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滴，怎么这么不经打，比那群小石头蛋子可弱太多了！”

斐炼在扔出第一轮等离子卫星炸弹后就有些后悔了，过量的火力输出让他的后手准备没有了一点用处，

“还以为能碰到点厉害的家伙，结果都是些连反间计都用不上的小卡拉米，”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是第一波进攻，直接来钒族那种文明，蓝星够呛能遭得住，单是裂解光束就得喝上一壶……”

不过敌人弱也有弱的好处，最起码斐炼在吞噬这76颗星球的时候，没遭到什么有力的反抗，

这些得到神明赐福不久的种族根本没能铸就太多神赐武器，就连最基础的自爆裂解都极其少见，

于是，这76颗半吊子战争巨兽就轻松落入了斐炼的掌控，开始接受菌丝化改造。

与此同时，位于蓝星的斐炼菌群终于接收到了主力舰队带回的各种神赐技术，对复杂铭文的解析工作也因此有了进展，

“原来如此，这些玩意我还以为是什么和神明沟通的语言，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东西就不是神！”

斐炼发现，那些组成祈祷仪式的阵法根本没有任何的“语言含义”，它并不包含任何感情，反而是一种非常理性的客观描述，

通俗的来说，这东西比起人与人之间的交流用语，更像是编程所用的架构语言，

那些祈祷仪式与阵法，则更像是一个个被语言编纂出来的程序，而那个“神明”就是执行这些程序的计算机，

“难怪那些鱿鱼说自家神明‘愚蠢’，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没错，一块显卡确实不能用来直接进行计算，还得有配套设施……”

有了这种理念，斐炼也就放弃了与“神明”进行沟通，开始逆向推算那些符号所代表的意义，

“跃迁仪式中的词汇代表着起点与目标点，那些符号则代表具体坐标，看来我根据本能推算出来的数据有很高的准确度……”

大量符号的意义迅速被斐炼们以“寻思”的方式强行解密，甚至还贴心的进行了本地化翻译，直接载入了他们的基因词库当中，

“这个强化符文的意思是，把身体变成钢铁，身体迅速自我修复，那我稍微偏转一下……”

理解了初步语言的斐炼开始尝试着进行“编译语言”，从已有的数据中来编纂出属于自己的新仪式。

对于崇高者来说，对祈祷仪式的探索是需要大量试错成本的，

因为不知道这些仪式的真正含义，他们只会对已经成功的仪式进行完全复刻，

哪怕在进行仪式测试时，有个奴隶拎着拖把走过现场，下次再执行这个仪式的时候，那个奴隶就得拎着拖把再走一回。

但对于斐炼来说，这种试错成本几乎没有，他从一开始就发现，仪式的顺利与否并不在于“焚香沐浴”这些外物，而在于精确的描述语言，

只要语言使用准确，那颗“大白球”神明就一定会给予回应，

“这些鱿鱼实在是有够懈怠的，帝国之内没有威胁，就一直懒得研究科技，神术在这几百年内也几乎没有发展……”

斐炼发现，那些记录于蓝星图书馆中的“科普读物”并没有任何有关拆解仪式的思考，所有崇高者都认为，只要享受现有的祈祷仪式就已经足够了，

没有敌人要我们打，我们还发展武器干什么呢？

有那时间，不如再多尝试几份新鲜的卡尔斯星甲烷海浆果！

“暴殄天物啊，真是暴殄天物……”

斐炼越研究越觉得这群鱿鱼真是脑子有病，明明只差一步就能登天，但他们的纵欲贪婪却彻底葬送了自己的未来，

“换我来早就统一全宇宙了好吧，黑洞我都给你染成白的！”

就在斐炼沉迷于研究祈祷仪式的时候，那76颗星球的生物质终于助力他跨越到了下一个阶层……

亿级！

作为人类各项相关数据中最常见的大体量单位，亿级，已然是一个宇宙级文明的最低级单位，

达到亿级，就意味着，斐炼成功脱离了寻常生物文明的范畴，迈入了下一个阶段……

“哈喽啊，最近没怎么见面，感觉你又变大了……”

斐炼感觉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见到那片熟悉的星空了，

再次见面时，他的大头照已经在球形的星空中盘蜷了一整圈，脑袋和脚连在了一起，

“不是‘你’，是我们，况且咱俩天天见面，这你还能认不出来？”

“哈？天天见面？”

“我是集群意识，也是你，没区别的。”

斐炼眼前突然一花，整个人的视角高度突然提升了不知道多少米，世间的一切都变得非常渺小，

然后，他一低头，就看到了和自己脑袋穿模堆叠在一块的脚，以及远处虚无当中的小型自己，

“嚯，原来是这么个意思，我说怎么摆一张我的大头照呢……”

“哈，之前那个鱿鱼神皇的投影，就是我帮你揍的，不过那次还有些勉强，等到这次升级后，咱想怎么揍就怎么揍！”

“这次升级了啥？”

“集群意识完成了升格，可以在亚空间显现咯！”

“亚空间？真有亚空间啊！”

“有是有，就是比较原始，没啥太多的东西，而且你还很熟悉……”

斐炼还没来得及继续追问，他的身体就突然迎来了一次舒展，球形的空间突然变得极为宽阔，周遭的星空也化作了一片平静的汪洋……

“合着这就是亚空间啊！但怎么这么安静？”

斐炼在那片由灵魂与意识构成的海水中向前踱步，一片涟漪随着他的脚步逐渐扩散，许多细微的物体从海水中漂浮而出，

“这是……鱿鱼们的尸体？”

大量睁着眼睛但毫无反应的崇高者飘荡在海面之上，靠着本能缓缓游弋，触须轻轻颤抖。

“嗯……也许……”

看着那些像小虾米一样的崇高者，斐炼突然感觉自己的集群意识内涌起一股食欲，顺手就捞起来一把，扔到了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