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星陨之秘

黑暗。无边的黑暗。

秦墨感觉自己漂浮在虚无中,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空间,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只有意识还在运转,像一盏将熄未熄的油灯。

我死了吗?

这个念头刚起,远处突然出现一点微光。那光芒越来越亮,逐渐勾勒出一条星光铺就的小路。秦墨本能地“走“过去——如果这种没有实体的移动可以称之为走的话。

小路尽头是一片奇异的湖泊,水面一半泛着金色星光,一半荡漾着黑色暗影,交界处形成完美的太极图案。湖中央站着一个人影,背对着他,长发如瀑。

那个背影...秦墨的灵魂都在震颤。即使过了二十年,他依然一眼认出——

“妈...妈?“

人影缓缓转身。柳叶眉,杏核眼,左眼角一颗泪痣。与幻象中一模一样,却又截然不同。这个“苏璇“眼中盛满的是真实的温柔与悲伤,而非使者幻化的虚伪。

“墨儿。“她轻声呼唤,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长大了。“

秦墨想冲过去拥抱她,却发现自己依然没有实体,只能以意识的形式“存在“于此。

“这是哪里?我死了吗?“

“这是星陨石的内部空间,也是我的栖身之所。“苏璇的影像微微波动,像是信号不好的全息投影,“你濒临死亡,灵魂被玉佩接引至此。“

星陨石?玉佩?秦墨混乱的意识渐渐清晰。他想起了科技园的激战,自己为净化毒雾而强行催动双生血脉,最终力竭坠落...

“那个幽冥使者呢?师父呢?江城怎么样了?“

“外面的危机暂时解除了。“苏璇的影像走到湖边,示意秦墨“看“向水面。波纹荡漾间,浮现出外界的画面——

玄机子抱着他伤痕累累的身体老泪纵横;邢锋带人清理战场;周子豪趁乱逃走;而江城上空,最后一缕毒雾正在阳光下消散。

“师父...“看到玄机子灰败的脸色,秦墨心如刀绞。老人明显是过度消耗真元,连根基都受损了。

“玄机师兄一直很疼你。“苏璇轻声道,“当年若不是他暗中保护,我们母子早就...“

“师兄?“秦墨敏锐地抓住这个称呼,“师父是您的...“

“同门师兄,也是星陨石的第一任守护者。“苏璇的影像突然闪烁了几下,似乎维持形态很吃力,“墨儿,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告诉你真相。“

湖水随着她的话语翻腾起来,形成一幕幕动态画面——

二十多年前,昆仑山脉深处,天璇家族与幽冥族并非世仇,而是盟友。两族共同守护着一块从天而降的神秘晶体“星陨石“。某天,两族长老发现星陨石能够融合不同血脉,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完美战士“。

“他们太贪婪了。“苏璇的声音带着痛楚,“为了追求力量,不惜用活人做实验。玄机师兄就是第一个试验品,他手背上的印记就是证明。“

画面切换到年轻时的玄机子,被强迫按在星陨石上,痛苦嘶吼。接着是更多两族子弟被迫“献祭“,有的爆体而亡,有的变成怪物。

“后来呢?“秦墨追问。

“后来星陨石突然暴走,吞噬了在场所有长老的力量。“苏璇的影像苦笑,“两族互相指责,爆发内战。而星陨石则分裂成三块——天璇家族得到星图,幽冥族得到咒文,还有一块核心碎片...就是我。“

