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好,我是每日为您送餐的人,这是您今日的晚餐。”
张麒麟看着眼前的男子,眸中掩下一抹失望,接过了对方手中提着的袋子。
“袋子里面有我的名片,如果您每天有什么想吃的菜,提前一点打电话给我,我会为您送来,如果没有,我就会自己按照营养食谱为您搭配。
您吃完的餐盒不需要洗,只需要原样放好,明日我来时还我就可以了。
如果有哪一天您不需要我送餐了,请也提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谢谢您,好了,祝您今日用餐愉快,先生。”
那人没有等张麒麟说话,便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去。
这让张麒麟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拿着手中装着餐盒的袋子回到了屋内,张麒麟先是将那张名片放到了餐桌上,然后打开了食盒。
共有三菜一汤。
分别是东北的锅包肉,湖南的麻仁香酥鸭,浙江的龙井虾仁,汤是佛跳墙。然后还有三个小菜放在有隔间的那层中,光是味道就让人食欲大开,更别说卖相也十分卓绝。
一口下去,真真是色香味俱全。
这些食物都是用保温盒装好的,现在都还在冒烟,且都不是特别重口的,无论哪个地区的人都能接受。
张麒麟感觉内心骤然涌起一片温暖。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关心他。
体谅他是东北人,然后在长沙住过一段时间,现在又来到杭州,怕他不习惯某一个地区的食物,就按照他去过的地方的口吻都先来了一遍。
关于这些那个送餐的人又岂会知道,所以只能是唐月安排过了,他们才会这样做。
她这般细心,哪里像她所说的她是粗人,她是他见过的最美最好的女子。
他一不小心就吃多了些。
不知不觉中,他一不小心就吃多了些。
将食盒收拾好,张麒麟开始在客厅中走了起来。
这栋别墅虽然表面只有两层,但是占地面积却很大,院中还有假山流水池塘等景观。
张麒麟在一楼转了一圈,然后想起她说的二楼为他准备了房间,他慢慢的上了楼梯。
二楼的采光很好,共有六个房间,最里面靠着阳台的地方有两间卧室,张麒麟越过了其他的房间,直接走到了尽头。
看着左右两个门,他有些迟疑。
她没在录音中说是左边的是他的房间,还是右边的是他的房间。
于是他抬手决定先打开右边的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空旷的卧室。
里面几乎没有什么摆设。
走进去一看,仿佛踏入了一个纯白的空间,被子与床单上都没有任何的花纹,皆是纯白一片。
靠着床的左侧有一个梳妆台,上面摆着的化妆品少的可怜,但是也是整理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再过来一点是一张圆桌,桌上摆放着一束开得正好的栀子花,桌前只有一个椅子,正对着大大的落地窗。
桌子的旁边有一面墙上钉上了一个悬挂式的书架。
上面零星的摆放着几本书,张麒麟打眼一瞧,竟然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然后就是刑法、宪法。
唯一的一本比较寻常一点的课外书,是鲁迅先生的朝花夕拾。
书的旁边是这个房间中唯一的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合照。
张麒麟拿起那个擦得十分干净的相框,可见它的主人十分爱护它。
相框中是四个上身穿着印有卡通图案白衬衫,下穿蓝色短裙的少女。
几个女孩子靠在石头做的围栏上姿态随意而散漫,她们身后的背景是西湖,湖中的荷花开得正好。
她们一脸青涩而灿烂的看着镜头笑着,相框将她们的笑容定格在一九九六年的那个夏天。
张麒麟的目光扫过右下角的那个日期,然后定格在那个穿着印有黑猫警长图案的少女的脸上。
她的笑容不似现在这般含蓄,甚至带上了浓烈的悲伤。
那时候的她眉眼间全是意气风发,即便是这样一双含情目,也叫他看出了几分矜傲。
窗外的天已经开始暗了下来,外面的路灯早已亮起,张麒麟将相框重新仔细的放回原位。
然后便想转身离去。
却在转身时看见他那日背过的吉他正靠在墙角的地毯上,这个位置摆放得有些突兀,但无论是坐在桌前还是落地窗前,都很容易能够拿到。
可见她经常会在这里看着外面的落日弹它。
张麒麟想起初见那日隐约听见的歌声还有吉他声,想来当时就是她。
如果当时那块白色的披帛飘过来的时候他没有停下脚步,想来……他与她就会就此错过。
而且应该永远也不会有交集。
张麒麟走出了这个房间,重新将门给合上,然后走到了对面的门前。
打开门后,映入眼帘的布局与她房间的布局完全呈对称状,看起来,她好像有一点强迫症。
张麒麟的唇角微微上扬了些许。
不知是对唐月的强迫症感到好笑,还是对自己住的房间与她的基本上看起来一模一样而笑。
想起她说为他准备了一应俱全的东西,张麒麟打开了面前巨大的衣柜。
里面挂着一大排的衣服,什么类型的款式都有,做工精良且大部分都还挂着吊牌。
他将目光移到那没有挂着吊牌的那一排衣服上。
是一排定做的正装。
目光微微颤动。
其实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可能因为不设防,她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姿态,还有一些动作,都让他对她的身份有所猜想。
但是他还是想听她回来亲自对他说。
他基本上没有什么出席正装的场合,所以她的确是将自己考虑到了未来中,才会为他做了这一系列的事情。
想到这里,张麒麟清冷的眉眼顿时都全部柔和了下来。
天上的月色正好,而他也终于有家可归,有人可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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