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回想起来,先前让陈宇做的织布机,这已经过去了好久了,应该做好了,随后转身跟刘知旭说道:“老刘,我有要紧事需要出去一趟。”
刘知旭说道:“方才陛下说了,世子只需要听令于他一人,世子请便。”
此时,陈宇正待在他那店铺里。此刻他正握着一位漂亮姑娘的手。那姑娘眉如远黛,眼若星辰,肌肤胜雪,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
两人正面对面坐着,轻声细语地交谈着,姑娘时不时羞涩地低下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就在这时,萧遥迈着大步走进了店铺。他的身影刚出现在门口,就被陈宇敏锐地察觉到了。
陈宇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有些僵硬。他连忙将握着姑娘的手抽了回来,陈宇急忙站起身来,脸上迅速换上了一副热情的笑容,快步朝着萧遥迎了过去。
萧遥一进店铺,目光就落在了陈宇身上,带着几分威严问道:“陈胖子,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见到萧遥来了,陈宇堆着满脸的笑容,一边快步走过去,一边说道:“世子,你怎么来了?”
萧遥皱了皱眉头,再次问道:“我问你,织布机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陈宇听后,不敢有丝毫怠慢,立马恭敬地起身,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示意萧遥坐下。他笑着说道:“世子,您请坐。”
陈宇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萧遥倒了一杯茶,说道:“世子,其他部件都已经做好了,就差最复杂的综框了。制作工艺十分复杂,需要极高的技艺。”
陈宇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不过世子放心,我们找的是我陈家聘用的老工匠了。这位老工匠可是有着几十年的经验,手艺精湛得很,做出来的东西那质量绝对是上乘的。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全部完成了。”
萧遥拿起桌上的糕点送入口中:“那你还不赶紧去催催工匠。”
“催了,刚刚才派人去催了,等一下应该就回来了。”
“行吧,那就等等吧。”
在这布置得颇为雅致的雅间内,陈宇眼见萧遥慢悠悠地坐下,整了整衣摆,才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开口说道:“世子,我可是听闻前些日子您在那幻音楼可干了件大事呢。为了那花魁林清欢,直接就揍了王家公子王晨一顿。”
“王家公子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被您这么一教训,估计脸都绿了。随后您带着花魁大摇大摆地离去,整个幻音楼都轰动了,这事儿啊,现在都还在城里传着,留下了一段让人津津乐道的佳话呀。”
萧遥微微抬眸,神色平静,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传言不假。”那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陈宇一听,身体微微前倾,又急切地说道:“世子,我这心里啊,一直好奇着。那清欢姑娘到底怎么样啊?”眼神中充满了猥琐样。
萧遥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毫不在意地说道:“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说完,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茶,眼神望向窗外,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陈宇见萧遥兴致不高,但他自己却依旧热情不减,搓了搓手,继续说道:“世子,我跟您说啊,这两天群芳楼新来了一个花魁。听说那姑娘长得那叫一个貌美如花,简直就像天仙下凡一样。”
“今晚可是她第一次露面呢,整个群芳楼都布置得热闹得很,就等着迎接这位新花魁。咱们要不要去凑个热闹呀?以世子的才华说不定能博得她的芳心,共度良宵呢。”
萧遥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说道:“哦,比得上我的舞蝶吗?”
在他心里,舞蝶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世间再难有能与之媲美的女子。
陈宇一听,立马来了兴趣,眼睛瞪得溜圆,绘声绘色地说道:“传闻她与舞蝶嫂子不相上下呢。那身姿,那眉眼,仿佛能勾人魂魄。而且听说她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才艺也是十分了得。世子,您就去看看呗,说不定会有新的惊喜呢。”
萧遥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就在这时,前去催工的下人匆匆忙忙地回来了。他喘着粗气,慌慌张张地走进雅间,单膝跪地,汇报道:“世子,少爷,张老汉身受重伤,做了一半就停工了。”
陈宇一听,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连忙问道:“身受重伤?他怎么受得伤呀?这好好的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事儿,那工程可不能就这么耽搁了啊。”
他心里暗自琢磨,这张老汉一向老实本分,做事也认真,怎么会突然受重伤呢,其中必定有蹊跷。
下人回答道:“被人打的。”
“被谁打?报官了吗?”萧遥问道。
“回世子的…话,听张老汉说是……王家公子王晨,他们不敢报官。”
萧遥一听,瞬间怒了,被打了还不敢报官,自己定要为他讨个公道。
“随我去一趟张老汉家,我要去了解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说完,几人急忙往张老汉的家去。
几人在下人的带领下,在蜿蜒曲折的小道上匆匆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张老汉家。
破旧的木门半掩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踏入屋内,一股潮湿霉味扑面而来,屋内昏暗,仅有的一扇小窗透进几缕微弱的光。
屋内陈设简陋,一张缺了角的木桌歪在一旁,上面摆着几个破旧的碗,几条长短不一的凳子随意散落。土坯砌成的炕上,张老汉瘦弱的身躯蜷缩着,身上盖着的薄被补丁摞补丁,棉絮都露了出来 。
他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显然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张老汉,醒醒,陈少爷来看你了。”下人的声音在这狭小昏暗的空间里回荡。
张老汉听到声音,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满是迷茫与虚弱。他吃力地想要撑起身子,手臂刚一用力,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整个人又重重地躺了回去。
陈宇见状,急忙上前一步,伸手虚扶,脸上满是关切:“张老汉,快别起来了,您伤势这么重,就安心躺着吧。”
陈宇眉头紧蹙,眼中透着忧虑,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缓缓开口问道:“张老汉,您伤成这样,怎么都不报官呢?”
张老汉一听,原本黯淡的眼中瞬间涌起一抹绝望,眼眶迅速泛红,嘴唇哆嗦着,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报官?官官相护,报了又有什么用啊!那些当官的,平日里就和王府的人来往密切,我一个平头百姓,哪有什么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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