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解决了？”

秦文瑾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也很诧异，对着电话反复确认了很多遍后，才正愣的放下手机。

与此同时，卫辽也接到了李妍的汇报。

“我买了两块江州的地皮，加一起不到一亩，准备建个公园，一个老年社区中心，大概是450万左右，还有其他林林总总加起来，估计4000万肯定够，打钱吧。”

【成功为女生花费4000万，系统五倍返现奖励2亿，已入账，请宿主查收！】

看到账户突然出现的4000万，李妍的态度也软和下来。

“事情应该是解决了，你下次干这事儿的时候麻烦提前说一声，好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嗯，下次一定提前说。”卫辽神情失落，拿着手机盘腿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如同挨训的学生。

可少女似乎并不想在这上面多纠缠，简单说了两句后便转移了话题。

“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什么计划？”少年一时没转过弯，无助的挠头。

“江临目前只有津门一家企业，你要了六个场子，那么大的学校能同时容纳3000多学生，现在也没有生源，你是想对外招学生还是什么打算？”

“另外，还有水厂，说了别墅区挪地不就是为了放个水厂过来，那水厂是什么计划。”

面临一次性说了很多的李妍，卫辽语塞，愣在原地好一阵，才开始四处寻找纸笔，将现有的土地规划又等比在纸上复现出来。

“水厂是留给半导体超纯水处理的，这是我们工业的核心，如果顾少爷有空，不妨让他在半年离职期内，帮我找找国内企业，最好是能花钱把专利人员都买下的那种，然后让对方在江临建一个出来。奥顺便，帮我设计个水利发电出来。”

顾慎行现在有意离职，但合生作为一家国内顶级的集团企业，自然不可能轻易放集团二公子走，即便是放人，也不会想让顾慎行好过。这事儿李妍曾经提过一两句，起初是解释为什么顾少爷只能在江临待一两天，就要回到沪市。

“公司和他签了离职竞业协议，要求半年内不得从事集团相关行业，并且半年内不得离开沪市超过三天。为此赔了他24个月的薪水。”

得不到你就毁掉你.....

卫辽也经历过，在京城的时候，所以他能理解，而且目前江临还没开工，就算开工了，也至少要**个月才能好，自是不着急让顾少爷赶过来上班。

“嗯，那学校呢？”

“我有个想法啊，就是我们招收江州省内的女孩子，从幼儿园到高中都可以，食宿学费全免，和企业内部的孩子一起，从小培养学生的全方面天赋。正常参加全国高考。”

卫辽边说，自己也在刷刷的记录着，这件事是系统增加了五倍返现后，他才下定决心的。

“目前省内多是贫困山区儿童，我们呢通过买断的形式，将这批女孩子接过来入学。按照公司今后项目来培养她们，比如科研人员，或者启航总店的管培生，以及进入电影电视剧等。就算她们不愿意，走向和公司发展方向不同的道路，我们也能占个好名声。”

如果不是秦文瑾今天这通发脾气，如果秦文瑾还是叫秦梦月，卫辽当然不会在对方面前这么光明正大的说，从今天这通火气上看，秦队虽然还是站法理更多，也是有部分倾向了卫辽。

“嗯....电话那头传来哒哒的敲击声，李妍斟酌着询问

“你想怎么买断？”

“给对方父母20-30万左右，要求签下自愿无偿放弃孩子抚养权，我们再通过正规渠道领养这个孩子，纳入学校集体户。”

“那你知道自愿放弃孩子抚养权是不合法的么？”

“原则上”少年说完这三个字后，没有继续说下去。

“理论上可以试试，毕竟偏远山区的女孩子处境并不好。”李妍也有点意动，她自己就是女性，在大学里也能听到一些来自家庭环境极差的女生，在食堂顿顿靠馒头和免费汤维持生活，并且还要打多份零工，才能勉强交上学费的传言。

