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邻居（2）

“哦，你有什么发现？”许长生问。

“发现倒也称不上，就是看到过几次他在隔壁女子出门的时候也尾随着跟出去。”女子回答。

“他是单身？”

“对，好像是离异了，一个人在这里摆摊做小生意。”

“什么生意？”

“修鞋，配钥匙，还有开锁。”

“开锁！”许长生若有所思，他照例把联系方式给了这个女子，然后朝着304室走去。

“咚咚咚！”正躺床上忐忑不安的老王听到了敲门声，他一骨碌起来赶快去开了门。

出现在许长生面前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个子中等，身材偏瘦，身形显得有些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他的头发稀疏，头顶的发量少得可怜，仅剩的几缕头发无力地贴在头皮上，像是被岁月遗忘的残兵败将，增添了几分落魄感。

“我们是金海市公安局的，隔壁的事情你知道了吧？”许长生直直地盯着他问。

“知道了。”男子轻声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许长生一边问，一边往屋里走。

“王双宝。”

“做什么的？”

“摆摊修鞋的。”

“就只修鞋吗？”

“还有......帮人家配...配钥匙。”王双宝的眼神有点躲闪，不敢正视许长生。

许长生一边问着王双宝话，一边开始观察着房间里的东西。

这确实是一个单身男人所居住的环境，东西很少，而且又有点杂乱。

小饭桌上还摆着几个没有吃完的菜盘子和碗筷，酒瓶空了，没盖盖子，散发着一股酒香味。

“帮人开过锁吗？”许长生问。

“开...开过，都是主人掉了钥匙请我去开的。”

“隔壁房门的锁开过吗？”

“没，没开过......。哦，开过，不过是为了帮她换锁芯，她刚租这个房子的时候。”

“她怎么知道你会换锁，你们很熟？”

“不，不熟，是302的黎婶跟她说我会换锁的。”

“哦，那你除了帮她换锁还帮过她什么忙吗？”

“没有了。”

“你跟他也做了一段时间的邻居了，你知道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老王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不过很快消失不见，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我不清楚，我白天都在外面摆摊，晚上她又常常很晚回来，难得有碰面的机会。”

“是嘛？不过我怎么听别人反映，她出去的时候，常常看到你也从家里出来，跟了出去？”

“没，没有的事，你听谁说的？”王双宝不安地摆弄着衣角，“是不是黎婶？她就爱八卦，我还看到她有时候趴在隔壁的窗口偷看呢？”

“哦！什么时候？”

“哎，不就是小何带男人回来的时候嘛！”王双宝讪笑着说。

看样子一左一右这两个邻居半斤八两，都是心怀好奇之人啊，许长生暗暗想。不过这样的话，说不定案发那天他们能发现点什么呢？

于是许长生问：“你最后一次见到何漫漫是什么时候？”

王双宝想了一会，摇摇头说：“很久了，具体时间我说不上来，得有一两个月了吧。”

他的这个说法与黎桂英的说法一致，因此基本可以确定何漫漫的死亡时间跟法医初步判断的一致，已经有一个月以上。

“你在那段时间有没有听到隔壁有什么吵架声或打斗声？”许长生想起了掉落在地上闹钟停留的时间是1：14，补充道：“特别是半夜里。”

“没有。”王双宝否定的很干脆。

“你有没有见到过与何漫漫一起来的男人长什么样？”

“没有，我刚才说过了，白天我在外面摆摊，晚上也只是听到隔壁的动静，从来没有正面碰见过。”

这时候许长生看到小郑从王双宝的卫生间里出来，朝他微微点了点头，他知道他已经拿到了王双宝的一些生物检材，于是就结束了对王双宝的问询。

“把这些头发和烟蒂也交给老钱去做一下dNA。”许长生吩咐道。

第二天，dNA检测的结果都出来了，死者的dNA与何父的dNA被证实有亲子关系，因此她正是何漫漫。

同时，令许长生他们惊喜的是何漫漫大腿根部的精斑的dNA与王双宝头发的dNA完全匹配。

也就是说，王双宝在何漫漫死亡的那天曾经和她发生过关系！因为一个女人不可能带着精斑这样的污迹继续生活，就算当晚她太困睡着了，第二天也会把它清洗掉。而现在它残留在那里，只能说明何漫漫没有活到第二天！

王双宝在被问询的时候说谎了，他有重大杀人嫌疑！

但卫生间发现的那个打了结的避孕套里面的精液的dNA却不属于王双宝，也没在公安部的数据库里发现能匹配的记录，显然它属于另一个没有作案前科的陌生男子。

也许那个避孕套是案发前一天或当天更早的时候留下的吧，许长生只能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