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阳城君熊拓的帅帐内出来之后,屈塍便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帐篷。
他刚一走入帐内,跟他居住在同一个帐篷内的谷粱崴与巫马焦二人便立马抬起头来,神色不定地注视着前者。
也难怪,毕竟谷粱崴、巫马焦二人对屈塍原先就缺乏信任,再加上最近阳城君熊拓屡次单独召见屈塍,想来谷粱崴、巫马焦二人心中多少也有些担心。
『看来这家伙倒是没有在熊拓面前举报我二人……』
神色凝重地扫了一眼晃动的帐幕,见并没有什么异状发生,谷粱崴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每回阳城君熊拓单独召见屈塍而并未带上他俩,都让谷粱崴、巫马焦二人有些忐忑不安。
“他……召见你所为此事?”
见屈塍在对面的床榻边沿坐了下来,谷粱崴忍不住开口问道。
屈塍坐在床榻边沿,双手手臂支撑在膝盖上,神色不可捉摸地审视着谷粱崴与巫马焦二人,待等二人显得有些不耐烦时,他这才缓缓说道:“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做不出决定,究竟是应该继续跟魏军耗着,还是散掉大军,分兵屯驻于各个城池。”
谷粱崴闻言面色微变,张嘴欲说些什么,却忽然意识了什么,转头望向巫马焦。
巫马焦会意,装作若无其事地到帐外溜达了一圈,旋即又返回了帐内,朝着屈塍与谷粱崴二人点了点头。
待等太阳完全下山。楚营内便照例地点燃了一堆堆的篝火。
如此又过了大概一个时辰,营内的楚兵们纷纷前往各营,在发放食物的地方排起长龙似的队伍来。
排着排着。也不知怎么着,有几名楚兵忽然扭打起来。
『来了……』
谷粱崴与巫马焦相互瞧了一眼。
此时他俩早已领到了食物,瞧见这一幕,连忙加快进食的速度。
毕竟,这场大戏怎么说也得至少持续个把时辰,现在不加紧吃东西,待会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而当他们俩吃完碗中的食物时,楚营内的混乱已经扩大到了数百人。
与此同时,有一拨楚兵故意用火把点燃了营寨内的众多木质建筑。就连兵帐都点燃了不少。
当晚的风并不小,那阵阵夜风助涨了火势。使得这座楚营在短短时间内便四处火起,熊熊燃烧起来。
哪怕是隔着二十余里。亦能隐约瞧见这冲天的火光。
这不,楚营附近那火光冲天的景象,果然被那些在鄢水大营营墙上值守的魏兵们发觉了,他们迅速地将此事报之了赵弘润。
而此时在魏营帅帐内,赵弘润正与百里跋、孟隗等人在下棋。
由于这些日子实在闲着没什么事,赵弘润索性请孟隗替他们打磨了一张棋盘,又用边角料打磨了两盒棋子,借下棋权当消磨光阴。
以赵弘润的棋艺,百里跋又哪里是对手,每每被杀地丢盔弃甲。
这不,这一局百里跋俨然又输掉了,可就在他刚刚打算认输投降之际,却有一名魏兵前来帅帐报告,说二十里外火光冲天,疑似楚营走水。
“走水?”听闻这个消息,百里跋冷笑着哼了哼,微微摇头。
他暗暗心道:难道楚营内的楚兵们都是死人么?会眼睁睁看着营内起火?似这等粗浅的伎俩瞒得过谁?
可转念又一想,百里跋又有些犹豫起来。
毕竟据他了解,赵弘润曾吩咐屈塍等四名楚国降将想方设法烧毁阳城君熊拓的大营,如若真是他们所为,那么这一次,无疑会是他们魏军的一个大好机会。
“殿下,不如派人前往打探一番?”
百里跋提出了最稳重的建议。
不过仔细想想,擅长打仗的他,也绝不可能在还未探明究竟的情况下就贸然地派出军队趁机夜袭楚国的大营。
然而对于百里跋的这条建议,赵弘润却是淡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
说着,他缓缓将棋盘上的棋子逐一丢回木罐中。
“最后一张拼图……齐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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