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鸢翻了一个身,拿过被子捂住脑袋就继续睡得香甜。
好不容易李氏禁足了,她不用去请安了,还不趁机多睡一会儿。
飞霜无奈地看着她,只好在一旁继续轻声劝道:“姑娘,姑娘该起床了,马上日上三竿了。”
“顾姑娘正在外面等候。”
姜鸢只觉得耳边有一只苍蝇一直在嗡嗡嗡的,异常惹人烦躁。
她一挥手,“别烦我。”
“嚯,阿鸢你好大的脾气。”
顾思思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也只好自己先进来了。
反正江湖儿女要不拘小节的。
一进来,便听到阿鸢在睡梦之中发火。
姜鸢就算再有睡衣,也被这两个人给磨光了。
她无奈地睁开眼睛,颇为无奈道:“思思,为何要扰人清梦啊!”
十五年了,几乎没有一天懈怠的。
今天才睡得相对满足一些,没想到顾思思来了。
她也不知道为何,今天早上就好似睡不醒一般,可能是要将以前缺的觉都补回来吧。
顾思思看了一眼窗户外面的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了,再有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就可以吃午膳了。
“阿鸢,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姜鸢这才来了兴致,她刚从床上起身,飞霜就带着水进来了。
等她洗漱好后,飞霜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见状,顾思思羡慕道:“你这丫鬟还挺体贴的。”
“是挺体贴的。”
可惜不是她的丫鬟。
姜鸢在心中默默地补上了后半句。
“什么好消息?”
顾思思慢慢靠近她身边,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阿鸢,我来月事了!”
前段时间,可把她吓坏了,生怕自己要怀上宝宝了。
甚至,已经脑补了一场大戏。
若是真的有了孩子,她得生下这个孩子,可顾府定容不下这孩子,她都已经想好了。
大不了顾府千金不干了,拿着钱财,跟孩子四海为家去。
“我怕死了,担心自己怀上孩子,阿鸢,你不知道前段时间我都不敢出门。”
今天有了月事,她才敢光明正大地出门!
而她一出门,就想来找阿鸢了,故而来不及给拜帖,直接登门拜访了。
幸好,门房是被谢晋换过一轮的,目前都是他的亲信。
或许是谢晋吩咐过了,顾思思总之也算是畅通无阻地见到了姜鸢。
姜鸢目瞪口呆地听她诉说着这些日子的委屈,突然上前抓住了她的手,“思思,怪不得我们是挚友呢,这处境都是一样难挨的。”
于是,她也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了。
两人抱在一起痛苦了一番,互相都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阿鸢,我听人说,怀孕之后肚子会越来越大,往后你定是藏不住的,要早做打算。”
姜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然。”
“阿鸢,若是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吩咐,我虽然力弱,护一护你总是可以的。”
顾思思是顾府的前头夫人所生,因为,在顾府之中身份也是尴尬的。
何况,她本人有些崇尚江湖儿女的情节,与那些名门淑女根本相处不来。
她的妹妹们看着柔柔弱弱的,实则心眼很多。
在顾府之中,幸好有她二哥护着,不然还不知道要被其他人怎样欺负呢。
“我二哥可厉害了!”
“若是我帮不上忙,他定能想出主意的。”
姜鸢紧紧握住她的手,“多谢思思,对了,我已经调配出了好几种香,本来还打算去找你的。”
“可惜被采月这件事情挡住了手脚。”
一提到采月这个丫鬟,她的眉头就皱得紧紧的,“这丫鬟心思还挺难测,还好她贪财,不然你还不好对付。”
“谢晋身边的人,又岂是那么简单的。”
她总以为自己将采月看得很透,可那天最后关键时候她的自救,真的是很精彩。
采月在自己身边伺候多年,知道她与李氏之间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和谐。
她那天极尽挑拨之事,若非没有实证,她也难逃干系。
自己也从未在她面前说过李氏一句坏话,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露陷的。
好不容易采月走了,又来了一个飞霜。
观她这一天的行事,几乎是本本分分的,但她应该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就连一些细枝末节都能注意到。
姜鸢将看过的书随意一放,可等她再次翻看之时,便见上面多了一片干净的叶子,正是自己所看过的一页。
幸好,飞霜比采月听话多了,几乎是她说什么是什么。
“阿鸢,若是有一日你离开了京城,稳定之后定要给我来一封信。”
顾思思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在京城之中好不容易有一个好友。
可惜,两人相处的时间不多。
“嗯,就这么说好了,思思,京城多年,唯你一个好友,定要好好珍重。”
“你也是,”
顾思思还是第一次来姜鸢的闺房,这一看之下便喜欢了。
果然,她的阿鸢就是特别的。
姜鸢的闺房并不讲究什么名贵,更多的是随性。
屋子中有许多散落的书籍,竟然有许多是四书五经类的。
“阿鸢,你这是要考状元吗?竟然看这么多书。”
姜鸢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嘴角微微一苦笑。
沈元州爱看书,因此带动着她一起看。
跟谢晋在一起后,他也基本是书不离手。
何况,从小时候起,谢晋就一直管着她念书。
“只是随意翻翻打发时间罢了。”
“我二哥也爱看书,小时候还押着我看,可我真的不喜欢,我更喜欢练武。”
“可惜,耐力不足,就只有三脚猫功夫。”
刚提起二哥,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赶紧一拍脑袋,惊讶道:“思思,你知道吗?谢晋竟然与我二哥相识!”
“我二哥很少去外面的,也没什么朋友,竟然跟谢晋把酒言欢。”
姜鸢眼中也浮现出了一丝意外,按照谢晋与顾思思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他们彼此都很陌生。
若是好友的妹妹,谢晋应该早就认识思思才是。
因此,谢晋与顾远择交往定然是后面才开始的。
他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姜鸢只觉得眼前好像有一层迷雾一样,看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她轻声道:“别提谢晋这晦气的东西了,快去闻一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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