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首长的命令，叶枫就算不愿意，也只能照做。

还好人在他们手里，不管分析的好与不好，反正程小葵跑不了。

他立刻带人回小楼把程小葵带过来。

按照规定，程小葵戴着手铐和脚镣，来到赵首长的办公小楼。

手铐还好，是在手腕上的，脚镣是挂在脚腕上。

程小葵往前走一步，沉重的脚镣拖在地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这声音挺耻辱的，就像是宣告她是罪犯似的！

而且这玩意儿好重，程小葵估摸着脚镣至少有30斤。

别说是跑了，她走几步路，脚腕子上的皮肤都能被脚镣磨破了。

她跟着叶枫走进会议室。

会议室很大，里面摆着一张长长的会议桌，所有人坐在会议桌的两边，赵首长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

程小葵走进会议室，礼貌地和赵首长问好，“赵首长好。”

赵首长说道，“小程同志，你坐吧。这是我们现在调查出来的线索。

根据我们分析，这个叫黑寡妇的特务，应该在你身边。

我们想让你看看所有的线索，你能想到谁可能是黑寡妇？”

程小葵翻看着在他面前所有的调查资料，还有从武建国办公室搜出来的，特务联络用的密码本和各种电报。

这些东西，在书里她从来没有读到过，因为她改变了剧情，所以整个剧情的发展方向和原书完全不一样了。

她的唇抿成了直线，把所有的线索和调查情况，通通看了一遍。

她说道，“赵首长，按照电报里写的保密文件是黑寡妇给野狐的，野狐又把保密文件交给了君上，君上是他们的上级。

这个黑寡妇能拿到保密文件，这说明黑寡妇一定在我身边！否则的话，她怎么可能拿到保密文件？”

叶枫说道，“还有一种可能，你就是黑寡妇！”

程小葵说道，“你要是这么分析也有这个可能。毕竟我身上有很大的嫌疑。

不过，你别忘了武建国死了！在整个计划里，武建国的死肯定和他的上级下级有关。

但是我一直被关起来，我没有参与这个计划！也就是说，黑寡妇另有其人的可能性更大。”

赵首长点了一下头，他很认可程小葵的分析。

叶枫没再说话，毕竟他找不到反驳程小葵的理由。

程小葵继续说道，“既然是分析，我们可以用假设法，也可以用排除法。

刚才我用了排除法，把我排除在外了。现在我用假设法，如果我不是这个特务，特务另有其人。

这个叫黑寡妇的特务就在我身边，她趁着我和司沐阳睡着的时候，潜入我的房间，打开文件包用微型照相机，把保密文件拍照。

然后，她又想办法把微型胶片交给了野狐，野狐把微型胶片上交给了君上。那么这个逻辑链条是不是闭合了？”

会议室里所有的人忍不住的点了一下头，大家都觉得程小葵分析的很对。

程小葵说道，“如果这个逻辑链条是闭合的，那么我被缉捕之后，野狐和黑寡妇又联络，杀宋文慧是他们其中的一个计划。

按照我弟弟和我大姐的口供，他们两个人先后进入房间，看到我母亲。

我弟弟看到的是匕首插在我母亲的胸口，我大姐看到的是匕首，在我母亲的手边。

宋医生，我母亲有没有可能自己把匕首拔出来？”

宋景川说道，“基本没有这个可能，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人的身体会下意识的僵硬，就像是断了所有的神经。

人在僵硬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脚，又怎么可能拔刀子拔出来？”

程小葵说道，“所以……假设我大姐说谎……”

程小葵在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心脏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这是她很不想分析出来的结果，但所有分析的走向，都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

她抿了一下唇，深呼吸，才继续说出后面的话，“假设，我大姐把刀子拔了出来，造成我母亲死亡……”

叶枫打断了程小葵的话，“你这样分析很奇怪。你大姐为什么要杀了你妈妈？”

程小葵说道，“这是我最不愿意的假设，但假设就是假设。

假设我大姐拔了刀，她想杀了我母亲，假设这一切都是她和野狐设计好的，野狐负责杀了我母亲，而我大姐走进房间，只是为了检查我母亲是不是真的死了？

但很意外的是我母亲还没死透。她还活着……”

宋景川说道，“所以她直接用你母亲的手把刀子戳更深，还把匕首拔了出来。

你母亲因为失血而亡。这一切都是她算计好的！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咱们可以倒推一下，所有人冲进院子的时候。

大家都看见你大姐掐着野狐的脖子，按着野狐的嘴，大家帮忙拿着扫把铁锹打野狐。

但野狐身上连骨折都没有，那点皮下出血根本不可能造成他死亡，他死亡的原因是心脏病。”

程小葵说道，“这里有一个细节，我大姐用手捂着野狐的嘴，如果她给野狐吃了点什么药……”

宋景川眸子忽的一闪，“假设你大姐根本不是你大姐！她是潜伏在你身边的特务！

所以只有你妈知道你大姐是假的！所以你妈必须死，只有她死了，这个秘密才能永远的被她带到地下！毕竟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整个会议室里传出茅塞顿开的嘘声！

赵首长点头说道，“假设程春葵就是黑寡妇，那么所有的逻辑链条就都闭合了！

不管是宋文慧的死亡，还是机密文件的泄露，就都说得通了！”

叶枫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缉捕程春葵！”

程小葵说道，“我觉得现在不是缉捕她的最好的时机！”

叶枫怒视着程小葵，“难不成你还想包庇她？给她跑走的机会？”

程小葵说道，“如果她被捕了，你猜你还有没有机会抓到君上？抓她不是最好的方案，偷梁换柱才是最好方案！”

会议室里的人面面相觑，程小葵说的方案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过的。

叶枫追问道，“偷梁换柱是什么意思？”

程小葵说道，“字面意思呀！简简单单的字面意思。”

她朝着叶枫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