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彻底吞噬了腾蛇内丹,气海丹田内的金色气旋,根本无法完全吸纳,这股汹涌澎湃的力量!
继而以此冲击经脉,来消耗其狂躁的力量!
岂料,腾蛇内丹之力犹如泄洪之水,只一个小周天便将二郎督脉完全打通!
以往督脉如一条蜿蜒溪流,如今便是波澜壮阔的江河!
虽然不能如修气者,那般融会贯通,但只凭借一条督脉递出一记伐天鼓,却还是可行的!
凶兽大妖一般的肉身力量,配合督脉奔涌而来内息!
气力相合,方寸之间惊天地!
方至今日,二郎才真正体会到伐天鼓威力!
心湖之内,望着萎靡不振的霸下,二郎妖瞳之内满是贪婪,如是任脉打通,那将是何等景象!
可转而想到吞噬腾蛇内丹时,肉身险些崩溃的惨状,便又压下心绪!
欲速则不达,徐徐图之方为上策!
感受到桃枝不断涌来的温和力量!
二郎转而望向金色牢笼中的火凤与穷奇,不停的吞咽口水!
月桂树下!
鼻青脸肿的二郎耳中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猛然睁开双目!
数息后,只见影壁墙后聂厨与陆先生缓步而来!
啪!
一只墨色巨鹿被聂厨扔在地上!
二郎见后心中满是欢喜!
墨灵鹿!
其肉气血大补,其脏有异香之气,其茸可入药!
而最为使人乐道的便是其味道,可谓是冠绝十万大山!
二郎满是笑意的喊过师傅,随即对着陆先生躬身施礼!
后者望着已经重新换上一袭华服的少年,轻抚美髯,心中感叹!
少年风姿独,凌云意气殊!
他日的河谷少年,如今已然初具气象!
傍晚时分,庭院中飘有奇香逸散,本是浓郁肉香,却再次嗅之,一抹清甜果香若隐若现!
互相交融,令人垂涎不已!
有了二郎与小乙,聂厨自是悠闲,便与大掌柜不时拨弄篝火而已!
石板炙鹿唇,炭烤鹿腿,闷烤鹿心等等!
二郎将桃花谷精进的技法,通通展现一遍!
陆先生吞下口中滑嫩的鹿脊,望着还在忙碌的少年,轻笑道:“以二郎目前的手艺,便是去正店酒楼,亦是其中的大师傅!”
少年听闻,灿然一笑,随即从炭火上取出一串鹿腩送入口中,大口朵颐!
大掌柜扔下手中的一段肋骨,笑道:“莫说正店的酒楼大师傅了,便是今日,我们二郎已经是数十间酒肆的东家了!”
聂厨手持断刃,默默的剃下篝火上的一块后腿肉,感受到口腔弥漫的香气,随即痛饮一口身侧药酒!
一口肉,一口酒,好不畅快!
陆先生听闻,面上未有一丝异状,仿佛早已知晓一般,转而看向少年,便缓缓道:“如此产业,二郎将做何为?”
少年翻转手中鹿腩肉串,望着一滴油脂滴落在炭火上,升起的一束火苗,随即嘴角为之上扬,连忙将恰到火候的肉串分与众人!
温老手中接过肉串,随即望向远处那数尺长的鹿冲,舔舔唇边,笑道:“将那个与老夫烤了!”
二郎顺着其目光,顿时额头挤出三道黑线,随即咧嘴点头称是!
待其来到陆先生身旁,将肉串递过,见其吃的香甜,方才轻声道:“先生曾教过我!”
“君子信而后劳其民,未信,则以为厉己也!”
“弟子对此深以为然,但如若商贾是贪得无厌,近利而好得者,便可亡也!”
方才吃完手中肉串的大掌柜,听闻少年此言,顿时大笑连连,前仰后合!
起身来到二郎身前,夺过其手中肉串,继而望着神情略有尴尬的陆先生,笑道:“真可谓有其师,必有其徒啊!”
儒中有法!
陆先生屋中典籍包罗万象,便是法家经典亦是不乏几何!
而其自身在早年处理政务之时,亦是铁血手腕!
故而,儒林之内,便与这位儒家君子冠以法儒之称!
既有对其雷厉风行,拨乱反正的认可,亦有耐人寻味的调侃!
