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听了他的语气,知道这位小老头就是嘴毒了点,并无苛刻她的意思,于是她笑道:“孙大夫,您看您老说笑了,我那纯粹就是运气好,刚好遇到对症的病人,论行医,还得您才是这个。”
说着,她竖起了右手的大拇指。
孙大夫被沈语这一通马屁拍得那叫一个舒舒心心,“行了,夫人还真是会说话,您的药方拿来给我看看吧。”
沈语递上骆大夫给开的药方,并且解释了这是村医开的。
孙大夫看到了药方上的字之后,一改之前的不以为意,仔细端详起来了,他一边评价一边点头,“这村医开药的手法老辣得很啊,开的方子温补,不冒进,唯一一点就是所用平价药材居多。若夫人想要药效好,我可与夫人再开一付好药。”
沈语想都没想地就回答了:“您再给我开点好药吧,我儿媳妇的身子我是真担心。”
孙大夫不再答话,开始龙飞凤舞地写起了药方。
沈语有意看他写了什么,只能勉强辨认一两味药材的字迹,例如白术、川穹之类,其他的实在是有难度。
他写好之后,招来六曲过去抓药。
六曲看了孙大夫的药方,面如常色。
果然,只有抓药的才知道开药的写了啥。
沈语接过六曲递过来的药材。
用来制药的那一包配药都是生药材,并未炮制。
安胎药则是已经炮制好的,六曲给分好了一个个包裹装上。
沈语要把安胎药的钱给陈掌柜,陈掌柜执意不收。
最后两人商定,就从卖辣椒酱里的银子去扣。
看沈语态度坚决,陈掌柜只好同意。
辣椒酱的事情解决了,沈语顿觉肩头重担一松,不过又接了个制药的活,看来一时半会是闲不下来了。
沈语去了之前定推车的木匠家。
吴木匠和他那惯会捧哏的徒弟正在院子里忙活着。
看着沈语过来了,捧哏徒弟眼睛一亮,他大声跟自家师父喊着:“师父,快看,有贵客来了!”
吴木匠循着人声看过去,瞧见了沈语,他用衣摆擦了擦手,“我记得你,上次在我这定推车的那位娘子。”
“怎么地?是推车出什么问题了吗?”
吴木匠对自家的推车有信心,不过任凭他怎么脑补,也没想到沈语不是来问推车的事情,而是要再定一辆牛车。
沈语含笑说道:“吴工,推车没啥问题,我这次是想在您这再定一辆牛车。”
没等吴木匠答话,他徒弟已经先一步凑过来了,“大娘,一辆牛车可不便宜啊,您没开玩笑吧?”
要买牛车就意味着家里有牛。
可要论上次沈语在他们这还价半天的架势,并不像手里特别宽裕的人家呀。
沈语颔首道:“放心吧,没开玩笑。”
吴木匠迟疑地报了个价格:“那要八百文。”
捧哏徒弟也比出了“八”的手势,配合自家师父。
比县城便宜了200文,沈语心下满意,此次也就没有再与他们讨价还价了。
“行啊,没问题,不过拴牛的绳子您得送我两根。”
吴木匠忙不迭地答应道:“好嘞您。”
大主顾第一次这么爽快,那他若不赶紧答应,就说明他是跟钱过不去啊。
牛车也需要等三天,沈语与他们约定好了到日子就来取。
捧哏徒弟屁颠屁颠地送沈语出门,还不忘记跟她说:“下次再来呀,保准您一次比一次满意。”
这情绪价值,拉满。
沈语又去了集市上,她专门找了王大柱的摊位,这回把他做的一些木盆、木碗、竹罐什么的都给包圆了。
其实一些基本的木制品在吴木匠那里也能买到,但是不知怎么的,自从沈语上次在集市上碰到了王大柱爷孙俩,她就总想着也去帮一帮他俩。
虽说现在还不到发达的时候,但是处境宽松时适当的帮助一下其他人,她觉得还是可以的。
反正她也需要这些东西,在哪买不是买。
而且这一次她还向王大柱又订购了30个竹筒,辣椒酱的生意一旦成型以后,就是源源不断的要往外销,光凭她自己又要熬酱,又要封装,还要自己准备竹筒,一个个地去掉内膜,想想这个环节就很繁琐。
不如把包装材料这个环节交给其他人,省一省自己的精力和时间。
王大柱听了沈语还要从他这里再订购竹筒,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
他推了一下自己的孙子,“来,快说谢谢奶奶。”
清脆的声音响起:“谢谢奶奶。”
沈语“诶”了一声,把随身带的麦芽糖分给了这懂事的小娃娃。
她现在是身上常备麦芽糖,免得像第一次那样见到大丫,身上没糖,十分尴尬。
作为一个合格的奶奶,备零食成为她学得最好的技能。
跟王大柱这边谈妥送货,交付完全款之后,她又去了杂货铺。
这次她专门采购了一些油纸和红绳,既然辣椒酱要销往高端人群,那在这个包装的上面肯定是要下功夫的。
就像现世月饼那么贵,饼不值钱,它主要的成本都花在了包装上。
东西跟人一样,都是要脸面的。
还买了两斤红糖,给刘氏备的。
红糖水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缓解疼痛,从中医理论来讲,也可以滋补气血,正适合刘氏目前的情况。
再加上杂七杂八的东西若干,如调料、麦芽糖、怡糖等物,还给大宝买了个九连环。
不花不知道,一花吓一跳。
伙计算钱的手在飞舞,沈语算钱的心在颤抖。
这一进门,就花了足足623钱,比一个推车还贵。
沈语只能自己安慰自己,没事没事,现在她是富婆了。
下一秒。
“伙计,我在你这买了这么多,23钱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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