甚至一部分已经考上的，只读了大一便辍学，之后杳无音讯的事情。

卫辽所说的这件事，原则上是件好事，至少这所按照国际学校设计的，是为了给企业内部子女上学的地方，而且学校不对外接受社会捐助，就算说出去，没有占用公共资源，双方自愿，比所谓的福利院，或者几乎在国内申请不下来的基金会要强。

少年虽然花心，有了表姐还想要心中女神，但孰是孰非是能分的清，这里又是顾慎行任总经理，说白了变相也算自己地盘，自己多少能看着点。

“行，那等学校正式成立之后，我安排陆通下去找。”

“可以”卫辽答应的很快，他纯粹为了系统五倍返现，既然给异性花钱自己就能有钱，为什么不能用来造福更多人，至于毕业生能不能回来给企业打工，他确实没想太多。

“商场呢？”

“你看着来吧，一线大品牌以及江州本土融合一下，关键是人选上要仔细一点。”

一通电话打完，才注意到秦文瑾那快要喷火的表情。

“你什么意思！刚闹完一个烂摊子还没收拾，你就打算继续？”

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可少年却显得极为淡定。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定了定心神，声音轻柔似漠不关心。

“我有个朋友，她是江临市拱桥县，牛家村人，这户人家靠几亩田为生，后来遇上土改，一部分田被卖给外商用来建厂，家里的男人为了生活，就找厂子打工了，一个月大概2000多。我这个朋友，上面有两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原本家里是想让姑娘初中毕业就结婚的，为了补贴家里男丁的大学学费和以后结婚的钱。上面两个姐姐就是这样，初中毕业找了邻村的，结婚收彩礼。是这个弟弟主动提出不想上学，想早点打工自己赚娶老婆的钱，而且这姑娘自己也勤奋，父母才让她上了高中，她呢，确实争气。以超出一本线很高的成绩，上了市里一所二本b类的师范学校，因为学校给免四年的学费。”

“本来这事儿到此为止也挺好，弟弟舍身为姐姐，姐姐呢毕业当老师，能自由恋爱。可老天爷似乎不喜欢这样的美好结局，这姑娘大三的时候，家里给弟弟说了门亲事，女方要求彩礼20万，要在拱桥县有套房，面积不用大，至少80坪。”

“父母一辈子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20万的彩礼咬咬牙还是能拿得出来，但3、40万的房子他们是真没有，没办法，就又找到了上学的姑娘，说家里给安排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县里开厂子的老板，别看他儿子都比女孩大，但大有大的好处，疼人，最重要的是给钱多，能给60万，刚好磨平弟弟的彩礼，还能给老两口留下血汗钱。”

说到这里，卫辽缓缓看向窗外，到了下午，雨似乎在逐渐变小，盖在天空遮挡阳光的乌云也变淡了许多。

“后来呢？”秦文瑾追问，这故事乍一听就是山区悲惨少女的缩影，可少年似乎并没有讲完，没有听到结果，她有些闹心。

“后来啊，后来就是我掏了钱，故事里的少女现在是我对象，目前在沪市学会计，已经放弃当老师的念头，准备考上财的研究生。”

秦文瑾笑了，低低的笑着，然后眼泪不自觉地从眼眶里挤出几滴。

“呵呵，呵，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个小姑娘就是你心上人。”

语气里带着三分自嘲，更多的则是释然。

“你看”卫辽扭头，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我可以干预到她的人生，从嫁给一个老男人，到解放自己。虽然我也带着功利心，毕竟我追了很久，想有一段有始有终的爱情，但也不排除我确实有能力干预。”

“既然对方想要钱，我呢，正好也有实力，那为什么不干预更多原生家庭不好的少女呢，豆蔻年华，花一样的年纪，不应该因为家庭因素而过早夭折，她们也应该接触社会。在多年以后，她们不会说读书是为了逃离自己贫困的家乡，而应该是读书为了更好的建设家乡。”

“我愿意给她们自由选择的权利，接受平等的教育，选择心仪的学校，如果回来来我这里上班更好，如果不愿意，也不勉强。”

这番话看似大义，可秦文瑾听了却皱紧了眉头。

“你又如何保证她们在你这里不是另一囚笼，或者你不是为了培养小三小四小五呢？”

