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要是看上哪家姑娘啊,眼神藏都藏不住。
哪像她嫁张怀端那会,眼里哪能看到她半分。
周德正压根没意识到卢圣玲在跟自己说话。
眼里满是刘艳琴,就觉得这姑娘有意思。
面上看着是来给刘翠萍助威,实际胆小得跟老鼠一样,一直躲在刘翠萍身后。
刘翠萍哪能接受王有才不会狩猎的事实,在家还跟刘汉三算彩礼的事,这下好了,全泡汤……
哭丧着脸,扭头跑回家去。
姐妹俩一走,周德正这才回过神,蹲在地上捡满地的红烧肉,把肉上那些泥啊灰的,一点点拭去。
“妹子,这些肉洗洗还能吃。”
“周师傅,别捡了,这哪还能吃,明天让小宝拿给人家狗吃。”
周德正一听要给狗吃,惊讶得张了张嘴。
这么金贵的东西要喂狗?
太浪费!
明明就只是沾了点泥啥的,又不是沾了屎,还可以吃,干嘛便宜了狗?
“你不要?”
不要的话他就拿走。当然,他也不好说自己要吃。
“这哪还能吃啊,都是泥。”
卢圣玲瞅着地上的肉,也心疼啊。
这可是自己花了一个小时慢慢熬出来的,汤汁都收入肉里,软软的,嫩嫩的,小宝可爱吃了。偏偏又没舍得多吃几块,全让那个刘翠萍给糟蹋。
卢圣玲想想不能这么算了,明天找她赔钱去。
这会一斤肉不便宜啊,要一块多呢,何况她买的还是猪身上最好的一段。
“圣玲妹子,你不要的话,让我拿回家给狗吃吧。”
周德正脸微微泛红,生怕卢圣玲不同意。又怕被她看穿心思,瞧不起。
“好啊,我给你找个东西装起来。”
卢圣玲去厨房找了一圈,只找到一张包鸡蛋糕的牛皮纸,就拿出去给周德正包肉。
反正也是拿回去喂狗,脏一点没啥。
周德正道谢,把一块块肉装进牛皮纸包好,放入做工的手提袋中,拎着回去了。
收拾完厨房,卢圣玲就被张怀端喊进房间。
卢圣玲只以为是有悄悄话要跟自己说,就让小宝去一边待着,自个儿笑眯眯地走进去。
跟刚谈恋爱的小姑娘似的,小脸红扑扑,也不敢直视张怀端的眼睛。
张怀端本来没觉得什么,被卢圣玲一脸娇羞,搞得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
缓了下,言归正传。
“你以后还是别跟那个王有才来往了。”
倒不是他瞧不上王有才,就是担心那个刘翠萍处处找她的茬。
“招惹刘家父女俩,跟捅蜂窝没区别。”
卢圣玲笑了笑,低着头往张怀端身旁靠,小手也不安分,偷摸摸的去抓他的手。
嘴上跟没事的人一样,“我看哪,人家父女俩现在不一定瞧得上王二狗。”
张怀端看着一只白嫩嫩的手在空气中抓来抓去,眼皮直抽抽。
这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
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把手迎上去让她抓,当做没看见。
卢圣玲摸了半天,没碰到张怀端的手,下意识回头,就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
一对视,心脏又砰砰乱跳起来。
要说自己前世活到66,怎么重生后还这么少女心?
“那什么……你今晚跟小宝睡吧。”
张怀端一开口,卢圣玲立马不乐意,“那怎么行!”
夫妻就该睡一块,哪有分房睡的道理?
再说了,小宝都六岁了,过了年就七岁,早该自己一个人睡。
“你晚上起夜怎么办?”
卢圣玲撇撇嘴,要让张怀端觉得还得她在旁边才行。
说到起夜,张怀端眼皮就抽起来。
有她跟没她其实一样。
晚上睡得可沉了,叫都叫不醒的。别说帮忙,还很有可能拖后腿,帮倒忙。
但凡翻个身,卢圣玲就把手或是腿搭上来,压得他动都不敢动,这哪是睡觉,简直就是受罪。
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
为了让她死了这条心,张怀端平静地说,“你不是给我买了那……啥。”
“哦,你说夜壶啊。那也不行啊,晚上总得有人帮你拿吧。”
卢圣玲有的是理由。
张怀端语塞,想了想,又不死心说,“那就让小宝跟我睡。”
说到这儿,卢圣玲才明白,敢情张怀端是压根就不想跟自己同床共枕。
还说要好好过日子,连睡一块都不愿意?
看来,心里住着那个苏韵梅,容不下她这个回头是岸的妻子呗。
胸口闷闷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怕被张怀端看见,低着头闷闷地“嗯”了声,然后出去了。
张怀端没发现卢圣玲有心思,只是觉得她出去的脚步有点快。
到晚上临睡前,也没见她露面。洗漱的水还是小宝给他端进来的。
对于卢圣玲忽然冷下来的态度,他竟然有点不适应。
卢圣玲把小宝哄睡,就拿着手电筒和渔网去了河边。
有些日子没来捕鱼,这会水下的生态系统又恢复到最佳状态。
凿开冰层,用手电筒一照,里边全是10公分长的刁子鱼。
这种鱼晒成鱼干,香煎下酒那叫一个绝。
把渔网放下去,就等明天早上起来收。
张怀端躺在床上,自从她出去后,就再没睡着,心里默数着时间,一分一秒。
想到芦苇林的事,还是不放心啊。
哪怕断了这条腿,也得护着孩子他妈周全。
撑着身子坐起来,套上棉大衣,抓起床头的拐杖下了床。
才出院门,就看到田埂上的手电光,一晃一晃地往家这边过来。
从走路风风火火的姿势,知道是卢圣玲后才放下心。
又怕被发现,怪怨他不顾腿伤乱走动,等卢圣玲靠近时,张怀端就连忙进屋躺回床上。
卢圣玲回来时,一切显得那么平静。
轻手轻脚地走进院子,发现堂屋的门是开着的。
不对!
记得出去时,她把门关上了呀。
卢圣玲的心陡然提起来,生怕是家里遭贼,第一反应回房看小宝。
这年头,拐卖孩子的也不少。
回房确定小宝睡得正熟,又着急忙慌地去西屋看看张怀端。
走到门口,脚步停了下来,里边黑漆漆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感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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