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了好几天还是怎么写怎么别扭，干脆重头开始构思，原来写的这些就当废稿发出来了。）
台下粉丝都在保持着安静，没有去破坏台上的低吟浅唱。
裴珠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扶手，余光里的裴惜言也很认真，他微微仰头看着舞台，睫毛在荧光映照下投出细密阴影，如同一尊静止的雕塑。
他明明就在身边，却感觉触手难及。
她想起从裴惜言那里听到过的话：
“有心事的人别听慢歌。”
尤其当这首慢歌还是**的著名塞壬金泰妍唱的。
尤其这首歌的背景还和自己有关。
他们之间发生的种种，都和现在听到的歌词无比应和。
但不知道是不是场馆的空调开得有些低的缘故，一股寒意顺着她裸露的脚踝爬上了脊背。冷气仿佛渗进了骨头缝里，连呼吸都带着细微的颤抖。
心有所感，裴惜言轻轻侧过眼眸，借着周围暗淡的光芒看清了裴珠泫的侧脸，眼睫淡成轻影，脸上的恍惚被微光照的一清二楚。
这种模样他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她想事的时候才会有的状态。
因为这首歌，她想起了什么吗？
裴惜言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隐秘的窥探者。
隔壁的姜涩琪和朴秀荣也都心不在焉，她们脑子里想的都是旁边人的事。
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姐弟俩顺利破冰呢？
她们齐齐朝身边望了一眼，视线里是两张沉默倾听的侧脸。
“......我真的曾爱过你吗，我曾经爱过你吗。”
“我曾经爱过你吗？”
随着最后一缕尾音消散在竞技场上空，全场响起如雷般的掌声。
裴珠泫也轻轻鼓起了掌。
金泰妍笑着朝台下鞠了一躬，今天这首歌的发挥她觉得很满意，比起昨天的首演还要好。
“写的真好。”林允儿轻轻摸了摸裴惜言的脑袋，看上去像是主人在夸赞狗狗。
一场演唱会的时间一般在两小时到三小时之间。
当场馆外月明星稀，也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
唱完最后一首歌后，舞台上已经没有了金泰妍的身影，但裴惜言知道这不是结束。
很快，在全场的“安可”声中，金泰妍又带着无奈的笑从台下走了上来。
“呀，你们是要累死我吗？”
哄笑声一片。
裴惜言翘起嘴角，顺便将手里的应援横幅折叠好。
他准备趁这个时候走人，不然等下散场人一多起来肯定就不好走了。
“你不会要走了吧。”林允儿忽地从背后一拍他肩，将他又按了下去，“我们等下要去吃饭的。”
“那你们去吃不就好了。”裴惜言不解地回头。
“演唱会结束的庆功宴啊你不会都不去吧？”崔秀英抱着胳膊。
“泰妍努娜她......”
“你要是不去的话，欧尼她肯定会生气的。”林允儿手指点着他，嘴里念念有词，“你也不想过几天和她见面被一直念叨这件事吧？”
“好吧。”看了一眼身边的裴珠泫，又看了一眼台上的金泰妍，裴惜言无奈地坐回座位。
他确实不想被一只博美惦记上。
尤其这只博美还喜欢咬人。
......
演唱会顺利结束，感谢完所有的工作人员后，金泰妍抽身来到停车场和他们汇合。
卸完妆后的她恢复成了素颜状态。
“我们走吧。”她大手一挥。
“还是那家店吗？”林允儿边走边问。
“内。”
裴惜言知道她们说的那家餐厅是哪家，**家艺人聚会的时候常喜欢去的。
裴珠泫被拉着上了他的车，脚步有些不情不愿。
看到进来的人，店老板也见怪不怪，墙上就贴着不少他和艺人的签名照。
裴珠泫特意选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本来想喊姜涩琪坐，但刚想开口，就发现姜涩琪已经被朴秀荣拉到了她那边。
其他人也都略过了她身边唯一的那个位置。
只剩下裴惜言。
“你们不坐一起吗？”看着准备去和裴珠泫相隔两个身位的空座坐下的裴惜言，金泰妍有些奇怪。
“我们......”
“坐过来。”裴珠泫淡淡地命令。
“嗯。”
裴珠泫帮他摆好碗筷，一点一滴都是熟悉。
“小言，《四季》的灵感是什么？”崔秀英好奇。
“灵感......”裴惜言愣了愣。
灵感就来自于身边的人。
裴珠泫咬住了筷子尖，动作反应出来她此刻的紧张。
脑海中随即浮现起和金艺琳有过的一段对话。
“这是小言写给欧尼的歌。”
“什么叫写给我的？”
“因为欧尼才有的灵感，不就是写给欧尼的吗？”
裴惜言看向身边的时候，裴珠泫刚好抬头，两人的目光又有了一瞬的碰撞。
“是因为努娜。”他正过头，如实说。
“因为艾琳？”崔秀英有些吃惊。
“艾琳知道这件事吗？”
“内。”
“歌词看上去有点暧昧，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哪个女孩子有的灵感呢。”崔秀英撑着下巴直言不讳。
《四季》这首歌的歌词无论如何都和亲情扯不上关系。
视线扫寻，裴惜言如芒在背，裴珠泫如坐针毡。
“对了，歌现在第几了？”林允儿想知道成绩怎么样了。
音源已经发布好几个小时了。
“我看看。”金泰妍打开手机上的榜单，“现在是第三。”
“比起上次的成绩要好很多。”
期间金泰妍其实一直想喝酒，但每次她兴冲冲地提议都很快就被周围做了否决。
“我可不想到时候背欧尼你这个酒垃回去。”林允儿点了点她的大白额头。
“我酒量长进不少了！”金泰妍反驳。
“从一杯倒晋升为两杯倒也算长进吗？”
“明明是三杯！”
“那还真是了不起啊。”
十几年的交情导致她们之间说话口无遮拦的，让人像是在看什么情景剧。
饭后散场，众人各回各家。
“小言等一下。”往外的走廊，朴秀荣忽然喊住了裴惜言。
“明天我们没有行程，正好你们姐弟顺路，一起回去吧。”
她扯着一脸茫然的裴珠泫到了男生身边，接着又将姜涩琪拉走，留下姐弟两人站在走廊的阴影里面面相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