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吏部郎中罗文忠实在忍无可忍了。
然而赵弘润的声音依旧是那般的轻松自若:“罗大人这是做什么?谁也不能保证令公子是不是在衣服内抄了四书经文嘛。哦,当然,本殿下相信令公子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但终归这也是一种可能,对吧?罗大人身为主监考官,理当尽量避免这种可能,总不能让人怀疑罗大人徇私吧?如此,罗大人身为主监考官的权威何在?……本殿下觉得,只有对令公子的监察越发严谨,罗大人才越能服众,不是么?”
说着,他转头撇了一眼众宗卫,淡淡说道:“还等什么呢?”
沈彧等人心中冷笑了几声,当即就将罗嵘扒得只剩下贴身的单衣。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扒掉衣服,罗嵘又是羞惭又是气愤,可心虚的他面对着众宗卫凶狠的眼神却不敢反抗,只好硬着头皮任由这帮人扒他衣服。
“殿下,似乎并没有抄录。”
装模作样地将从罗嵘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检查了一番后,沈彧摇头说道。……这也算是公平。』
赵弘润自顾自地想着。
其实,他也可以做得更狠一点,反正这罗氏父子他都是不打算饶过的,因此,他本可以设法陷害罗嵘,诬陷他科场舞弊。要知道大魏对于考生科场舞弊的惩罚可是相当严厉的,轻则禁考一轮,即在这次考试成绩作废的情况下,也不许参加三年后的科试,足足白费六年光阴;重则发配充军,直接沦为军囚,到大魏边境干个十年八年的苦力再说。
但是赵弘润并没有这么做,毕竟在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中,『规矩』两个字占到了极大分量,就连他父皇贵为大魏天子,也必须遵守规矩,若不是这样,赵弘润在第二仗父子战争中就不可能使他父皇妥协。
什么是规矩?
规矩是准则,是做事的底线,是用来约束他人同时也约束自己的为人处世的原则,是在同条件下判断输赢的必要条件。
就好比两个人下棋,没有规矩就好比就没有下棋的规则,这盘棋就断然下不成。
而放大了说,若是没有规矩,整个世俗、整个大魏就会彻底变得混乱。
拿赵弘润目前来说,他所奉行的规矩就是整垮罗氏父子,但并不会伤及到他们的性命,毕竟在此之前罗氏父子对他也并没有动杀心,这就是规矩。
规规矩矩地不折手段,这便是大魏天子历来教导众皇子的话。
而眼下整完了罗嵘,赵弘润便寻思着要拿罗文忠开刀了,虽然当日那件事起因在于罗嵘,但设计陷害他的,无疑是久混官场的罗文忠,赵弘润可不相信罗嵘那种倨傲狂妄的家伙,能想到借刀杀人,借助宗府的力量来摆平他。
还别说,若非赵弘润那时已得到大魏天子的器重,因此宗府只是稍加惩戒,若是换做以往时被边缘化的他,恐怕这会儿还被关在宗府难以脱身呢。
就连赵弘润也不得不承认,罗文忠那条计策的确很聪明,若非当事人是他,他或许也会很欣赏此人,但很遗憾,那次被陷害的人正是他。
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赵弘润看来,十年太晚了,他要的是隔日报!
他已经想好,必定要扒掉罗文忠身上的官服,最起码也要将他从吏部郎中的位置上踢下去,踢到不入流的官吏中,在那再熬个十年八年的。
可是如何将罗文忠从吏部郎中的位置上踢下去,赵弘润微微有些犯难。
毕竟在他看来,罗文忠也属于是心计深沉之辈,单单看此人方才冷眼看着自己儿子遭受奇耻大辱却没有与他当场翻脸发作就不难看出。
『唔……究竟是规规矩矩地从吏部的制度下手,还是规规矩矩地不折手段,也诬陷他一回呢?』
赵弘润心中深思起来,他感觉,吏部对于这次科试的银两花费统计方面,十有*存在问题,但是这件事能不能作为搬倒罗文忠的筹码,这却不好说。
搞不好,牵扯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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