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山的山体停止震动之后,凤鸢才顺着山道往前继续走。
刚才在山上,是凤拂音一把将她推了下去,目的十分明显,无非是想让她死在这次的事故中。
凤鸢估摸着,应该还会有不少人来找自己,毕竟凤拂音在推自己的时候,手上抹了一种特殊的香粉,自己的衣服上也沾染到了。
所以,那些人顺着香粉的味道,应该很快就追过来了。
凤鸢并不着急,闻着空气中越来越重的硝石的味道,眼底闪现笑意,快要找到了。
凤鸢闲庭信步地走在这片被炸的满目疮痍的山里,步伐轻盈,踏在松软的碎石和焦土之上,好似走在平坦的大路上,没有丝毫的踉跄。
在看到满地的黑色火药痕迹时,凤鸢停下了脚步,她抬头看向这一片的山壁,到处都是火药爆炸之后残留的惨烈之状。
就在此时,急促而密集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无数的黑衣人从四周出现,将凤鸢围在了中间。
凤鸢环顾四周,却是笑了:“杀本宫一人,动用这么多方势力,来了这么多的杀手,还真是本宫的荣幸啊。”
这些刺客们听命行事,见到凤鸢,无需多言,直接下杀手。
就在刺客们即将出招之际,凤鸢的动作比他们更快,她的袖中掉出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凤鸢握住匕首。
下一秒,只见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而又凌厉的弧线,直接划过了最靠前一排刺客的脖子,血从他们的喉间喷洒,就像是下了一场血雨。
匕首转了一圈,再次回到了凤鸢的手里,第一排的刺客,全部倒地身亡。
凤鸢有些戏谑地看着其他刺客:“身为刺客,你们的动作太慢了。”
这些刺客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早已见惯了各种生死场面,但凤鸢的出招,还是让他们暗自心惊。
是谁说,凤鸢不会武功的?
这哪里是不会武功,这武功杀他们所有人都绰绰有余。
“来都来了,哪一个都别走。”
随着凤鸢话音落地,其他刺客在这一瞬间全部出手。
凤鸢的身形如鬼魅般在这些刺客中穿梭,刺客们还没有碰到凤鸢的衣角,就已经死在了凤鸢的匕首之下。
当凤鸢穿过刺客们的包围圈时,她停下了,转身看向身后的刺客。
此刻,那些刺客们心底生出了从未有过的退意。
太可怕了,他们这么多人,被凤鸢碾压着杀。
就在这时,凤鸢未握着匕首的左手轻轻一扬,指尖闪烁着寒芒,那是她早已准备好的银针,细如毛牛,针尖上沾染着剧毒。
银针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准确无误地刺入刺客们的要害。
刺客们挥动着手里的武器,想要挡掉银针,但凤鸢的出针速度太快,他们根本看不清,只能凭着感觉挡,中针的人越来越多,刺客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这些刺客,并非来自同一方势力,但是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死去,他们决定合作起来。
前面的刺客以肉身去挡凤鸢射出来的毒针,为后面的刺客创造近身攻击凤鸢的机会。
为数不多还活着的刺客好不容易躲过毒针来到了凤鸢面前,凤鸢飞身而上,手中的匕首与他们手里的剑相碰撞时,竟然砍断了刺客手中的剑。
在刺客诧异的目光中,凤鸢匕首直接封喉,不过须臾,前来刺杀的刺客,已经全部成为了地上的一具具尸体,无一逃脱。
鲜血染红了土地,血腥味浓的几乎盖过了火药爆炸之后的硝石味道。
凤鸢的衣裙上沾染了不少血迹,她站在遍地的尸首中,神情漠然。
“公主。”
江遇的声音在凤鸢身后响起,语气中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凤鸢转过身看向江遇,只见江遇疾步走来,他满眼担忧地看着凤鸢,想要查看她身上有没有伤势,在看到凤鸢一脸冷漠的神情时,慢慢地收回了手。
“你,怎么样了?”
这一瞬间,江遇心底无端地生出了一种名为恐慌的情绪,眼前的人好似与这个世界完全割裂开来,她不属于这里。
一种快要失去凤鸢的无力感,让江遇害怕。
凤鸢读懂了江遇的情绪,倏然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从眉眼含冰到眉目舒展,周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瞬间散去。
“本宫不是答应过你吗,会没事的。”凤鸢问道,“本宫是不是很厉害?”
江遇从凤鸢的手里接过那把匕首,匕首杀了很多人,但没有沾上丝毫的鲜血,可见材质不凡。
“公主记住,这些人都是微臣杀的,与你无关。”
凤鸢将匕首交给江遇,调笑道:“那本宫要多谢督主的救命之恩了。”
江遇一脸正色道:“公主,微臣没有跟你开玩笑。”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微臣在赶来的路上,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公主平安。生怕晚了一步,就来不及了。”江遇望着凤鸢,“微臣一点都不想知道公主是如何杀了这些刺客的,只要确认无人可以伤害公主,就足够了。”
“江督主,你这话说的可不像你的行事作风。”
“公主对微臣而言,是最特殊的人。”
“为什么?”凤鸢反问,“在本宫选你之前,你与本宫之间似乎并不熟悉。难道督主是在成婚之后,对本宫芳心暗许?”
凤鸢本意是想要调侃江遇,没想到江遇听到这句话之后,竟然避开了自己的视线,沉默了下来。
看到江遇这个反应,凤鸢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秘密,督主对本宫从未追根究底,本宫待督主也当如此。”
江遇心里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一只雀儿飞了过来。
凤鸢伸出手,雀儿落在她的手背上扇动着翅膀。
凤鸢微微挑眉:“找到了?真聪明。”
江遇有些好奇:“找到什么?”
“当然是在那些宵小之徒炸山的时候,趁机把本宫从山上推下来的人。”
江遇的眼神顿时凌厉起来:“谁?”
“本宫的好姑姑。”
这个回答,在江遇的意料之中,只是看着凤鸢提起这件事云淡风轻的神情,江遇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刺痛了一下。
在凤鸢身边的亲人,都将她视若仇人,凤鸢早已习惯了这一切。
江遇很难想象,这些年来,凤鸢失望过多少次,才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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