对于这点，卫辽早就想过。

“所以学校既是企业的学校，也同样归教委管辖，老师的录用任免，教职工包括食堂的录用任免，是企业和教委共同决定，不应该归属一方。而我，只是一个发起人，学校正式成立后，我只会关心老师够不够，教室有没有空调，暖气，桌椅够不够，以及更多硬件设施，不会参与到学生的日常生活，包括教学大纲。”

“而企业，也不单单是科技企业一家，应该加入水厂，生物研究院，包括启航便利店等等，只要是我名下企业，都应该享有学校参与权。我主动放弃，让这些公司的高层自己去头疼。”

乌云逐渐散去，落日的余晖穿透云彩，在天空形成一道绚丽的霞光。

“看，是彩虹。”卫辽如是说。

“学校不是企业，学校就是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如果你愿意，算作第三方，以名誉校长身份，可以自己，也可以委托他人帮你监督学校。”

秦文瑾终于被说动了，卫辽看到了她眼里迸射出的光，是希望，也是对卫辽买卖的一种默许。

除了学校，还有生物研究院，少年需要秦文瑾的地方还有很多。他有钱，但是圈子不同，和社会高层也多是格格不入，这一点少年在回来之初就想到了，政治家的二代，顶级富商的晚辈，包括名流晚宴，其实卫辽是不可能接触到的。

所以他需要代理人，需要政治家的代理，也需要像李妍这样，本身在商界有一定影响力的代理，在卫辽的设想下，他需要至少四到六年，才可能遇到上层建筑，譬如秦文瑾，秦家第三代，天生便是上层建筑，拥有着很高的地位，且前途光明，还有家庭做背书。

前世，他也和这种人打过交道，但因为自己当时地位过于卑微，只能算作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所以对方并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卫辽也明白，他很能认清现实。

所以当重生回来遇到化名秦梦月的女人，其实一开始他就带着浓郁的抗拒，即便自己多次向自己示好，也愿意公平的和自己对话，但前世种种，让卫辽还是带着偏激。哪怕提出帮助，也是带着“交易”的目的，所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不是“欠人情”。

只是今天过后，那种莫名的偏激变得好转不少。

“原定二月底，江临这边就可以正式动工了，同期还会将警局，消防等民生设施一并建立。”卫辽趴在桌上，脑袋不抬一下的刷刷写字。

“在最初的设想里，我们地小，所以只需要一个警局就够，内部由你的人负责治安巡逻，但现在土地扩大了不止两倍，所以要增设另外一个警局和消防。具体位置在这儿。”

少年在地图上，标注商场的位置花了一个圈。

“原定的警局不是社区警，而是有编制的派出所，南北两所，各40人，地址我已经给你了，回头也会安排设计和你沟通建设。初步计划是三层楼，一楼大厅，所有人在二三层，顶层加阁楼，安排了望台。细节你回头和设计沟通吧。”

“还有学校，从幼儿园到高三，每年级至少需要两名警察，最好都是女警，用于治安以及思想建设。这个警察需要常驻学校，和师生同吃同住。具体费用回头和李妍商量，学校和警署对半，或者学校全付都可以。”

“园区内部需要至少10个现役，以及30个退役。这是我目前最低要求，现役可以三个月轮换，但退役一定要签十年合同。”

“除了人，我还想要山地越野车，不需要武器，就是车就行。”

“目前硬骨头科技除了已经定下的滤波芯片和北斗卫星外，我还想做电池，以及cmos和镜片，包括后期还打算购买国外先进的EUV光刻机拿回来拆。”

卫辽说完，不等秦文瑾投来疑惑的目光，便径直转身回到自己卧室，又从空间中，将系统奖励的电池技术，还有自己购买的，初级7纳米光刻机两种研究报告拿在手里。

这才又回到卧室，将两份足足几千页的报告摞在客厅桌子上。

“这也是偷来的。”

