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走出警局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临行前,她顺手拿走了放在门口的雨伞。
只见林听伸出两根手指,对着雨伞虚空画出一道符文,之后才撑开伞。
她稳步前行,同时撑起身旁无人的空位。
突然,她开口道。
“你想报仇吗?”
“想?可是你什么都做不了。”
“想让我帮你?你拿什么来交换?”
“可以,我同意了……”
……
在旁人眼中,林听正在自言自语,仿若一个精神异常之人。
但林听毫不在意路人的眼光。
在感知到身边吹过一阵风后,林听收起了伞,在原地停留了一会,才离开。
“江队,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跟踪林听的小李将自己拍到的照片发给江奕后,问道。
“不然呢?”
手机那端的江奕打开微信,一张一张翻阅着小李发给他的照片。
拿伞的林听,撑伞的林听和自言自语的林听。
种种怪异行为都表示林听的古怪。
但是他没有证据啊!
明知道林听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他却没办法证明她的不对劲。
只要林听咬死不承认,江奕也没办法拿林听如何。
而且林听与此案件无关,还提供了重要信息和线索......
“江队,有人看到姓黄的那三个小子骑着摩托车往前林路去了,还带着一个穿校服的女生。”
挂掉电话的江奕听到对讲机传来的消息,立马坐直了身体。
“肯定是谭月,追过去!”
“是!”
——
在前林路那一带,有一条幽深僻静的小巷子,它位于整个街区的最深处。
而就在这条小巷子里,坐落着一座不起眼的小平房。
此刻,从小平房内传来阵阵男女激烈的争吵声。
然而,尽管声音响亮,但因为那扇紧闭的门板阻隔,外面的人很难听清他们具体在吵些什么。
路过此地的行人们,起初被这突如其来的争吵吸引住了目光,但很快便又恢复常态。
只以为是小夫妻的吵闹,乐呵呵的就走了过去。
而事实却是,三个男人与一个女生正在争吵。
“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们了!让你们动作快一点!你们居然还敢把头和手脚留在仓库!这下好了!被警察找到了!”
谭月面色狰狞,五官扭曲,让她原本秀气的面容看起来有些面目可憎。
“要是连累到我,你们都别想好过!”
“啪——”
谭月的话音甫落,便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她偏过头,捂着脸。
双眸透过发丝,满含愤恨地凝视着眼前那个叼着烟的黄发男子。
黄栋狠狠地吸了口烟,迈步向谭月走来。
他蹲下身,拨开谭月散落在脸上的长发,将口中的烟雾喷吐在她的面庞。
“咳咳咳……”
猝不及防的烟味,令谭月禁不住咳嗽起来。
黄栋对着她笑了一下,突然面露凶狠,抓着她的头发向后扯。
谭月惊呼了一声后,头被迫仰了起来。
“警告我?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个被人骑的烂货?!”
“还不让我好过,你以为我们被抓了你能跑得了?把张思琦骗出来的可是你,拍下她照片的也是你,到时候我们咬死是被你挑唆的,难不成罪名还能比你大?”
黄栋得意道,说完又给了谭月一巴掌。
摔倒在地的谭月身体发抖,似乎是愤怒到了极致。
她的双手紧紧攥住地面上的泥土,咬牙切齿。
此时的她怒火中烧。
“你以为我想被你骑?!分明是你们逼迫我!”
她因为是贫困特助生,从小在学校就被排挤,一直在高中才缓解。
大家都忙于学习,不关注同学的家境,也正是因为如此,谭月才放下心来将所有时间都放在学习上。
再加上张静华说要培养自己考上S大,她开心的不知所措。
正是因为如此,酿成了她一直无法掩盖的痛苦。
那天下午,得到张静华消息得她喜出望外,于是她做了一个十几年来非常叛逆的事情。
那就是逃课。
逃了晚自习,借着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的理由,打算去吃顿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本来计划的很好,吃完后赶回去宿舍也没开始查寝。
没想到却遇到了黄栋几人……
事后,他们还威胁自己,若是报警,就把照片贴满学校,让她没脸做人。
想要考上大学,改变人生的谭月忍辱负重。
也就在这时,张思琦出现在了她的视线内。
她这才知道,三班的张思琦是张静华的女儿,母女两人似乎不合,经常吵架。
这个时候她就开始嫉妒张思琦。
凭什么她拥有一个当老师的妈妈还不知足,有专门的衣帽间,家里最大的房间就是她的卧室,有这么好的生活环境,就算张老师对她有要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为什么这么好的生活只能属于张思琦?
为什么不能属于她?
在这种想法之中,谭月已经渐渐地幻想自己是张静华的女儿。
并且这种幻想一发不可收拾,直到产生让张思琦消失的念头……
“呸!”
黄栋对着地上啐了一口,大骂道。
“你自己不是也很享受吗?第一次是强迫你,后面也是强迫?自己上赶着来,不要脸!”
“明明就是你们约我出来!不出来就用照片威胁我!”
谭月胸口一起一伏,显然是被他们气坏了。
“栋哥,别跟她废话了,赶紧商量一下怎么解决吧,警察已经去我们之前住的地方蹲我们了,再这样拖下去,迟早会找到这里来。”
阿辉算是三人中最理智的,也是他修改了监控。
“阿辉说的没错,栋哥,别跟这臭娘们废话了,要我说,直接——”
刺头说着,抬手对着脖子比划了一下。
谭月见此,身体向后缩了缩。
愤怒顿时消下去了一大半,余下的只有恐慌。
“你们,你们不能杀我,我们是一伙的,一伙的……”
黄栋瞧她害怕的样子,不屑的笑了一声。
刺头说的对,杀了谭月就没人知道他们的事情,到时候他们逃离这个城市,谁能找到他们?
而且他们已经杀了一个人了,还怕多杀一个?
想到这里,黄栋死死盯着谭月,就好像看待一个死人一样。
“不过杀了她之前,先让哥们几个舒服……”
“啪嗒——”
紧闭着的门板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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