这个答案如同一道闪电劈开秦墨的认知:“您...您是星陨石的一部分?“

“准确地说,我的灵魂融入了星陨石核心。“苏璇的影像温柔解释,“当年两族大战时,我偶然触碰到核心碎片,看到了未来的片段——包括你的诞生。“

湖水再次变幻,显现出年轻的苏璇偷偷带走核心碎片,逃离昆仑的画面。她隐姓埋名,辗转来到江城,却意外怀孕。

“你父亲...秦鸿只是个意外。“苏璇的影像微微低头,“但我并不后悔。因为你,墨儿,你就是预言中的'双生子',能够完美平衡两种血脉的存在。“

秦墨想起自己体内的星辉之力与暗影之力,确实在玉佩认主后达到了微妙平衡。

“那玉佩...“

“是星图碎片所化,也是我留给你的钥匙。“苏璇指向湖面,画面切换到秦鸿从昏迷的苏璇手腕上强行取下玉佩的场景,“它能引导你找到星陨谷,那里藏着最后的答案。“

秦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妈,您为什么选择融入星陨石?为什么不联系师父?“

苏璇的影像剧烈波动了一下,流露出深切的悲伤:“因为我看到了更可怕的未来...星陨会。“

湖水突然变得浑浊,浮现出一个神秘组织的画面——成员皆着灰袍,手臂上有星剑纹身。他们潜伏在两族之中,暗中推动战争,目的不明。

“他们是...“

“叛徒与狂信徒的集合。“苏璇的声音变得急促,“玄机师兄当年就是被他们陷害,才被逐出师门。墨儿,你必须小心,星陨会已经盯上你了!“

话音刚落,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动。苏璇的影像开始不稳定,时隐时现。

“怎么回事?“

“外界有人在强行唤醒你的身体!“苏璇焦急道,“墨儿,记住:星陨谷在昆仑死亡谷深处,只有月圆之夜持玉佩才能找到入口。玄机师兄知道具体位置...“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影像也开始消散。

“妈!别走!“秦墨拼命“伸手“,却抓不住任何东西。

“活下去,墨儿...“苏璇最后的声音如同叹息,“妈妈永远...“

空间崩塌,黑暗再次降临。

“——醒醒!秦墨!给我醒过来!“

一个沙哑的声音穿透黑暗,伴随着脸颊火辣辣的疼痛。秦墨猛地睁开眼,看到玄机子布满血丝的眼睛和高举的巴掌——刚才那巴掌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师...父...“他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喉咙像是被火烤过一样疼。

玄机子瞬间红了眼眶,颤抖着手扶他坐起来:“混账小子!你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吗?三天!整整三天!“

秦墨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卧室的床上,全身缠满绷带,胸口贴着各种监测电极。窗外已是深夜,雨点敲打着玻璃。

“科技园...毒雾...“

“都解决了。“玄机子倒了杯水递给他,“凌岳死了,周子豪跑了,幽冥族和天璇家族在城外火拼,暂时没空管我们。“

秦墨小口啜饮着温水,感觉生命一点点回到体内。他下意识摸向胸口——玉佩不见了!

“找这个?“玄机子从怀中取出玉佩,“你昏迷时它烫得像块烙铁,我怕伤到你,就取下来了。“

秦墨接过玉佩,惊讶地发现它比之前更加晶莹剔透,内部的星图纹路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出昆仑山脉的轮廓。

“师父,我见到母亲了。“他直视玄机子的眼睛,“在星陨石内部的空间里。“

玄机子手一抖,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你...你说什么?“

秦墨将灵魂秘境的经历一五一十道来,包括苏璇融入星陨石、星陨会的威胁,以及昆仑死亡谷的线索。随着讲述,玄机子的表情从震惊到悲痛,最后变成深深的忧虑。

“果然如此...“老人喃喃道,“当年我就怀疑师妹的失踪另有隐情。星陨会...这个名字我有印象。“

他卷起左袖露出手臂——那里除了手背的星陨印记外,还有一道陈年伤疤,形状酷似一柄剑贯穿星辰。

“这是?“

“三十年前,我因反对**实验被星陨会暗算留下的。“玄机子沉声道,“他们渗透在两族高层,专门清除异己。师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选择...牺牲自己。“

师徒二人沉默良久,窗外的雨声显得格外清晰。

“师父,我的身体...“秦墨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皮肤下隐约有黑气流动,而左手却泛着淡淡金光。

玄机子面色凝重:“双生血脉失衡的后遗症。你强行吸收太多幽冥毒雾,导致暗影之力暂时压制了星辉之力。不过...“

他掀开秦墨的衣领,露出胸口一个奇特的太极纹路——金黑两色完美交融,正是玉佩的形状。

“玉佩认主后与你血脉相连,关键时刻保住了你的心脉。否则,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秦墨轻抚胸口的纹路,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母亲气息。二十年了,她一直以这种方式守护着自己...