顶着秦文瑾眯成一条缝细，犹如毒蛇吐信般审视的目光。少年说。

秦文瑾也提起了兴趣，毕竟14纳米的专利早在国际上引起巨大风波，一部份外国资本裹挟政治，在联合国声称这份专利不合法，毕竟是买来的，而且是出自一个东瀛人之手。

但为什么里面的文字写中文，而且专利在荷兰都没有被研究出来，对方都只字不提。

国家外交官冷眼旁观着狗急跳墙的杂碎们，只是冷冷说出合理购买，而且已经做过专利公正，就意味着14纳米的合法性。

这场争论漫长又繁杂，从合生被爆诈骗100多亿后，反复论证就被提上联合国，一直到今天还没有具体定论。

那，如果.....

7纳米工艺再度被曝光....

她不敢想象，她也不是研究员，理性告诉她这件事很重要，可所学知识又很难解答为什么重要。

两摞文件被零星的看了几页后，女人慵懒的瘫坐回沙发上。

“你想要什么？”

少年不是那种能无私奉献的人，至少在秦文瑾眼里，他是个有舍有得的人。

“我需要人，更多的人，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和国防七子中任意一所达成战略合作，能为我提供绝对稳定的生员。其实电池技术很容易，但凡有过锂电池相关经验的团队，用个两到三年就能摸透。但7纳米光刻机真的很难，而且还有配套的软件体系。它们是相互的，如果我想做，就需要从零开始。这不是一两百人可以完成的，至少上千人，一部分研究软件，另一部分做硬件，从明年工厂正式营业，我打算持续十年，每天投入100亿。”

“而你，或者说秦家，我愿意将产业流水化，让利出一部分外围的技术。”

秦文瑾摇头，这门生意她能得到的太少，不足以驱使秦家和七子们沟通。

“不够”

“那你想要什么？”

“股份，至少2成利，产业集群化，规模化，形成一条完整的上下游产业链，秦家可以保证供应链不断，但需要2成利。”

少年闭眼沉思，良久，才缓缓开口

“是硬骨头的两成还是光刻机的两成？”

秦文瑾笑了，低低的笑出声了，又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少年一直沉默着，等对方笑够了，才听到女人略带捉弄的声音。

“当然只是光刻机的两成。小弟弟，你在想什么呢，诺大的企业还要拉扯学校和那么多研究员，你的利润也很薄，我没必要死磕在上面。”

“好”卫辽点头，两人均带着笑意，啪的一声击掌算作达成合作。

14纳米珠玉在前，又是卫辽几乎免费给的，7纳米既是工艺更加先进，其实并不能用于国防等军工领域，毕竟耐用性无从考量，而且14纳米依然足够。秦文瑾是听过二叔的回答，对方语气肯定，言辞凿凿。

“7纳米太超前了，即便有人能拿出这么先进的研究报告，也要至少经过市场检验个五六年，确定耐高温，低温，包括各种严格测试后，才能算作有效的制程工艺。14是经过多论行业专家讨论，得出的最优解。”

卫辽并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他知道，或许真的会去趟东瀛，完成系统LV3的晋级条件，拿出中级5纳米图纸给对方，就为了欣赏对方惊恐的眼神。

可他不知道，而且他也不会真想完成LV3的条件，毕竟10多个好感度达80以上少女的初夜，作为正常人，还是觉得有些恶心。

“那接下来就辛苦秦队了，具体时间大概在明年9月中旬。还有阿斯迈尔的光刻机，哪怕28纳米的不卖，48的我也不挑，有就行。”

眼看学校即将放寒假，去或不去没了意义，少年盘算着，如今商界有顾慎行和李妍，政界有秦文瑾，他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也是不再满足现有思路，准备收购一家国内芯片厂，开始布局智能家居生态。

想即此处，少年又一次看向秦文瑾。眼神之切，让对方看的心里发虚。

“你还想干嘛”秦文瑾直觉来者不善，咬着牙突出一个字：“说”

“我听说黄总师被一家小公司招募过去，利用x86架构在打磨芯片？”

“谁？哪个黄总师？”她不是科技领域，自然不知道卫辽说的是谁，秀眉一簇，想问的话也是脱口而出。

“龙芯。”

