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茹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前，仰头望着门楣上\"状元及第\"四个鎏金大字。春日的阳光明媚得刺眼，她却觉得浑身发冷。手中的帕子已经被绞得不成样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姑娘，您还是请回吧。\"门房是个面生的老者，眼神闪烁，\"老爷今日不见客。\"

\"不见客？\"玉茹冷笑一声，\"你去告诉他，若今日不见我，我便在这门前说个明白。让全京城的人都听听，这位新科状元是如何负心薄幸！\"

门房面露难色，正要再劝，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玉茹抬头，只见四个黑衣人从侧门闪出，将她团团围住。她认得其中一人，正是书生身边的贴身侍卫。

\"你们要做什么？\"玉茹后退一步，后背抵在冰冷的石狮子上。

\"对不住了，姑娘。\"侍卫低声道，\"老爷说，您活着，他就永远不得安宁。\"

玉茹转身要跑，却被一人拽住手腕。她拼命挣扎，发簪掉落，青丝散乱。另一人捂住她的嘴，拖着她往巷子里去。她能闻到那人手上浓重的血腥气，胃里一阵翻涌。

\"唔......\"她咬住那人的手，趁他吃痛松手的瞬间大喊：\"救命！救......\"

话音未落，一柄匕首已经刺入她的心口。玉茹瞪大眼睛，看着鲜血顺着匕首流下，染红了她的月白色襦裙。她想起去年今日，书生还在她耳边说着\"此生不负\"的誓言。

意识渐渐模糊之际，她听见侍卫说：\"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去，记得把脸划花，别让人认出来。\"

玉茹感觉自己被拖行着，石子硌得她生疼。她不甘心，她怎么能甘心？满腔的爱意化作滔天的恨意，在胸腔里翻涌。她要报仇，她要让那个负心人血债血偿！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的魂魄脱离了躯体，轻飘飘地浮在半空。月光下，她看见自己的尸体被随意丢弃在乱葬岗上，野狗正在撕咬她的手臂。

忽然，一阵阴风袭来。玉茹看见一个戴着鬼面具的黑衣人凭空出现，他手中握着一柄漆黑的镰刀，刀刃上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

\"好重的怨气。\"鬼面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你可愿随我去魔界？离音殿下正需要你这样怨气深重的鬼魂。\"

玉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已经变得半透明。她想起书生那张虚伪的脸，想起他金榜题名时的得意，想起他说要娶尚书千金时的绝情。

\"我愿意。\"她听见自己说，\"只要能报仇，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鬼面人举起镰刀，一道黑光闪过。玉茹感觉自己的魂魄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包裹，怨气在体内凝结，化作实质。她低头看去，原本半透明的魂魄已经凝实，指甲变得漆黑尖锐，长发无风自动。

\"从今以后，你便是离音殿下座下鬼使。\"鬼面人收起镰刀，\"随我去魔界吧。\"

玉茹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尸体，转身跟随鬼面人踏入虚空。月光下，她的身影渐渐消散，只留下一地斑驳的血迹，和野狗撕咬尸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