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晴眼里流出了两行血泪：“警察同志，我死得好惨，你要替我报仇！他杀了我又将我碎尸，我好疼！我好疼！”

庄妍看着那颗浮悬的脑袋，心口狂跳：“你放心，我一定会抓住凶手替你报仇！”

沐婉晴诡异笑了笑，接着那颗脑袋飘出了屋子。窗外路灯散发出橘色的光，像血染了一般。

庄妍下床，扑向窗口，沐婉晴那颗脑袋已经不见踪影。

自从目睹了沐婉晴的碎尸，她就已经产生了强烈的心理障碍。

这时，突然抬头，她看向窗外，沐婉晴的脑袋又回来了，瞪着一双流着血泪的眼睛死死注视着她，“警察同志，你怎么还不替我报仇？”

庄妍感觉被两只手，死死卡住了脖子，挣扎道：“松——开——我——”

刘子明坐在床边，看见庄妍额头上满是汗珠，知道她一定是在做噩梦了，“妍妍，快醒醒！”

“啊——”的一声，庄妍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捂着胸口不住地喘着气，看见刘子明眼泪顿时汹涌而出。

“又做噩梦了？”

庄妍哭着说：“我刚才梦见沐婉晴了，她就在这间屋子里，还让我给她报仇！”

刘子明安慰着：“你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魂，你就是做了一个噩梦。别怕，有我在！”

庄妍哭得更厉害了：“刘队，你不相信我吗？她刚才就在那个位置。”

刘子明顺着她的手指看了看，刚才明明什么东西也没有。

“这样吧，我给你表演一个才艺，分散一下你的注意力。”

说着，他从口袋里面取出一副扑克牌，“看仔细喽！”

“你这是要变魔术吗？”庄妍擦着眼泪问道。

话音刚落，刘子明洗牌时不小心散了一地，尴尬道：“改天再变给你看吧！”

“我妈呢？她去哪儿了？”

“我来的时候师母就不在，她要是在我就不进来了，你妈好像不待见我！”刘子明苦笑了两声。

“我妈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很善良，她就是担心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我知道！她不善良怎么会生出你这么善良的女儿，我没放在心上。”

庄妍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刚才那个梦太可怕了，沐婉晴死不瞑目，她是在托梦给我。”

“梦都是反的，我替你联系了心理科，等你出院了带你去检查一下，这是创伤后的应激障碍。”

“我真没事了，只想赶紧出院替沐婉晴报仇，不想一直在医院干躺着。刘队，我请求立刻归队！”

刘子明一口拒绝：“别闹了！你最近查案精神太紧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你现在是一名实习警员，让你接触这么恶劣的案件对你来说是拔苗助长。如果你不想转到文职岗，我可以说服你父亲，让你先做一些搜集工作。先好好睡一觉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庄妍最不喜欢听见后半段这些话，尽管身体不适，但是她从没有想过放弃当警察。

“都睡了这么久了，我明天一早就出院。再说一遍，我对文职那块工作根本没兴趣，你们别逼我了。”

可能是情绪太激动，庄妍比往常脆弱了许多，摸着眼泪抽抽搭搭起来。

刘子明心口一紧，最怕看到女儿流眼泪，“听话！”

虽然只有两个字，庄妍听出了不容拒绝的力量，乖乖躺下来。窗外昏暗的光洒在妍妍的脸上，她散发出惊人的美。

刘子明想起她在梦中一直紧紧握住他的手，一股暖流在刘子明的身体里肆意蔓延开来。

凌晨，庄建国来探望妍妍，没想到撞到了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去剁了这小子的手。回到家，庄建国蹑手蹑脚爬上了床，却没忍住唉声叹气，心里想着女大不中留。

庄太太没有睡，“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深更半夜去看女儿了？”

“哼，我就不该去看她！”

“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是不是刘子明又偷偷去看妍妍了？”庄太太问道。

“两人还手拉手呢！简直岂有此理，老牛吃嫩草。”

“什么？手拉手？”庄太太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没喊醒他们啊？换我直接抡起棍子揍那个刘子明了。”

“是你闺女死死握着人家刘子明的手，我这老脸都丢尽了，妍妍是不是缺少父爱啊？”庄建国气得眼眉立起，“刘子明这么大岁数了，妍妍不可能看得上他啊，难道现在流行和大叔谈恋爱？”

“女儿可能是喜欢成熟的男人吧，刘子明绝非良配，你赶紧把他俩拆开，不能让他们一起工作了。”

庄建国叹了一口气：“妍妍头脑一根筋，不愿意转到文职岗。这丫头太倔强了，随你！”

“随你！你当初不也是一根筋要当刑警吗？”

“好好好，缺点都是遗传的我的，优点都是遗传的你的。”

两人躺在床上久久睡不着，各自想着心思。庄太太打算明天一早去堵刘子明，让他离她女儿远一点。

庄建国想着连日来发生的案件，还有二十年前那段触目惊心的碧流河案件。他决定明天抽空打个电话给省厅，让那个人想想办法。

刘子明越查越深，如果让他继续下去，他担心......

深夜，吕墨泡了一杯咖啡，一直待在档案室没回去。

他翻查欧阳焱和杨心蕊的档案以及当年碧流河的案件，当年的案件看起来处理得天衣无缝，但仔细深挖下去，他发现许多人都莫名其妙地失踪了。除了欧阳焱和杨心蕊，当年接到报警电话去现场处理案件的乡镇派出所警员也失踪了。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