“不可能！你做梦！”女人拍案而起，这件事涉及到官方很多行业，所以一直被刻意压制新闻宣发，有限的消息也仅仅十几条，还是九年前，第一颗龙芯诞生，上面为了振奋一下国内低迷的半导体行业，才不得不挑挑拣拣，稿子也是一审再审，确定不会对外界，特别是外媒，引起怀疑，才无奈的宣发出去，一直到如今，龙芯也是被国家高度管控。

看到女人这么大反应，甚至头发都根根战栗，卫辽知道自己想对了方向，接下来只要打消对方怀疑，他很有可能还是有希望的。

“你别急，我不是真要龙芯。”

少年说着咽了口吐沫继续。

“x86架构也不是我主要的发展方向，我只是想从龙芯团队要一批人出来，这些人可以完全就在龙芯旁边新建厂房，人员设备，包括住房，我都可以提供。”

“什么意思！”

对方双手环胸，显然没搞明白少年刚刚那话的含义。

“是这样，英国一家ARm公司，今年刚刚发布了一款全新架构的系统，ARmv8，64位架构，现在安卓普遍都是在用这套架构。我在想，如果手机可以用，没道理电脑不可以。所以想要一批成熟的团队，利用ARmv8做延伸。”

“这个点呢，我计划是两条腿同步，一条留在龙芯旁边，做电脑和手机等芯片，另一条就以硬骨头科技为名，做智能化家居。就像我最初说的那样，利用一个中控系统接入wi-Fi，实现对家居的无感，智能化操控。”

“这样我江临这块地对外也有个营生，而且这个理论很好做，只要极少量的修改代码，就可以实现声控，或者集成家居。我就有真正意义上的收入了。”

提到收入，秦文瑾继续冷哼。女人嘴角上扬，略带审视的注视着少年。

“你还好意思提收入？”

“你怎么好意思提的！”

“啊？”卫辽正愣。

“你说你，从启航便利店开始，到影视投资，再到江州买下老国营的那块地，然后是江临这40多平方千米，1000多亿的土地，现在还要大力发展民营科技领域。”

“我就很想问问你，这钱都是哪里来的！”

“啊？”少年明白过来，但钱是系统给的，流程上也都万无一失，毕竟多维系统都能虚空造物了，连处理个银行流水都做不到，那就真的很尴尬了，所以卫辽准备装傻。

但对方不是已经卸任的省长，而是共和国绝对领域里的专家。说辞这一块，他还想好好斟酌一下。

“那个....我说....”少年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嘴唇都有些发干。

“我说如果是境外一个朋友从股市里偷的，你信么？”

“你说呢？”秦文瑾不屑的反问，身体顺势向后一趟，翘起光滑的大长腿。

“不是，有些事你也是知道的，比如大资本在背后操纵股市，利用股民跟风心理，在股市中挑选多个行业，反复做局，当见红时迅速抽离，借此获取利润。”

“好，我明白”女人抬起下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反复打量面前的少年，试图看出对方到底有没有撒谎。

可卫辽又不是少年，前世黑夜里行走多年，对于经侦手段早已经历的不想再经历，他只是一直表现的自己像个大一新生，故意露出稚嫩，但不代表他是真的稚嫩。

只需要在心里给自己一个假设，构筑出虚拟的这么一个人出来，然后套用到原先曾邮件几次的德国股票大佬身上，然后再暗示自己，这个人就是一直提供资金援助的人。

卫辽就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甚至眼神不闪躲，就连惯性的小动作都可以忽略。

他做出一副“哎，被你看穿的”神态，长叹一声。

“德国有个朋友，他祖籍是第一批出海的，经过多年目前是某个头部金融公司的高级合伙人，我之前一直有个NSN账号，就是最早qq的国外版，大概是我三年级时候吧，不信的话你可以查查我家里的电脑。”

NSN账号他确实有，那时候外网没有封禁，他利用google注册的，只是没什么联系人，随着国内关服，就算家里windows系统能查到NSN的注册列表，也不可能再下载回这个软件。

更何况，账号还在，密码早忘记了....

