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帮人都是这般强硬吗？一点小事就闹得沸反盈天？”周渠觉得自己与花儿身处不同的世界。

花儿再次夹起一块骨头：“生死最是简单。生可解千忧，死能避万难。”

周渠听完，眨了眨眼，苦思许久：“……有这样的名言吗？出自何人之口？”

“我。”

周渠拍了拍桌面：“我是认真的，这件事我该如何处理？该劝阻吗？”

花儿不懂那些曲折心思，她只知道杀或是不杀。

久居此地，未曾真正动手，她内心颇感痒痒。

“建议你，勿多管闲事。”

周渠望见花儿严肃的神情，深思熟虑后，最终决定不再劝说傅子邢。

任其自然吧。

谁的青春不曾冲动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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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悦独自来到第一飞翔学院附近的空地，失神地凝视着。邻近学院的喧嚣声不时传入耳中，让她想起了过往。

似乎自成年以来的所有变故，都源自学习飞翔的那一刻。

从学飞开始，进入国航成为副驾驶，遇见卓唤宇，离婚，再遇傅子邢，直至今日种种纷扰之事。

有一刹那，尹悦竟然对这份职业产生了厌恶。

天色渐暗，而飞翔学院的灯光却逐渐璀璨。

“尹悦？”

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响起，尹悦微微回神，朝右望去。

刚回想起的卓唤宇，竟然就在这里。

卓唤宇似乎也没料到会在这种地方遇上尹悦，带着如同宿敌相见般的气势，大步流星地走近了...

\"如何，被抛弃了吗?\" 卓唤宇一望见她，心中涌起的怒火几乎燃烧殆尽他的理智。

刚与施华那场魔界纠纷平息，他的龙翼航空便濒临崩溃，为了维持运营，他不得不将几架飞龙卖给魔法学院。

未料竟在此邂逅尹悦。

面对卓唤宇的冷嘲热讽，尹悦无动于衷，连第二眼都未曾给予。

卓唤宇的手搁在飞龙车厢顶，正要开口讽刺，但看到尹悦眉宇间透出的疲倦，他硬生生咽下了话语。

\"你自作自受，这是因果报应！\"

\"是别人离你而去吧？你还真以为那些贵族有什么真情实感？\"

卓唤宇喋喋不休，声音却渐弱。

借着邻近魔法学院的微光，他俯身端详尹悦的脸色，\"不是因为你……\"

\"你怎么了？\"

尹悦无语，只是凝视着远方的虚空之地。

卓唤宇奔波一日，此刻疲惫不堪，坐在地上，手臂倚在右膝上。

\"我告诉你，富有的贵族全一个样。只有你痴心妄想那是真爱。在这永恒魔法的世界，唯有不变的利益，没有恒久的爱情。\"

卓唤宇点燃一支魔烟，吸了一口，看向她：\"你也抽烟吗？\"

尹悦瞥他一眼，目光冷淡如冰。

卓唤宇抿唇，\"我好心陪你聊天，你反而不领情？\"

\"你能不能闭嘴？\"尹悦的确烦躁。

听见她开口，不知何时滋生的贱笑自卓唤宇口中溢出。

\"跟我讲讲，发生了何事？让我听听你的故事。\"

尹悦怎会向卓唤宇倾诉心事？

然而卓唤宇已猜到几分，\"是不是最近的新闻，还有那个尹家的人？\"

提及尹向甜，尹悦难得再次注视他。

卓唤宇吐出烟雾，眺望远方，\"尹向甜我有所耳闻，从前的盟友偶尔提及。听说她只青睐强者，且与现任皇家航空的首领交好。\"

无非是些空洞的议论。

\"我问你，是不是傅子邢离开了你？\"卓唤宇的目光冷冽如霜：\"我早就警告过你，你不肯……\"

尹悦莫名地脱口而出：\"我开始质疑，我是否曾真正爱过。\"

卓唤宇怔住。

烟灰落在他的长袍上，他忘了吹散，\"你说什么？是否爱过？\"

尽管卓唤宇令人厌恶，但他的头脑并非一无所知。

\"你是说，你不确定自己是否深爱傅子邢？\"

尹悦保持着沉默。

卓唤宇也随之安静下来。

风卷走烟雾，飘向天际。

不知过了多久，卓唤宇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那你是否觉得，当初你爱过我？\"

尹悦的睫毛轻轻颤动...

卓唤宇凝视着尹悦，眉心纠结，透出一丝奇异的疏离：“当年我们的结盟，并非出于挚爱。你的厌倦驱使你选择了我，试图在新生活中找到寄托。你以为倾尽所有给了我，却未察觉其实是期待我顺应你的意愿，助你达成所求。这算得上是爱吗？”

话落，尹悦过了许久才抬眸回应他。

“所以，你曾深爱过谁？”

“未曾有过。”卓唤宇冷笑一声，自嘲道：“我心中唯有自我，无人能占据。”

尹悦不曾料到，卓唤宇会有如此坦诚的时刻。

按理说，他不应是最无情的那个吗？

“我只是提醒你，傅子邢不爱你才是常态，他爱你才是奇迹。无须对此感到困扰。世间男子皆如此，当年你面对我时的坚决呢？如今却因一个无关紧要女子的流言蜚语而萎靡？”

卓唤宇唾弃似的向地面啐了一口，语气尖锐：“你依旧软弱，一如往昔，毫无成长。”

尹悦微微蹙眉，却没有辩驳。

卓唤宇站起身，拂去裤腿的尘土，“毕竟曾为伴侣，我的经验告诉你，有时不必过于执着于爱不爱。何况，爱难道还需要怀疑吗？你对自己的情感一无所知吗？太过矫情。”

说完，他抓起巫师长袍，扬长而去。

但走出几步，他又折回，指着四周：“这片区域荒凉，夜晚切勿独自停留。”

尹悦目送卓唤宇渐行渐远的背影。

她恍悟，她与卓唤宇的过往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遥远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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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阁下，无需多虑，他们或许是意外相遇。”

飞翔魔法学院对面，一辆马车静静停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