“对了,林悦呢?“他突然想起这个关键证人。

玄机子表情变得古怪:“消失了。就在你昏迷的第二天,看守的人被打晕,监控也被干扰。现场只留下这个。“

他递过一张纸条,上面打印着一行字:「游戏才刚刚开始。——星陨会」

秦墨握紧纸条,眼中金黑两色光芒交替闪烁。星陨会、幽冥族、天璇家族...所有线索都指向昆仑山深处的星陨谷。但以他现在的状态...

仿佛看穿他的想法,玄机子按住他的肩膀:“别急。当务之急是稳住你的血脉反噬。我已经配好了药浴,从明天开始,每天浸泡六小时。“

“那秦氏集团和周家...“

“交给我和邢锋。“玄机子帮他躺回床上,“周子豪失踪后,周氏乱成一锅粥。秦鸿借机吞并了不少周家产业,现在正得意呢。“

秦墨冷笑一声。让他那个势利眼的父亲捡了便宜,真是讽刺。不过没关系,等养好伤,他有的是办法收拾残局。

“还有件事。“玄机子走到门口又转身,“你昏迷期间,江城来了个神秘富豪,正在大肆收购周氏散股。根据线报,这人很可能与星陨会有关。“

秦墨眉头一皱:“身份查到了吗?“

“只知道姓墨,自称海外华侨。“玄机子眯起眼,“有趣的是,他专挑你'墨玄'身份曾经持股的公司下手。“

挑衅?还是陷阱?秦墨思索片刻:“让邢锋派人盯紧他,但别打草惊蛇。“

玄机子点头离去,房间里只剩下秦墨和窗外的雨声。他再次抚摸自己胸口的太极纹路,回想着灵魂秘境中母亲的样子。二十年了,他终于知道了真相,却也背负了更大的谜团。

星陨石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母亲甘愿成为它的器灵?星陨会又在谋划什么?

这些问题暂时没有答案。秦墨闭上眼,感受着体内两股力量的流动。虽然虚弱,但比昏迷前更加...和谐?仿佛经历过生死边缘的考验后,双生血脉开始真正接纳彼此。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床头柜上的玉佩。秦墨没注意到的是,此刻玉佩内部的星图正在缓慢变化,一颗原本暗淡的星辰突然亮了起来,位置正好对应昆仑山脉的某处...

第二天清晨,秦墨被一阵剧痛惊醒。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左半身完全变成了金色,右半身则被黑雾笼罩,活像神话中半神半魔的存在。

“师父!“他咬牙喊道,声音因痛苦而扭曲。

玄机子闻声冲进来,见状立刻从药柜取出一瓶紫色药剂灌入他口中:“别抵抗,让药力自然疏导!“

药剂入喉,如岩浆般滚烫。秦墨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燃烧,但体表的金黑异变确实在缓慢消退。半小时后,他终于恢复了正常肤色,但全身已被汗水浸透。

“这是第几次了?“他虚弱地问。

“第三次。“玄机子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次比一次间隔短,但持续时间和痛苦程度在降低。这说明你的身体正在适应双生血脉。“

适应?秦墨苦笑。每次异变都像是被活生生撕成两半,这种“适应“他宁可不要。

“今天开始药浴。“玄机子扶他下床,“配合针灸,应该能加速稳定过程。“

浴室里已经准备好一个大木桶,里面是墨绿色的药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秦墨脱去上衣,惊讶地发现胸口的太极纹路比昨天更加清晰了,金黑两色微微发光。

“进去吧。刚开始会有点疼。“

玄机子没骗他。当秦墨全身浸入药液时,那种感觉就像是跳进了沸腾的油锅。每一寸皮肤都在尖叫,每一个毛孔都在燃烧。他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却硬是一声不吭。

“好小子,比你母亲还能忍。“玄机子取出银针,开始在他头顶和后背施针,“当年她第一次药浴,差点把屋顶掀了。“

银针落下,痛苦奇迹般减轻了些。秦墨终于能正常呼吸:“我妈...也经历过这些?“

“更糟。“玄机子继续下针,“她体内只有天璇血脉,却要容纳幽冥圣女的魂魄。那种排斥反应...我都不忍心回忆。“

随着针灸进行,药液的颜色逐渐变浅,而秦墨皮肤下的金黑纹路则更加鲜明。奇妙的是,这次不再杂乱无章,而是形成了某种规律的脉络图。

“这是...“

“血脉经络。“玄机子满意地点头,“说明药浴起效了。再有七天,你应该就能初步控制双生血脉。“

七天?秦墨皱眉。太久了,足够星陨会和那个“墨先生“做很多事。

仿佛看穿他的想法,玄机子轻哼一声:“别想着提前行动。以你现在的状态,随便一个幽冥族小卒都能要你的命。“

秦墨不得不承认师父说得对。刚才的异变若是发生在战斗中,他早就死了十次了。

药浴持续了整整六小时,期间玄机子不断更换药液和调整针灸。结束时,秦墨虽然虚弱,但确实感觉体内两股力量温顺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时刻撕扯他的经脉。

