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启东没在客厅见到应该等在那里的小林,下到酒店大堂他正要给小林打电话,刚拿在手里,电话却先响了起来。
——小喻?
徐启东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皱了皱眉,接电话的语气已经明显生硬:“怎么啦?”
“东,东哥,”电话里的声音仍然乖巧细腻,还带着一点小心:“我想多睡一会儿,你能不能跟酒店说晚点退房?”
多开一天的房间对徐启东来说根本不是事儿。再说,哪个男人听到自己让一个女人下不了床,走不动路,会不得意呢?
徐启东皱着的眉头舒展开,爽快地说:“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饿了叫酒店送餐,其他什么也不用管。”
“嗯,谢谢东哥。”喻铭的声音重新变得甜美,透着开心,说完再见就要挂电话。
“哎,等等,”徐启东想到些什么,叫住了她。
“还有事吗?”
“你,把那个,啊,就那些,东西,都收好,”徐启东这会儿说那些东西,自己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字一顿地道:“收好,下次再带过来。”
“啊?!”喻铭一惊,随即立刻恢复常态,声音从惊讶迅速转回甜美:“好,好,我一定收好。”
“死男人,要不是看在你好用又大方的份上,谁愿意陪你玩儿这些不正常的玩意儿!”
喻铭把电话重重砸到床上喻铭扯过被子蒙住了脑袋,用尽全力嘶吼出声,“啊……
徐启东挂了她的电话,低头按着小林的号码,脸上是得意的笑。
“嘿,东哥。”
一个人影从侧面窜到徐启东身旁,徐启东一惊,小林一脸戏谑的对着他笑。
“臭小子,你想挨打?”
徐启东笑着,抬手作势要打他。小林嬉皮笑脸的跳开两步。
接过徐启东手里的包,小林一脸意有所指的说:“东哥,看起来,你今天……”
“嗯?”
见到徐启东的眼神,小林立刻闭嘴,转而问道:“那,现在我们去哪里呀?”
徐启东挑起一边眉毛,睨着他:“你小子,脑子里在想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
“嘿嘿,”小林:“那么现在……”
徐启东没有吭声,似乎在想什么。两人走到车前,小林拉开车门,徐启东坐到副驾。小林一溜小跑回到驾驶位,转过头看着等着老板示下。
只是徐启东睁开眼睛的时候,问他的话,却让他没想到。好一阵尴尬
“我不是叫你在房间等吗?你小子,干嘛跑了?”徐启东的语气似乎还有一点不高兴。
这个时候,小林倒也不怕他生气,委屈道:“东哥,你讲讲理好不好?”
“我什么时候不讲理了?担心你累,让你在客厅等,还对不起你啦?”徐启东挑眉瞪向小林。
“东哥,你想想,你们在里面干什么,我在外面坐着,那不是折磨我吗?”小林透气的脸上,看着都快要哭了。
“嘿嘿,”徐启东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眼睛忽的睁大,带着调皮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刺不刺激?你就说,刺激不刺激?”
小林的脸腾的一下红得快要滴血,脑袋猛地往方向盘上一磕,两手抱头,大声抗议:“东哥,不带你这样的,你这也太欺负人啦!”
徐启东见他一副又气又急,又羞又恼的样子,开心得像个孩子:“哈哈哈……”的笑声充满了车厢。
“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呀,”徐启东笑了片刻,才喘匀了气,“你都二十岁了,也该尝尝滋味了。我牺牲自己为你现场教学,你还不领情。”
其实,今天徐启东突然叫小林在房间门口等,有两层用意。一呢,是他想追求刺激,对自己不爱的,当然是自己怎么高兴怎么玩。
人性本就是恶的,在自己手里握着可以拿捏对方筹码的时候,会想出各种办法来满足自己一些阴暗的心态。比如说:凌虐的快感。
另一方面,徐启东到是出于一个他自己认为是善意的想法,毕竟小林二十几了,还是个未经人事的毛头童子鸡。徐启东觉得,这事儿不对,他得给兄弟帮帮忙。
他想着,小林如果被刺激到,想那个什么,就直接让喻铭那个什么……
小林像个驼鸟一样,把头使劲在方向盘上蹭着,“东哥,知道太多是会被灭口的!我还年轻啊!你就放过我吧。”
见他求饶,徐启东也不逗他了,收起了笑声,“回公司。”
“啊?”小林疑惑地看向他。最近,东哥从酒店完事都是去找圆圆姐的,今天莫非公司有事?
