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我大喊一声,但已经来不及阻止她。
黑衣身影如鬼魅般掠过庭院,剑光闪烁间,几名侍卫应声倒地。王妃脸色煞白,颤抖着指向窗外:\"快...快拦住她!\"
我顾不得解释,拔腿就追。刚冲出偏厅,就见木婉清被十余名侍卫团团围住。她背靠一棵古柏,剑锋寒光凛冽。
\"都住手!\"我冲到两方之间,张开双臂,\"这是个误会!\"
\"欢喜,让开!\"木婉清冷喝。
\"婉清,我们说好的计划呢?\"我压低声音,\"不是说好先礼后兵吗?\"
\"跟这些伪君子有什么好说的!\"她眼中怒火燃烧,\"今天我非要——\"
\"非要怎样?\"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回廊传来。我转头看去,只见一名白衣公子快步走来,面容俊秀,气质儒雅。
段誉!我心头一跳。这位原着主角比想象中还要风度翩翩。
\"誉儿!\"王妃如见救星,\"这女子擅闯王府,快叫人拿下她!\"
段誉却摆摆手,好奇地打量着木婉清:\"这位姑娘,我们可曾见过?\"
木婉清冷笑一声:\"段公子贵人多忘事,自然不记得我们这些无名小卒。\"
\"姑娘此言差矣。\"段誉彬彬有礼地拱手,\"在下只是觉得姑娘面善,似曾相识。\"
我在一旁看得分明,段誉看木婉清的眼神清澈坦荡,毫无邪念。不愧是原着中那个痴情又单纯的公子哥。
\"婉清,\"我轻声提醒,\"这就是你哥哥。\"
她身体一僵,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我趁机上前一步:\"段公子,在下欢喜,这位是木婉清姑娘。我们此次前来,确有要事相商。\"
段誉眼前一亮:\"木姑娘?莫非是...秦红棉师叔的弟子?\"
木婉清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这...\"段誉面露难色,看了看四周的侍卫和王妃,\"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位若不嫌弃,请随我到书房一叙。\"
王妃急道:\"誉儿,不可!这女子来意不善——\"
\"母亲放心。\"段誉温和却坚定地说,\"孩儿自有分寸。\"
书房内,檀香袅袅。段誉亲自为我们斟茶,木婉清却碰都不碰,冷眼相对。
\"木姑娘,\"段誉诚恳地说,\"若我没猜错,你应该是我的...妹妹。\"
茶杯从我手中滑落,砸在地上粉碎。虽然早知道这个设定,但亲眼见证这场兄妹相认,还是让我心头震动。
木婉清\"唰\"地站起,剑尖直指段誉咽喉:\"谁是你妹妹!\"
\"婉清!\"我急忙拉住她,\"听他把话说完。\"
段誉不闪不避,眼中竟有泪光闪动:\"木姑娘,我知道你恨父亲,也恨段家。但请相信,我对你绝无恶意。这些年来,我一直希望能找到你们...\"
\"虚伪!\"木婉清厉声道,\"你们段家锦衣玉食,何曾想过我们母女在山中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我看着她颤抖的肩膀,心疼不已。轻轻握住她的手:\"婉清,段公子或许真的不知情。\"
段誉重重点头:\"父亲他...确实有错。但木姑娘,血缘亲情无法改变。从今往后,我段誉定当尽兄长之责。\"
木婉清突然笑了,那笑声却比哭声更令人心碎:\"兄长?我木婉清活了二十年,何曾需要过什么兄长?\"
她甩开我的手,转身就要离开。段誉急忙喊道:\"等等!至少...至少让我见见秦师叔!\"
\"她不在这里。\"木婉清头也不回,\"我也在找她。\"
我向段誉投去歉意的眼神,快步追上木婉清。刚出书房,就听见前院一阵骚动。
\"王爷回府!\"
木婉清脚步一顿,眼中寒光乍现。我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阻拦,她已经纵身向前院掠去。
前院中,一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正在下马,周围侍卫仆从簇拥。不用猜也知道,这就是风流王爷段正淳。
\"段正淳!\"木婉清一声厉喝,惊得众人纷纷回头。
段正淳转身的瞬间,木婉清的剑已经抵在他心口。所有侍卫都僵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你是...\"段正淳竟不惊慌,反而露出恍然之色,\"红棉的徒弟?\"
\"你不配提我师父名字!\"木婉清手腕一抖,剑尖刺破锦袍。
我屏住呼吸,知道下一刻可能就会见血。段正淳却长叹一声:\"孩子,你要杀便杀吧。我欠红棉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木婉清头上。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剑尖微微颤抖。
\"婉清,\"我轻声靠近,\"别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她咬着嘴唇,眼中泪光闪动:\"他抛弃了我母亲...\"
段正淳闻言一震:\"你...你是红棉的女儿?\"他突然激动起来,\"那你就是我的——\"
\"住口!\"木婉清厉声打断,\"我不是你的任何东西!\"
场面一时僵持。段誉匆匆赶来,见状大惊:\"父亲!木姑娘,有话好说!\"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墙头传来:\"好一场父女相认的大戏,真是感人至深啊。\"
众人抬头,只见一名拄着铁杖的青袍怪客立于墙头,面容隐藏在斗笠之下。我心头一紧——段延庆!这个原着中的大反派怎么提前出场了?
