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庭山巅的云雾在龙息余韵中自动散开,露出悬浮于云海之上的九座锻纹峰。胡咧咧的披风刚沾上主峰石阶,便被刻着糖霜纹的锻纹砖弹得倒飞:“靠!老锻纹砖还记得老子偷糖霜的账?”他揉着屁股,发现砖面多了行新刻的小字:“逆鳞焦痕在此,偷糖者罚烤十炉。” “大师兄又犯老毛病了?”青团子晃着双马尾,发间别着的龙鳞发卡折射出金红光,“师祖说过,极庭锻纹砖会记住每个弟子的气脉——尤其是偷糖霜的贼。”她踮脚戳了戳胡咧咧的腰眼,袖中掉出半块焦饼,正是唐小糖烤炉里的“贝贝特供”。 主峰观星殿的青铜门轰然开启,千丝的锻纹丝线缠来件素纱长袍:“师父在偏殿等我们,宋师祖和云师祖……醒了。”她的声音发颤,丝线表面映出殿内景象:两道身影立于锻纹星图前,其中银发金纹的宋妤雪指尖划过星图,每道轨迹都带着灭生炉崩解时的余韵;墨色长袍的云与归负手而立,衣摆星纹与贝贝的逆鳞碎片遥相呼应。 “醒了?”云溪的雷耀长鞭在石阶上砸出火花,冷峻的眉眼难得泛起涟漪,“百年了,封印裂隙终于够他们露头了?”他望向观星殿顶的锻纹封印,那里有两道交错的裂痕,像极了宋妤雪的银发与云与归的墨色长发。 陆阿陆的锻纹台在石阶中央升起,锻锤无意识地敲打着砖面:“当年师祖为镇压灭生炉残魂自我封印,现在贝贝的逆鳞碎片让封印松动了。”砖面浮现出宋妤雪的侧脸,眼尾的金纹正是逆鳞缺口的形状,“但裂缝里的气息……不像灭生炉,像极了初代锻纹炉的余温。” 观星殿内,牧元琦的声音混着锻纹星图的嗡鸣传来:“带唐小糖的烤炉进来,宋师祖要看看贝贝留下的焦痕。”胡咧咧立刻来了精神,扛起烤炉就往殿内冲,却在门槛处被道金纹拦住——正是宋妤雪的银发所化。 “胡闹。”宋妤雪转身,银发垂落间金纹流转,每道纹路都刻着龙族逆鳞的轨迹,“锻纹炉心的焦痕,是贝贝用最后逆鳞为九州铸的锚点。”她指尖轻点烤炉,炉壁龙形焦痕突然活了过来,绕着她的手腕打转,“当年吾与云师弟封印归墟眼时,留了道缝给人间的遗憾,如今……缝里长出了龙。” 云与归的墨色长袍无风自动,衣摆星纹化作贝贝偷糖的幻影:“小胡闹们,可知为何极庭锻纹砖能记住你们的偷糖账?”他抬手,殿顶星图投下光束,照亮墙角的《锻纹总纲》,“因为每道锻纹,都是初代铁头娃用糖霜和着龙血刻的——包括你们师祖的封印。” 青团子突然扑进宋妤雪怀里,龙鳞发卡蹭过她的银发:“师祖的头发像糖霜丝!当年是不是用贝贝的逆鳞染的?”宋妤雪罕见地笑了,指尖划过青团子的发梢,金纹化作小龙的爪印:“傻丫头,吾的银发是被灭生炉残魂染的,真正的糖霜丝,在你大师兄的披风里。” 胡咧咧正偷摸往糖霜罐里塞焦饼,闻言手一抖:“宋师祖!您再这么拆台,老子的糖霜黑市要倒闭了!”他突然看见云与归袖口的星纹在摆偷糖手势,立刻来了精神,“云师祖也想吃?咱们去烤炉边细说——” “够了。”牧元琦终于开口,指尖抚过观星殿中央的锻纹池,池水倒映着归墟眼的景象,“两位师祖的封印只能维持三年,贝贝的逆鳞碎片虽镇住灭生残魂,但——”他望向池底的初代炉心投影,“极庭深处的‘锻纹生息镜’,需要你们五人用各自的锻纹印记激活。” 云溪的雷耀长鞭突然指向锻纹池:“镜中影不对劲,像是……”他皱眉,鞭梢雷耀映出镜中贝贝的焦痕龙形在流泪,“像是灭生炉残魂在偷逆鳞的记忆。” “所以才要激活生息镜。”云与归的声音突然低沉,衣摆星纹聚成初代铁头娃的笑脸,“镜中封存着龙族与人类共锻的初心,只有带着遗憾的锻纹师才能开启——比如偷糖的胡咧咧,补网的千丝,还有……”他看向陆阿陆,“把龙血锻进砖面的小老四。” 千丝的丝线突然缠上宋妤雪的手腕,发现她掌心有道逆鳞状的伤疤:“师祖,您的封印裂隙在流血?”金纹突然暗淡,宋妤雪的银发闪过丝灰白:“逆鳞碎片虽强,终究是龙族的骨血,吾的人类躯体……” “够了!”胡咧咧突然将烤炉砸向锻纹池,焦痕龙形发出清越的龙啸,“不就是激活镜子吗?老子的糖霜纹,千丝的漏纱纹,云溪的雷耀纹,老四的锻砖纹,加上团子的龙鳞纹——刚好五毒俱全!” 观星殿剧烈震动,锻纹池中央升起座青铜镜,镜面布满裂痕,却在五人靠近时自动修复。胡咧咧的糖霜纹最先融入,镜中浮现出贝贝偷糖被追的滑稽步态;千丝的漏纱纹跟上,织就出盲尼摸纸的笑脸;云溪的雷耀纹劈开镜中黑雾,露出初代铁头娃与龙族共饮的场景;陆阿陆的锻砖纹补上最后缺口,镜心处,贝贝的逆鳞焦痕与初代的糖霜印记终于重合。 “原来……生息镜的钥匙,是我们的不完美。”唐小糖不知何时站在殿门口,烤炉焦痕龙形正对着镜面摇头摆尾,“贝贝早就知道,所以才把自己变成焦痕,留在每个人的锻纹里。” 宋妤雪的银发重新亮起金纹,她望向镜中逐渐清晰的初代锻纹炉:“灭生炉的残魂还在归墟眼深处,但若九州凡人还记得烤焦的饼边、漏抄的纤维、未打完的铁器——”她指尖划过镜面,镜心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贝贝的逆鳞,就永远是锻纹炉最亮的火塘。” 观星殿外,极庭锻纹砖突然集体发光,每道砖缝都溢出糖霜甜香。青团子趴在镜边,看见镜中贝贝的焦痕龙形眨了眨眼,爪子比出个“偷糖成功”的手势。胡咧咧立刻来了劲:“走!去烤炉边开庆功宴,老子要把糖霜纹刻满极庭每块砖!” 云与归的墨色长袍飘向殿外,衣摆星纹化作小龙的虚影,绕着胡咧咧打转:“小胡闹,记住了——最强的锻纹,不是刻在砖上,是刻在每个凡人心里。”他顿了顿,突然笑出声,“比如你偷糖时,总会给师弟师妹留半块,这才是初代铁头娃传下的‘糖霜锻纹’。” 极庭的夜风里,烤炉的焦香混着锻纹砖的温热,飘向每座锻纹峰。宋妤雪望着镜中贝贝的笑脸,指尖抚过掌心的逆鳞伤疤,终于明白初代的苦心:真正的守护,从来不是完美的封印,而是像贝贝那样,带着糖霜的甜和逆鳞的缺口,永远活在人间的烟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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