晚,便是十两银钱,怕是也会供不应求!
哪个江湖好汉,不想一睹狂刀传人风采!
而那恩怨情仇的热闹,定比那台中大戏有滋味的多!
事已至此,便也只能长叹一声!
赵家老店便是其中之一,昨日便让伙计们,连夜将仓房收拾出来,改做两间客房!
而那柜台上悬挂的酒牌,也悄悄换了个名字!
当然价格也要有所更改!
江湖豪侠嘛,怎会与个商贾斤斤计较!
方才做完这亡羊补牢之举,侧头之际,便见二人,踏入此间!
待见堂倌立刻上前满面笑容,招呼道:“两位少侠,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来者置若罔闻,继而抬眼扫视大堂之中的一众食客!
不过数息,身着藏蓝劲装的醉东风嘴角上扬,抬步前去!
身侧梦仙郎对着招呼的堂倌,轻笑道:“友人在此!”
正值午时,十余张大方桌几乎坐满!
临窗之地,四名目光阴郁的汉子,正对着一桌席面大口朵颐!
忽然,一只大手突兀出现在桌上,转而抓起两片色泽诱人的熏肉放入口中!
霎时间,一股不加掩饰的杀气,弥漫在方桌周围!
可待四人抬头瞧看,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片刻后,为首之人望着两人,疑道:“怎么,老爷放你们出来,也是要分杯羹?”
醉东风方欲言语,却梦仙郎抢先道:“既是凑热闹,也是放放风!”
“再有便是与四鬼叔叙叙旧!”
魑魅魍魉,湖州四鬼!
罗刹殿中,前十的刺客!
江魑闻言,抬手饮下碗中酒水,咂咂嘴,愠怒道:“你这孩子,整天弄把破伞!”
“学那娘们的扭捏样式,咋性子也随上娘们了!”
话音方落!
在旁的醉东风便大笑连连!
梦仙郎顿时愕然,随即面上浮现一丝怒色羞赧,配着其柔美的面庞,更有三分胭脂气!
江魑见四周有食客看来,继而抬着阴郁冰冷的双目望去!
待其被森然目光逼退,转而看向已经长大成人的梦仙郎,轻叹一声!
便亲自为其斟满一碗酒水,尽量将语气放平和些,
“做事说话,便与你那杀人法子一般,爽利些嘛!”
随即看向正嬉笑的醉东风,抬手便是一巴掌!
怎料后者不留痕迹的微微侧身,指尖擦着额下青丝划过!
江魑见状,望着满是老茧的粗糙大手,缓缓摇头,苦笑道:“老了,看来当真是不中用了!”
醉东风拿起酒坛为其斟满一碗,坦言道:“并非是您退步了,而是我精进了!”
江魑听闻这略带自负的言语,并未在意,随意道:“说说吧,老爷让你们来有何目的?”
醉东风一边夹起桌上吃食,一边含糊道:“这次...你们...不许动...”
江魑闻言,双目瞬间迸射两道寒光!
醉东风见状,不以为意,扯下嘴边肥鸡的软嫩,继而道:“江爷可否是惦念那双份悬赏啊?”
前者耐着性子,缓缓低头,算是给予了回答!
规矩,便是执掌罗刹殿的老爷,也无法直接破坏!
如此直接插手悬赏之事,便是身处罗刹殿二十余年的湖州四鬼,亦是首次见到!
醉东风吞咽下口中吃食,当即将手中筷子放于桌面,
随即探过身子,附耳低声道:“银钱嘛... ...”
梦仙郎望着窃窃私语的二人,轻叹一声,继而端起面前酒水!
下一瞬!
“丝...丝...好辣... ...”
——
烽雷堡!
楚人雄听闻下方小厮,将少年强开十二满月的事宜,详尽的禀告一番!
近日来胸中郁结,豁然消散!
败与牛马武者,可谓奇耻大辱!
但若败与一名能拉开冰夷神弓,且能十二满月的牛马武者,日后定是一番美谈!
甚至自己在瑞鉴坊中稍加打点,便会流传成,某家以前辈长者之姿,方将神弓赠与!
思量至此,眉宇之间,顿时舒展!
小厮方才退下,堡中掌管外围铺面的执事,便来到厅堂!
面色略带凝重,躬身道:“禀堡主,今日来人均已探查清楚!”
“罗刹殿两份百万银钱的悬赏,堡外客栈已经住下五批刺客!”
“另外还有刻意前来的江湖豪侠,不下千人!”
“更有...更有... ...”
楚人雄望着手下素来精明爽利的执事,竟然吞吞吐吐,便沉声道:“难道还有我烽雷堡忌惮之人么?”
执事闻言,轻咳一声,方才继续道:“蜀山...蜀山剑宗也来人了!”
楚人雄闻言,嘴角不觉间猛然抽动!
北地谚语,怕啥来啥!
气吞江岳凌三界,剑绝天地任逍遥!
随即轻声一叹,蜀山剑宗来人,却不入堡中,其中深意,再是明了不过!
刀剑之争!
怕是等不到下一届的龙象风云会了!
可...
可难为一个牛马武者,又能怎样?
思量至此,楚人雄莞尔一笑,脑中闪过少年身影,谁人落下脸面还未可定!
随即望向还伫立下方的执事,疑道:“还有何事么?”
执事吞咽下口水,缓缓道:“虬髯客,也来了!”
楚人雄闻言,不由得一拍脑门,面露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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