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二郎下达修建兵栈坞堡的命令以来,庄人们便不再耕种!
一些早已播种的耕地,也任由其生长,所有人皆以铸造坞堡墙体为主!
如此这般,让负责农事的赵大叔心疼不已,但其深知其中的轻重缓急!
而一些携带诸多作物种子的南域流民,见到河谷泛着油光的黑土,便迫不及待想见识一番,其地力是否如传说一般!
可到此后,方知庄主下令,两年不耕种,一切以建筑坞堡为主!
虽然心中悻悻,但见过河谷草丛中的森然白骨,也知晓庄主的命令是对的!
何况!
何况吃食管够,卖力的重活计还每顿定有肉食!
世间传闻北地民风彪悍,可自家这位少年庄主,却是个讲道理的!
如此俊美的后生,更像是城里读书人!
不,读书人吃不过庄主!
虽然不用种植粮食,但果蔬还是要种的!
妇人在家除去编筐帮厨等活计外,便皆是在自家小院种些果蔬!
赵大叔见此情景,立刻喜上眉梢,剩余的三大坑粪肥,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方才二十天,赵大叔便吃上了,新鲜鸡毛菜煮制的汤羹,心中甚是得意!
而此时沤肥的粪坑前,岳均植双目满是血红之色,望着下方半坑的粘稠恶臭,癫狂大笑!
随即将沈护法那死不瞑目的头颅抓在面前,四目相对,望着已经略有浑浊的眼睛,满是愤恨!
继而抖手一扬,头颅便落入粪池中!
紧随有直接抓起周掌事的尸身,冷笑道:“这些年在北地,听说将人埋在粪池内,便可无法超生,也不知是真假,如是可以,便来托梦告诉我!”
“噗”
尸身砸入粪池,顿时溅起一阵粪雨!
幸好岳均植稍有准备,向后退去数步,方才躲过一劫,随即望着逐渐淹没的尸首,摇头道:“便是死了,还要与我来一出!”
——
清溪庄的名字,便是以庄子前数条溪水命名的!
如是高空俯视,便见数条小溪于地面蜿蜒,曲折有致,宛如晶莹之丝带!
微风拂过,水面波光粼粼,似碎金闪烁,璀璨夺目!
水光潋滟,清澈见底,卵石错落,水草摇曳,皆清晰可辨。
其流急缓,潺潺之音,如环佩之鸣!
岳均植自知二郎钟情于此,便命人在溪流旁的高处,建造一座亭子!
亭子与精美奢华无缘,不过宽敞一些而已,便是**人在此,也丝毫不见拥挤!
伴随二郎甩出手中一枚石子,前方溪水上顿时溅起一串水花!
随即转头望向一旁,轻笑道:“怀瑾兄,儿时可喜欢打水漂!”
待见端坐石墩的谢怀瑾,认真思量下,望着潺潺溪水,怅然道:“自记事起,每天除去读书,便是练剑!”
二郎闻言,挪步上前,将手中石子递与其一半,随即道:“嗯,甚好,不用为吃的发愁!”
谢怀瑾方欲甩出手腕,顿时停下!
从小锦衣玉食,被寄予厚望的谢家公子,如何能与少年共情!
但史书中天灾**的场景,还是在脑中浮现!
转而轻叹一声,将手中石子甩出,一连在水面上跳跃二十余下,直至对面溪畔方才止住去势!
便在此时,两名庄勇快步走入亭子,来到二郎上前高声道:“二爷,剑取来了!”
二郎见状,抬手将两柄神兵握在手中!
一旁的谢怀瑾眼中瞬间满是炙热,手上一颤,中石子散落在地!
二郎双手掂了掂无常剑,不急不缓道:“怀瑾兄,我庄中近来有歹人窥视,能否让其见识下无常剑的威势!”
谢怀瑾闻言,顿时一阵错愕!
便是一旁扈从也心中腹诽,**裸的持剑相要,一庄之主怎如此无赖!
谢怀瑾盯着其手中的无常剑,无奈道:“无端杀戮,恐坏剑心,还请庄主见谅!”
二郎随即长叹一声,“方才在堂中还是自家人,难道怀瑾兄要不顾我于水火么?”
谢怀瑾闻言,苦笑一声,微微点头,算是答应!
二郎见状,双手一横,捧着两柄无常剑上前,朗声道:“人而无信!”
后者闻言,随即起身,双手接过神兵,神情肃然道:“不知其可也!”
无常双剑!
无常山庄的传承之物,嫡传族人中均是习练单一剑谱!
而只有谢怀瑾,可同时运转两套剑谱,任督二脉中两道截然不同的内息交织流转,汇于气海丹田,形成太极气旋!
此种天赋,便与那初代老祖一般无二!
可身为偏房之子,自是不敢透露分毫,平日也只展现一种剑法而已!
然而,仅凭白剑之法,便在弱冠之年名动衡州,享誉剑子之称!
更是在族中争夺庄主之位时,首次展现阴阳剑气,将欺压父族的一支命脉赶尽杀绝!
手中抚摸着神思之物,心中激荡不已,眼中流光闪动!
自小到大,也不过在年节祭拜祖先之时,见到黑白双煞佩戴,只能远远观望而已!
多年心愿终于达成,心念流转,周身气机涌动,无常双剑顿时嗡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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