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八皇子赵弘润十分罕见地来到宫学听讲。
宫学,顾名思义,是建设在皇宫内,专门用以教导皇子公主学识的讲堂。除了东宫太子有专门的授课讲师外,其余未出阁的皇子公主们都要求每日到宫学听讲。
不过随着年长的几位皇子逐渐长大成人,出阁辟府,如今还呆在宫学里的,除了『麒麟儿』赵弘昭外,也只有赵弘润跟赵弘宣这两兄弟了。
再有,就是几名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的公主。
与性格乖僻的赵弘润不同,九皇子赵弘宣是一位乖巧听话的皇子,从未缺席过宫学的讲课,虽然论才智并不如赵弘昭,但也是宫学内众讲师们所敬重的好学皇子。
跟赵弘润完全不同。
“哥,你今朝怎么来了?”
趁着授课的讲师还未正式开讲,赵弘宣小声地询问着赵弘润这位比他年长一岁的哥哥。
忽然,他心中一动。
『不好……依弘润那首乱赋来看,显然他是不希望受到父皇重视的。换句话说,那日父皇呵斥他一顿,从此对他失去期待,那或许才是他想要的……而我自以为帮了他,然而却使他受到了父皇的关注,这与他原本的目的……背道而驰!』
“呃……”赵弘昭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六皇兄想明白了。”赵弘润没好气地扫了眼这位“罪魁祸首”。
“恕为兄愚钝,至今方想通其中深意。”赵弘昭啼笑皆非地向这位八皇弟道了声歉。
“……”见这位素来受到大魏天子器重的六皇兄竟然如此好说话,赵弘润不禁有些意外,而赵弘宣更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所谓不知者不怪,弘润,愚兄向你赔个不是,你就莫要在埋怨愚兄了,如何?”
赵弘润心中哑然,上下打量了几眼赵弘昭,问道:“你要干嘛?”
“愚兄只是希望与八弟多亲近亲近。”
“……”赵弘润瞪大眼睛盯着这位六皇兄片刻,突然向后撤了一个席位。
赵弘昭看得满头雾水,正要询问原因,却见赵弘宣用右手指了指左手的衣袖,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皇兄……是这个?”
『衣袖?袖?』
赵弘昭哪是何等机敏的逸才,结合这对兄弟那怪异中带着几分畏惧疏远的眼神,与赵弘宣那指着袖子的“隐语”,立马反应过来,面红耳赤地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愚兄的意思只是想与八弟探讨一下学识而已。”
“呼……”赵弘润与赵弘宣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倒不是他们故意捉弄这位六皇兄,事实上在大魏皇宫,历代皇子们沾染龙阳癖好的例子并不是没有。
想想也是,由于营养充足,历来皇子们发育就早,可寝阁内却没有女性宫女,只有一群年轻俊秀的小太监从旁服侍。在这种情况下,一旦疏于管教,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天底下,上层阶级中有这种癖好的并不是没有,只不过此事不符天道人伦,因此不怎么受待见而已。
不过经过这件事,虽然赵弘昭感觉有些尴尬窘迫,但是他与弘润、弘宣两兄弟深交的目的倒也可以说达到了。
至少赵弘润不再抵触他,赵弘宣也不再畏惧他。
此时,于宫学授业的讲师张学士走入了学堂,准备教授今日的课题。
『以力假仁者霸,以德行仁者王!』
孔孟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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