徐启东从他的眼神里也看出了他的疑惑,说道:“跟晏宇宁谈的那个项目,现在可能有点危险,我先回公司,你去接他过来跟我聊聊。”
晏海全面恢复工作,第一时间,晏宇宁就向自己父亲说了他那个无比疯狂的操作。
对于晏宇宁敢于在不确定是不是能够凑到钱的情况下,就敢花两千万买下一个特效药的独家生产权,晏海十分赞赏。
“不错,老子这么多年的培养没白费,有脑子,有魅力,像我!”晏海毫不吝啬地夸赞着自己。
晏宇宁完全没想到,居然一句责骂都没有,他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爸,你真不怪我?你真的不觉得我的决策有问题?”
晏海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他的背上说道:“是莽撞了点儿,但你的企划书做得很好,除了有些细节不够完善以外,整个企划都做得不错。不用担心,现在爸爸给你做后盾,想干就去干吧。”
“真的!”晏宇宁惊喜地抓起晏海的手,握得紧紧的,“爸,我真的可以吗?‘
原本对于自己做出的企划,晏宇宁心里一直有点没谱,哪怕经过了徐启东的肯定。徐启东的成长背景是大家都知道的是,所以晏宇宁的心里,对他的意见是不怎么敢相信的。他的心底里,根本就看不上徐启东的能力。
晏海很认真地点头:“真的,这一年多,你真的长大了,你把家里,把你妈妈都照顾得很好,爸爸真的很欣慰,也很开心。”
他抬手,准备摸摸儿子的头,可近两年不见,晏宇宁已经比他高出好大一截儿。无奈,晏海只能摸了摸儿子的后脑勺,“爸爸这几天就去市里,给你把地给弄来。”
犹豫了一下,晏宇宁迟疑着说:“爸,可能,不用你去办这个事儿?”
“为什么?”晏海吃了一惊。
这一年多不见,儿子总不可能还有本事跟政府扯上关系,自己也能去搞定地皮建厂了吧?
面对晏海吃惊的眼神,晏宇宁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已经找到人合作,对方出一部分钱,负责搞定地皮。”
“真的?!”这下,轮到晏海不相信了。
“当然是真的。”晏宇宁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骄傲,但随即眼里又掠过一丝默然:“不过,对方要四成股份,我,答应了。”
他的最后几个字说得特别小声,几乎是喃喃,仿佛做错了事的小朋友 。
“四成?”晏海重复一句。
晏宇宁一听,心立刻慌了,“怎么?这个条件没谈好?”
晏海露出一个安慰的笑说道:“不要紧张,那个时候我的事还没定下来,你能谈到这个条件已经很不错了!”
他再次拍拍晏宇宁的肩膀说道:“不过,现在有爸爸在,如果你想的话,可以重新跟你的合作伙伴去谈谈条件。”
晏海的眼睛里颇有深意,晏宇宁一时看不明白:“爸,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呢,”晏海慢悠悠地说道:“现在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可以自己干,如果你想的话。”
晏海看着晏宇宁的眼睛,顿了顿:“你可以去找你的合作伙伴,让他退出,我可以帮你支付违约金。”
“这……”
晏宇宁没想到晏海会这样说,一时间陷入思考中。
过了一会儿,晏宇宁抬起头,很认真地对晏海说:“不了,爸爸。”
“不了?为什么?你自己不好吗?我会给你一些人帮你的。”晏海说道。
晏宇宁整理一下头绪,不紧不慢地开始解释:
“不了,爸爸。我记得你开始教我的时候,第一句话说的就是——做事做人,要诚信为本。所以,我已经跟对方做好了约定,就不可以因为另一个方法对自己更有利就不守承诺。人家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能选择相信我。我更不可能做这种过河拆桥的事呀。”
晏海严肃地表情放松下来,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晏宇宁接着说:“就算你可以支付违约金,看起来人家并没有吃亏,但我的信用在对方那里肯定大打折扣。都是商场上的人,以后难免就会传开来,那样的话,对我以后的发展造成的影响会是不可逆的坏。”
“所以,爸爸,”晏宇宁吞了口口水,接着说道:“我愿意继续跟他合作,哪怕少赚点钱,也要把自己的口碑立住了。这不但是对我个人,也是对您。”
晏海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您在商场这么多年,从来没干过违法和不守信用的事。要不然,您也不可能做到现在这个成绩。”
“您刚经历了那么一场诬陷,才洗干净身上的脏水。如果我在这个时候单方面违反跟别的人的约定,人家说的可不会单是我一个人。”
晏宇宁的目光十分认真,晏海凝视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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