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的事情,阎薪火她爸知道后,差点没气死,阎薪火不让他去找自己爸爸,李儒白也不知道岳父在哪里,只好等待,结果在某一天,阎薪火他爸闹到了公司里,怒气冲冲拿着棍子要打他。
保安从外面死死拦住他,李儒白让保安放手,阎薪火他爸爸那一巴掌就扇过来了,这一掌差点没把他扇耳鸣。
许意懵了一瞬,大声说:“你再打人,我就报警了!”
阎薪火他爸铁青着脸,拿着个铁棍,“给我报警啊!我他妈这辈子没见过你不要脸的!还把我女儿肚子搞大了!你爸妈教你就是教你这样厚颜无耻的吗?!”
许意懵了一瞬,李儒白脸上浮起红印,脸一下子就肿了起来,他低眸,握了握拳又松开,最后哑口无言。
两位老总的八卦,员工想吃又不敢吃的,许意把人哄散,“李儒白!你他妈干了什么?”
李儒白沉默许久,让许意离开,他把阎薪火他爸带到自己办公室,把门锁好,把监控关掉,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我只是想娶您的女儿。”
阎薪火他爸冷笑:“然后就让她怀孕?你妈没教你什么叫礼义廉耻吗?看着一张好相貌,心底全是烂的发臭的虫子!看我不打死你!”
李儒白只说:“对不起。”说完,自己便扑通一声跪下,
阎薪火她爸拿了个棍子,就是来打他的,一下又一下打在他的脊背,李儒白撑着自己,咬着唇不说话。
“你爸妈不舍得打,那就由我来打!告诉你怎么做人!你还他妈算计到我女儿身上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吗?!”
阎薪火她爸是真打,打的人皮开肉绽。
李儒白让他打,硬是一声不坑,最后喘了几口气,说:“我是真心的。”
“真心?你也对她这样说是吗?我告诉你李儒白!这样的鬼话我女儿会信,但是我不会!我不会让你得逞!”
阎薪火还在家里,许意突然给她打电话,她一接,听见许意说她爸来了,还打了李儒白一巴掌。
她爸的脾气,阎薪火很是见识过,独自去见李儒白,李儒白免不了受一顿骂,她慌慌张张的开车去他公司。
许意给她开了门,阎薪火一看见自己爸爸铁青着脸,又看见被打的不成样子的李儒白跪在地上,他唇上溢血,还倔强的擦了一下。
她吓了一跳,连忙抱着他,把他护着,哭的很是伤心。眼泪就大颗滴落在他的肩膀,对着自己爸爸说:“你还真打啊。”
阎薪火她爸看她这幅死护着模样,猛的松开棍子。
棍子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李儒白抬起眼,对她爸说:“那我可以娶您的女儿了吗?”
阎薪火她爸冷笑一声,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许意看那个大爷走了,也松口气。想问什么,到最后开始没问,又默默把门关好。
阎薪火热泪全砸在他身上,哽咽的说:“你也不知道躲着点,我爸从小打人就痛,把你打死了怎么办?”
李儒白说:“打死就打死吧。”
阎薪火还在哭。
李儒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为他哭泣。
明明怀孕是她要受罪,明明他对她也不是很好。
*
李儒白活着,就注定走上一条坎坷的路。这是他的命运,经历过大悲之后,他本来活着没什么渴望,然而阎薪火又拉了他一把。
他偶尔在想,这是不是在折磨自己,或者也来折磨她?
拉扯战拉了整整两年,阎薪火他爸死活不让他们在一起,还叫上一些亲戚阻拦,把阎薪火带离a市照顾,十个月后,阎薪火生了孩子,是个男孩,取名叫阎初霁。
李儒白没有参与整个过程,阎薪火他爸和一些亲戚把他拦在医院外面,对他破口大骂,他什么也不在乎,只想得到她的消息,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他就绝对不会苟活于世。
他面无表情的等,心里干涸的地,种着一颗树,随着时间流逝,开始枯萎。直到她爸脸色变缓,从他们交谈的话语之中知道她生下来了,是一个男孩。
母子平安。
李儒白眼眶骤然湿润,泪水将心里的地灌溉,树才得以喘息。
上户口,取名都是阎薪火她爸一手操办。
他在一个月后,才允许能见她。
他变的格外沉默,原本就不怎么说话的他连对她生气的情绪都没有了,问他,他也总是心事重重。
阎薪火抱着个小小的孩子,他没看孩子,只是看她。
她生孩子似乎憔悴了一点。
于是他说:“对不起。”
他似乎又是想逃。
阎薪火看着他要离去的背影,忍不住说:“你高中问过我什么喜欢的小孩,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
李儒白脚步一顿,女人用温柔而坚定的声音说:“我喜欢我们的小孩。”
这一面过去,李儒白又被赶走了,而阎薪火生完之后却很想见他,又被她爸和一些亲戚拦住了。
她抱着孩子,又哭又闹,“你们怎么就欺负人家没有家人呢。”
阎薪火他爸头一次和李儒白心平气和的坐在了一块。
他拦了一年了,也为这个女儿感到头疼,在一架公园的桥上,一个都有白头发的父亲对着面前抿唇的青年抽了根烟。
青年高大俊朗,穿的很简单,过耳的发,低眉顺眼,面色有些憔悴,似乎比之前见到的要瘦了。
她的父亲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依旧不友好,满是审视的意味。
他抖抖烟灰,灰簌落在湖里,他转看远处辽远的山,说:“你爸妈怎么没来?”
李儒白沉默一会儿,说:“来不了。”
阎薪火她爸气了一下,捏紧拳头,说:“怎么来不了?看不起我的女儿是不是?”
李儒白把目光看到湖面,寒冷的天,湖面已经结冰了,他呼出一口气,张了张嘴,说:“死了。”
阎薪火她爸格外想挖苦他,“什么时候死的?”
李儒白顿了一下,却还是说:“妈妈可能是五岁,爸爸是十三十四岁,记不清了。”
阎薪火她爸冷笑一声,说:“你没必要骗我,那你怎么活下来的?”
李儒白说:“爸爸后面找了继母,我就去干洗碗工,干到十五岁,爸爸是工人,摔断了腰,干不了活,我就没刷碗了,我只能跪着求别人能给我借一点钱,这样他就不会死。”
他很少和别人说这些,一是想起来就心痛到流泪,二是说了也不能改变什么,他又不是靠别人的心疼过日子。
如今,还是全盘托出,他已经对这种痛苦麻木了,说的也很平淡。
“他还是死了,我跟着继母,因为我爷爷求她带我走,可是我不想,她对我一点也不好,我就跑回去,看见我爷爷服了农药。死了,我只能跟着她,后来她又把我抛弃了,又有个老头要我了,可是他有病,我就赚钱给他治病,可是他也死了,他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了他的儿子……”
“我没有任何人,只有我一个人。”
“没有人会给我撑腰。”
李儒白认真的说:“您就放心吧。即使是您把我打死,也没有人会来找您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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