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莹俏脸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
林策这也太坏了。
这摆明了就是要讹赵卓一笔。
他们不是同僚吗?
这又是下药,又是坑人的,林策这么做就不怕赵卓和他翻脸?
“公子,这不太好吧?”吕莹有些无语道。
“这毕竟是您的同僚,这样坑他,到时候他恨上您了怎么办?”
“而且你们不是商量好,说这次您买单的嘛?”
吕莹刚才什么都听见了。
明明是林策请客,最终却被林策做局,吕莹都有些可怜赵卓了。
“我买了呀。”林策指了指桌上的酒水,戏谑道:“酒水我买单,点姑娘那就另算。”
“我们林家做生意,还能吃亏不成?”
蝶香楼可是自家生意,当然不能把银子往外掏,林策还真能带人来蝶香楼白吃白喝啊?
见到林策蔫坏蔫坏的,吕莹不由伸手扶额。
林家的人果然奸诈,一点亏都不吃。
赵卓什么都没得到,还要被讹一笔,估计他醒来也是迷迷糊糊,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根据情报显示,赵卓此人谈不上恶,人有点呆傻,若不是有个赵承德护着,估计早就被人害了不知道多少次。
这不就是个典型的老好人嘛。
“到时候你让他联系赵大人过来赎人。”
“不给钱反正不准走。”
林策嘿嘿笑道,看向赵卓的目光闪烁着。
“公子,就算此人看不出这是您故意坑他,但他背后的赵大人,会看不出来吗?”吕莹还是有些担心,她感觉林策简直就是胡闹。
那可是工部侍郎,位高权重。
虽不是尚书,但工部手中的权力也不小。
若是赵承德想要整治林策,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林策闻言神秘一笑。
他眉头一松道:“我还怕那赵大人看不出什么呢。”
赵卓刚入朝为官,压根就是一张白纸,再加上性格使然,他不经历点拨是看不出什么东西的。
估计事后都不会怀疑林策坑了他,就算知道也就是抱怨两句。
但赵承德可不一样。
一个身居高位的工部侍郎,在朝中混迹多年,什么恶心的招数没见过?
他若是来,估计很容易看出赵卓是被做局了。
到时候随便一问,就知道是林策搞的鬼,而这也正是林策的目的。
“到时候若赵大人问起来,你就把这个给他。”
林策拿出一块玉佩,来汴京之前,他早有准备。
此物乃是赵承德发妻的玉佩,见到此物赵承德一定会找林策。
到时候才是林策开始自己计划的关键一步。
林家虽然失去了丞相之位,但各地依旧有他们的势力,想要弄到一些东西还是很简单的。
“莹儿明白了。”吕莹点了点头,恭敬的接下玉佩。
林策见状,大笑着起身走了出去。
说起这个赵承德,林策倒是颇为了解。
此人心中一直埋着一桩事,便是他发妻之死。
而那枚玉佩,便是赵承德发妻所有,一旦让他看见这枚玉佩,只怕会立刻联系林策。
当年赵承德娶妻生子,妻子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农户人家,但却一直帮助赵承德参加科考。
直到赵承德年过四十才春闱高中,成为状元郎。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汴京花,但赵承德正要迎接妻儿来汴京时,却听闻自己妻儿被马贼杀死在来京途中!
从此,这便成为他心中抹不去的恨。
这些年他一直都在调查此事,打算揪出当年杀死妻儿的马贼。
最终一番寻找,却意外找到了还活着的赵卓,这才将之接到汴京,为他安排职位,希望他平平安安。
只是发妻之死,却还是古怪。
前世直到林策离开汴京,引动了镇北侯陆擎苍的一系列暗杀,才让赵承德找到蛛丝马迹,发现当年自己发妻是意外卷入了漕运案,这才被灭口。
由此赵承德才与林策联手。
这一世林策重生,估计赵承德不可能那么快调查出自己发妻之死是因为卷入了漕运案,所以林策现在拿出这枚玉佩,便是要为自己拉拢一个盟友。
“赵大人,前世承蒙照顾,今生,也要多多关照啊。”林策嘴角一勾,坐在离开蝶香楼的小舟上。
他双手背负,眼中升腾着一抹浓烈杀意。
有些事情他现在就该谋划了,对付苟淮并不着急,但是陆擎苍,却必须要尽快铲除。
正好朝廷中文武之争林策已经参与进来了,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小舟上,那摇桨的船夫喝了口酒,一脸郁闷的盯着林策。
“小子,怎么又是你啊?”船夫摇头道。
“每次遇到你小子都感觉没好事,这次又见到你了,我们是有什么孽缘吗?”
听见船夫的话,林策大笑一声。
他来蝶香楼好几次,每回都见到这船夫,看来两人还真是有缘。
“船家,或许前世我在你手底下当牛做马,所以你今生要为我摇桨摆渡,没事,以后我会多来照顾你生意的。”
林策戏谑的说着,正当那船夫要开口时,河面上一片迷雾涌现。
现在是申时,天还没黑。
今日更是晴空万里,突然出现的雾气倒是让人感觉有些不安。
林策面色陡然凝重了一些,他隐隐察觉到不对劲。
“船家,回蝶香楼。”林策厉声道。
“回什么回?不就是起雾了吗?就这条水路老夫我都走了不下千遍,放心吧,闭着眼睛都能送你到岸上。”
船家喝了一口酒,打了个酒嗝。
他倒是全然不把这雾气当回事。
不过林策眼神犀利,他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不对劲,这恐怕不是普通的雾气,你难道没发现都看不见东西了吗?”林策皱起眉头,身上涌动着一道道真气。
果然!
正如林策所料。
这河面大雾中,陡然出现了数条小舟,每条小舟上都站着两个持刀的蒙面人,只露出一双双满是杀气的眼睛。
“糟……不会吧?这些是水匪?”
“在汴京城打劫呀?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船家吓得一哆嗦,手中的酒葫芦都掉在地上。
这可是汴京,哪来的水匪?
林策眼神犀利,那帮人身姿挺拔,手上满是老茧,这摆明了就是军中之人,而且是边军之人。
边军,镇北侯!
“你按耐不住了吗?”林策咬着牙说道,他不过是来了汴京,当了个小官,结果陆擎苍竟真动了杀心!
这下在大河上孤立无援,他恐怕难逃此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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