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凤鸢之前,谢南风从来没有吃过什么亏。
可现在,他又被凤鸢堵得无话可说。
谢惊春素来被骄纵惯了,根本没有把凤鸢放在眼里:“昭懿公主受尽宠爱,却嫁给了一个阉人,真是有辱……”
谢惊春话未说完,就被凤鸢一巴掌扇了回去。
凤鸢这一巴掌极为用力,谢惊春被打的脸迅速红肿,嘴角渗出了丝丝血迹。
听到这响亮的巴掌声,所有人都往这边看来。
发现是凤鸢动手,他们看天看地,就是不敢再看凤鸢,生怕引火上身。
谢南风见妹妹被打,下意识就要把凤鸢推开,江遇上前一步,又是一巴掌扇在了谢南风的脸上,将他打的连退几步。
这下子,整个大殿都彻底安静下来了。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低下了脑袋,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凤明珩走了过来,面色难看地问道:“昭懿,你疯了吗?”
“皇兄是耳聋眼盲,你听不见谢郡主辱骂本宫驸马,看不见谢世子对本宫无礼吗?”
“他们可是燕王世子与郡主!”
“若非考虑到他们的身份,本宫早就将人拖下去杖杀了。”
“昭懿,这里不是你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方。”
凤明珩话音刚落,江遇就是一拳重击在他的胸口。
凤明珩躲闪不及,被打的连连后退,他努力地压下了喉间的腥甜,看向凤鸢和江遇的眼神中带着愤怒与憎恶:“你们竟敢对本王动手?”
凤鸢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本宫才是你的妹妹,你见自己妹妹被折辱,不仅没有为我出头,反而帮着外人说话。皇兄,你与谢氏兄妹的关系,何时这么好了?”
一句话,让凤明珩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下来:“燕王世子和郡主远道而来,在客人面前,你不能如此无礼。”
“人若敬我,我便敬人,谁敢对我不敬,我一定会百倍奉还。”凤鸢的目光从谢氏兄妹两人身上扫过,“再说一个世子和郡主,算得了什么,敢以下犯上,本宫打便打了,就算是燕王亲临,本宫也绝不会退让半步。”
凤明珩被她这番话惊得大脑有瞬间的空白,谢惊春指着凤鸢,怒斥道:“你敢嫁一个阉人,还怕别人说吗?”
闻言,谢南风暗道不好,正要将谢惊春拉回来,下一秒,又听的清脆的“啪”的一声。
果然,凤鸢抬手又给了谢惊春一巴掌,这下子,两边脸颊对称了。
“你记住,本宫是天子之女,你不过是属地藩王之女,不管本宫做什么,都轮不到你来置喙。
先祖皇帝亲封四位异姓王,不仅因为他们身负开国之功,更是在提点他们以及子孙后代莫忘皇恩,你们可别仗着祖先的功劳,生出什么不臣之心。”
凤鸢略过谢惊春,直接走到了谢南风面前,“谢世子,燕王此次不曾入京,你记得转达本宫的提醒,天恩可赐亦可收,他要是走错了路,注定会是一场空。”
凤鸢抬眸望着谢南风,目光如寒潭般幽深难测,眉梢微微上挑,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挑衅与不屑。
谢南风就算是再迟钝,也知道凤鸢这话是针对燕王,他毫不畏惧地迎着凤鸢的目光:“昭懿公主说笑了,父王最是忠心,无需提醒。”
“可从你们兄妹今日的言行举止来看,燕王似乎没有教会你们什么是安分守己,连本宫和驸马都敢妄议,本宫很难不怀疑燕王的忠心。”
谢南风听出了凤鸢语气中的威胁,他将谢惊春拉了过来,说道:“惊春,快向昭懿公主道歉。”
谢惊春不可置信地看向谢南风:“兄长,她打了我,我还要向她道歉?”
“昭懿公主金尊玉贵,你刚才所言冒犯了她,还不快向她道歉。”谢南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压迫的意思,“父王临行前交代你入京之后要听我的话,你忘了吗?”
谢惊春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耍脾气的时候,只得向凤鸢道歉:“昭懿公主,刚才是我不对,对不起。”
“郡主,你难道不应该向驸马道歉吗?”
“他一个阉人……”谢惊春话说了一半,看到凤鸢的手动了动,她立刻换了个话音,“我好歹是个郡主,怎么能向一个臣子道歉?”
“江遇是本宫的驸马,你折辱他,与折辱本宫无异。”
谢惊春无奈,只得转向江遇:“江督主,本郡主心直口快,说错了话,对不起。”
江遇的脸上看不出喜怒:“郡主心直口快无所谓,总比心存怨怼、面上大度要好得多。”
谢惊春总感觉他是在讽刺自己,谢南风也接过了话茬:“刚才我情急之下对公主无礼,还望公主海涵。”
“谢世子护妹心切,本宫自然体谅,这错下次可不能再犯了。”
“多谢公主提点。”
凤拂音恰在这时走了过来:“昭懿跟驸马还真是感情甚笃,这维护起来,谁都不放在眼里。”
凤鸢看向凤拂音,面带微笑地说道:“我这不都是跟姑姑学的吗?你为了面首裴延柯在我面前低声下气,只为让我放人,我哪里能比得上姑姑呢?”
凤拂音眉心微跳,凤鸢现在是愈发地伶牙俐齿了。
“时辰不早了,本宫先回府了。”
看着凤拂音拂袖而去的身影,凤明珩眸光暗了暗:“昭懿,谢世子和郡主已经道歉,可以让他们先回去看伤了吗?”
凤鸢让开了路,谢南风和谢惊春这才离开。
就在凤明珩也要离开的时候,凤鸢说道:“二皇兄,夜路难行,你可得看仔细脚下的路。”
凤明珩盯着凤鸢看了一会儿:“多谢皇妹提醒。”
凤明珩走出大殿之后,微微蹙眉,他总觉得凤鸢似乎知道些什么。
就在他走到无人之处时,听到谢惊春喊了自己一声:“明珩哥哥。”
凤明珩先是紧张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才笑着走向了谢惊春:“你怎么在这里,世子呢?”
“兄长在旁边守着呢。”
“京城之中有很多眼睛盯着,有事情我们私下联系。”
谢惊春有些委屈地开口:“可是你已经跟那个拓跋舍璃定下婚约了,你忘了吗,你说过会娶我为妻。”
“与拓跋舍璃的婚约非我所愿,但她是一定要入惠王府的。”
“父王说了,若你不能娶我为正妃,那一切计划可就要从长计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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