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夫深吸一口气,神色间带着几分无奈,“行……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老夫就助你一臂之力吧。”
沈语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开始了常规操作,“骆大夫,常言道送佛送到西,您要不就按成本价卖给我呗?”
骆大夫一听,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挥了挥手道:“去去去,一边儿待着去,最多给你便宜点儿,别得寸进尺。”
“行啊,能便宜些就足够了。” 沈语心里满意极了,她本就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还个价,没想到骆大夫这般好说话。
取了自己所需的药材,沈语恭恭敬敬地向骆大夫道谢,而后转身回了自己家中。
此时,宋老大正和刘氏忙着收拾明日要带去镇上的行李。
“哎呀,这可是我头一回在外面住呢。” 刘氏一边指挥着宋老大搬这搬那,一边不放心地叮嘱,“我的头花,你可得小心点儿拿啊。”
“知道啦。” 宋老大应着,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顺着脸颊往下淌。
大宝从屋里一路小跑着到前院,手里还紧紧握着他那把木剑,像是要带着它去闯荡江湖一般。
沈语见状,并未上前打扰这一家三口忙活,只是简单说了几句宋大喜阿爷那边的情况,便一头扎进了制药当中。
最近这段时间,她一门心思扑在做辣椒酱上,倒是疏忽了制药的练习。
果然,第一次制成的药,色泽看着勉强能凑合,可离医书上所记载的上品标准,还差着老大一截。
好在这次准备的药材充足,还有继续尝试的机会。
沈语闭上双眼,在脑海中默默复盘刚刚制药的全过程,仔细回想哪些步骤出了岔子,哪些能够精简,哪些地方还能改进。
约莫一刻钟后,她缓缓睁开眼睛,眸中瞬间迸射出熠熠光芒,撸起袖子,干劲十足地重新投入制药。
不知不觉,夜幕悄然降临。
宋大喜家的院子里,几个人影或坐或立,气氛僵持得有些凝重。
他们之所以还未回屋,只因屋内漆黑一片,未曾点灯。
宋大喜一家世代为农,家中无人打猎,搜集油脂谈何容易。
又没有读书人,自然也无需购置桐油这类物件。
宋大喜的阿爷和阿奶共育有四子五女,可在逃难途中,仅存活下三子一女,三个女儿走失在路途中,最小的一儿一女也不幸夭折。
如今老爷子一病倒,大儿子宋青山,也就是宋大喜的大伯,自然而然成了一家之主。
往常这个时候,宋青山他们早就歇下了。
可今日,几兄弟为了是否救治老父亲一事,犯起了难,迟迟做不了决定。
其实,宋青山心底早有偏向,不想救治了,可偏偏宋大喜这个愣头青,铁了心要救爷爷。
要是问他救治的钱从哪儿来,他便会说公中的钱都在爷爷那儿管着。
宋青山打心底里不愿意再动用公中的钱,毕竟如今少一分,以后分家自己就得少拿一分。
可真要让他亲口说出放弃救治爹的话,他又实在开不了口,怎么说那都是生他养他的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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