学问斑杂,便是品阶再高,权柄再大,此生也与国子祭酒之位无缘!
陆先生闻言,轻咳一声,随即将肉串递与其空空的手中,轻声道:“义以生利,利以丰民!”
“二郎,你是从其中走来的,心中定是了然!”
少年攥着肉串,咬下一口,随即重重点头,思量下,便坦言道:“弟子知晓,近几日已经心有所想,剥些商贾之利,分与劳作者!”
“此番一来,弟子秋毫无损,亦能获取人心,便是商贾心生不满,其损耗的利益也不足与弟子反目!”
陆先生闻言,苦笑一声,揉了下少年脑袋,便道:“将这肉串在烤制些来!”
珍馐罗列呈琼彩,玉液倾流泛碧光!
方至酣畅之时,夜空发出一道雷鸣!
顷刻间,淅沥小雨散落地面!
好在月桂树枝叶繁茂,便是倾盆大雨,亦是无妨!
一条灵鹿后腿解决大半的聂厨,抬眼望了下夜空,随即放下手中断刃,来到奋战鹿冲的二郎身边!
扫了眼少年腰间悬挂的狭长铁条,便道:“二郎,你打算何时启程,切莫过了夏日!”
少年挠挠头,便笑道:“师傅放心,弟子一旬后便启程,定是不能勿了正事!”
二郎腰间的铁条本是天外玄铁,自出现世间便是此状!
机缘巧合之下,落入聂厨之手!
而其腰间已经悬着两口神兵,这天外玄铁便成了日后弟子的礼物!
北地云州烽雷堡,世间铸造兵刃的圣地!
其不似凌云山养剑池与虎丘剑庐,专门铸造宝剑!而是长九短九,十八般兵器皆可铸造!
历经九代,堡中技艺精湛的铸师数十人!
便是能承受山巅武者气力的无上神兵,只要银钱足够,烽雷堡亦可铸造!
聂厨闻言,微微点头,转而感受其突飞猛进的气血之力,再见其大口朵颐那滑嫩的鹿冲,眉头一皱!”
随即见温老眼中露出的恶趣,便瞬间恍然!
此鹿冲,乃是壮阳中的大补之物!
便是武者也要晒干磨粉,方能兑水服用!
可面前的少年竟然直接大口朵颐。大掌柜不时扫去目光满是怜悯之色!”
聂厨吞咽下口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言语!
少年见师尊在其面前吞口水,连忙割下一节外焦里嫩的鹿冲,笑道:“师傅,这鹿冲确是美味,弟子还从来未吃过如此滑嫩之物!”
聂厨闻言,不着痕迹的退却一步,轻轻摆手,“为师已经吃好了!”
言罢,便转身离去!
前行数步后,轻叹一声,继而回身道:“如,如身体有恙,便可不必硬撑!”
“须知,堵不入疏!”
二郎闻言,轻挑眉头,眸中满是莫名!
稍时,温老吃完手中鹿冲,悬好腰间酒葫芦,燃起一锅烟草,摸了摸怀中的银票,迈着欢快的步子离开后宅!
戌时,夜空雷电交加,大雨倾盆而下!
二郎与小乙褪去周身衣物,仅留下一条兜裆站立庭院之中!
任由清冽的雨水浇在身上!
尽管如此,可却没有丝毫作用!
二人如熟透的大虾一般,体内无名之火,熊熊燃起,燥热异常!
那根状物坚硬如铁,好似下一瞬便要爆裂一般!
——
望北城,外城一间废弃草庐内!
小和尚缩在角落,望着四下漏雨的屋顶,思量再三,方鼓起勇气,怯生生道:“师叔祖,您不是说在城中有至交好友么?”
“要不,要不,我们去投奔两日如何?”
衣衫褴褛的老和尚揉着惺忪睡眼,任由雨水滴落在身,随即不悦道:“你懂个屁,那里是有好友,可也有天杀的仇人!”
“现在去了作甚,惹人看笑话么?”
小和尚闻言,轻叹一声,随即嘟着嘴,望着房沿垂落的雨线静静出神!
自己身落片瓦之地,想来他人也有如此!
想到此处,小和尚盘膝而坐,口中喃喃!
“云雷鼓掣电,降雹澍大雨。念彼观音力,应时得消散!”
数息后,夜空电闪雷鸣顿消,倾盆大雨骤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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