“休息吧。明天继续。“玄机子收起银针,步履蹒跚地走出浴室。

秦墨这才注意到师父的背影比之前佝偻了许多,白发也稀疏了不少。为了救他,老人不知又损耗了多少寿元...

夜幕降临,秦墨躺在床上翻阅邢锋送来的情报汇总。周氏集团股价暴跌,秦鸿趁机吞并了其核心地产项目;林悦依然下落不明;而那个神秘的“墨先生“已经收购了周氏12%的股份,成为第二大股东。

“动作真快...“秦墨喃喃自语。

正当他准备熄灯休息时,窗户突然无声打开。一个黑影灵巧地翻入室内,落地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秦墨瞬间绷紧全身肌肉,暗中调动刚刚稳定的星辉之力。虽然只能发挥不到三成实力,但拼死一搏还是够的。

“谁?“他压低声音喝道。

黑影缓缓走到灯光下,掀开兜帽——是林悦!但与之前不同,她眼神清明锐利,手中握着一部手机。

“别紧张,就我一个人。“她将手机放在床头,“这里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秦墨警惕地看着她:“你为谁工作?星陨会?“

“曾经是。“林悦苦笑,“直到我发现他们打算用整个江城做实验场。“

她解锁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嘈杂的背景音中,一个沙哑的男声正在下达指令:“...月圆之夜启动阵法,用百万生灵血祭,打开星陨谷通道...“

秦墨瞳孔骤缩。月圆之夜?那不正是母亲说的进入星陨谷的唯一时机吗?

“这个声音是谁?“

“墨先生,或者说——墨天机。“林悦的声音带着恐惧,“星陨会在亚洲区的总负责人,也是...莫天机的亲生父亲。“

这个信息如同一枚炸弹在秦墨脑中爆开。莫天机是星陨会的人?那之前的一切...

“凌岳的改造,毒雾袭击,都是计划好的。“林悦继续道,“目的是逼你完全释放双生血脉,为血祭阵法提供'钥匙'。“

秦墨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那天在酒店,你是故意引我上钩?“

“一开始是。“林悦低下头,“但后来我发现...你和他们描述的不一样。你不是怪物,只是个被命运捉弄的...“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窗外突然射来一道银光!秦墨反应极快,一把将林悦拉到身后,同时右手凝聚暗影之力形成护盾。

“叮!“一枚银色细针被弹开,深深扎入墙壁。

“走!“秦墨推开窗户,示意林悦先逃。

林悦却摇摇头,从腰间掏出一把精致的手枪:“我欠你的。这次换我保护你。“

又是三道银光射来!这次秦墨看清了——对面楼顶站着三个灰袍人,手臂上的星剑纹身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星陨会的杀手!

“师父!有敌袭!“秦墨大喊一声,同时全力运转双生血脉。金黑两色光芒从他体内迸发,在身前形成旋转的太极盾。

玄机子和邢锋闻声赶来,但比他们更快的是另一道黑影——那个神秘的“墨先生“竟然出现在院子里,抬手就是一道乌光射向楼顶!

惨叫声中,一名灰袍杀手从楼顶坠落。另外两人见势不妙,迅速撤退。

秦墨惊疑不定地看着院中的黑衣人。对方抬头与他对视,月光下露出一张与莫天机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更加沧桑威严。

“秦墨。“男人的声音透过数十米距离清晰传来,“我们很快会正式见面。在此之前...别死了。“

说完,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玄机子冲进房间,看到完好无损的秦墨才松了口气:“怎么回事?“

秦墨看向林悦,后者脸色苍白却坚定:“星陨会的血祭计划提前了。他们准备在三天后的月圆之夜,用整个江城...献祭。“

富家弃少逆袭武林总裁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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