\"四大恶人之首!\"段正淳脸色骤变,\"保护王爷!\"侍卫们立刻将段正淳和段誉团团围住。
段延庆怪笑一声:\"段正淳,你的风流债今天该还了。\"说罢铁杖一指,竟是对准了木婉清,\"小丫头,你以为这个男人真会在乎你吗?他连你母亲都能抛弃!\"
木婉清脸色煞白,显然被这话刺痛。我立刻站到她身旁:\"别听他挑拨离间!\"
段延庆目光转向我:\"哦?又来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他突然飞身而下,铁杖直取我面门。
\"欢喜小心!\"木婉清一把推开我,举剑相迎。
\"婉清不要硬接!\"段誉惊呼,同时飞身来救。
场面顿时大乱。段延庆的铁杖势大力沉,木婉清连退数步,虎口震裂。段誉使出凌波微步,试图从侧面牵制,却被段延庆一杖逼退。
我看得心急如焚,突然瞥见院角有几个大酒坛。灵机一动,我悄悄绕过去,抱起一坛就往段延庆方向砸去。
\"看暗器!\"
段延庆回杖一击,酒坛应声而碎,烈酒泼了他一身。我趁机又砸出第二坛,这次他闪身避开,酒坛砸在地上,酒液四溅。
\"小子找死!\"段延庆怒极,撇下木婉清向我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灰影闪过,挡在我面前。\"砰\"的一声闷响,段延庆的铁杖被一柄拂尘架住。
\"黄眉大师!\"段誉惊喜叫道。
来人是个黄眉老僧,正是大理天龙寺的高僧。段延庆见势不妙,冷哼一声:\"今日暂且放过你们。段正淳,咱们的账慢慢算!\"说罢纵身跃上墙头,消失不见。
我长舒一口气,赶紧跑到木婉清身边:\"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段正淳。后者正与黄眉大师低声交谈,不时看向我们这边。
段誉走过来,诚恳地说:\"木姑娘,今日之事多有冒犯。还请在府中暂住几日,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我看出木婉清想拒绝,抢先道:\"那就叨扰了。正好我有些商业上的想法,或许能帮到段王府。\"
段誉眼前一亮:\"欢喜兄懂经商之道?\"
\"略懂一二。\"我谦虚地说,心里却盘算着如何用现代商业理念帮段王府开源节流,这样既能赢得他们的信任,又能为我和木婉清争取时间。
木婉清疑惑地看我一眼,我悄悄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相信我。
当晚,段王府设宴压惊。木婉清本不愿出席,在我的软磨硬泡下才勉强同意。宴席上,她冷着脸一言不发,倒是段誉频频向我敬酒,请教经商之道。
\"欢喜兄所说的'品牌效应'真是令人茅塞顿开。\"段誉赞叹道,\"若能将大理特产打造成知名品牌,确实能卖出好价钱。\"
段正淳也来了兴趣:\"小兄弟年纪轻轻,见识不凡。不知师承何处?\"
我正斟酌如何回答,木婉清突然冷冷插话:\"他的本事多着呢,还会帮客栈做菜。\"
段正淳不以为忤,反而笑道:\"哦?那改日定要尝尝欢喜小兄弟的手艺。\"
宴席散后,我送木婉清回客房。月光下,她的侧脸如霜似雪。
\"为什么要留下?\"她突然问。
\"因为这是了解段家最好的机会。\"我轻声解释,\"而且...我想帮你找到母亲。\"
她停下脚步,直视我的眼睛:\"欢喜,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我心头一热,脱口而出:\"因为我喜欢你啊。\"
月光下,我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冰冷:\"就因为我揭下面纱?\"
\"不,因为你是木婉清。\"我认真地说,\"倔强、勇敢、重情重义...还有,你生气时鼻子会微微皱起,特别可爱。\"
\"你!\"她抬手要打,却被我抓住手腕。
我们四目相对,呼吸相闻。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像受惊的蝴蝶。我慢慢靠近...
\"咳咳。\"一声轻咳从廊柱后传来。我们慌忙分开,只见段誉尴尬地站在那里:\"抱歉打扰二位。欢喜兄,父亲想请你到书房一叙。\"
我懊恼地叹了口气,对木婉清说:\"早点休息,明天见。\"
她点点头,转身进了房间。段誉与我并肩而行,突然小声说:\"欢喜兄好胆量,敢追求我妹妹。\"
我苦笑:\"段兄就别取笑我了。\"
书房中,段正淳正在查看账本,眉头紧锁。见我们进来,他勉强笑道:\"欢喜小兄弟,听誉儿说你精通商道。不知可否帮我看看这些账目?\"
我接过账本,发现段王府财政状况堪忧。思索片刻,我提出几条建议:\"首先可以精简不必要的开支;其次开发王府闲置的土地;再者利用段家的名声发展商业...\"
段正淳越听越惊讶:\"这些主意...真是闻所未闻!\"
正当我们讨论热烈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段誉警觉地推开窗户,只见一道黑影闪过。
\"有人偷听!\"段誉纵身追出。
我和段正淳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个人——段延庆!看来我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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