“其实那时候聊的不多，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权当做一个网友。只是后来高三，我说要退网学习了，他才说出自己的来历，最早是美利坚一家投顾，后来辗转去了英国，再然后到了德国。他说祖籍是福建人，又说看到阿尔斯通的事件，想起共和国也被境外长期打压，觉得自己是时候伸一把手出来，但是自己已经是个外国人的面孔，而且有了家庭和稳定工作。一旦准备携款来国内，甚至连海关都过不了，就被无限扣押了。”

“所以他就找到你，想让你代为出手？”

卫辽点头。

“那之后呢，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起势，名下公司形成产业链，辐射国内方方面面之后，对方突然反水，一口咬定钱是他给你提供的。那国内产业就会直接变成外资，十年辛苦布局，都是别人嫁衣。”

卫辽继续点头。

“我明白，而且他也明白。”

秦文瑾没有说话，眼神示意少年继续。

“这钱是通过非正常渠道转手过来的，你从流水上也可以发现，其实来源很干净。没有一丝境外痕迹。这是其一。”

钱怎么来的，凭空来的....最早一段时间，卫辽曾去过一趟银行，专门打出流水，发现来源都是各种毫不起眼的小公司，他还专门去查过，注册了某查查会员，然后发现大部分公司都是倒闭状态，少部分连名字都没有。似乎是系统专门为了转账而建立的皮包公司，转完就注销。

“其二，对方拿出来的很多极为顶级的研究成果，譬如14，7纳米光刻机，又或者脑研究报告等，这些是目前全球各国都极力压制的事情。一旦哪天对方声称是他提供的，那他也是第一个受害者。”

“所以他是无偿的？”

卫辽摇头

“不确实，但目前是无偿提供给我的，应该不止我一人，包括谭渊也是其中之一。”

“那为什么他不和我们合作，而是找你？而且那时候你才高三，他就不怕你是把钱挥霍掉么？”

“在此之前，我们详细的研究了国内半导体产业现状，并且严格制定了一套未来十年的发展方向，从埋剑五年，到利刃出鞘。对方甚至预测随着国内半导体产业发展，美利坚可能会针对性的打压国内，先是借口政企合作从舆论上制造内外对立，再举立法权，如同广场协议里，针对阿尔斯通和东芝一样，如法炮制打压国内企业，让科技领先在美利坚。”

“所以要求我至少在对方动手前，都不能轻举妄动，一定要藏拙，将名下产业尽可能的隐藏起来，等美利坚下手之后，利用这波打压，国内民心一体到**时，再出手。多维度，多纵深，联合国内所有半导体产业，一起发动进攻。”

“而谭渊，在得了钱之后，可能并没有做出对方预想，所以被抛弃。”

系统确实在交接完所有后，安排了谭渊出国，之后下落不明。

秦文瑾陷入了沉思，她并没有从少年眼里看到慌乱，甚至一丝胡编时的眼神乱飘，反而是少年在回想，时而皱眉，时而眼神坚定。

她不确定，一方面不确定少年所说的这个人存不存在。另一方面又担心少年的产业在之后真的会变成他人嫁妆。

可依对方所言，无论是筑高墙将硬骨头包围起来，还是利用特勤进驻，将整个企业没有丝毫保留的，暴露在她面前，甚至不惜血本，也要招来军方科研进驻，试图将部分理论无偿给军方。

少年的公司在上周发生了股权变更，总投资的公司减持了卫辽自己，加入了刘雨诗，甚至李妍和顾慎行二人的股权也增多，包括其他公司，也陆陆续续去掉了卫辽的名字。

而承担几家公司财管和审计工作的，精妍会计事务所，在自己有意授权下，也直接被锁了银行流水，虽然进了不少秦文瑾自己人，李妍或许发现，但对方却好似并不在意，依旧不断让新人加入到卫辽的各家公司里，位置都不低，起码都是带新人的角色。

不自觉地手掌握紧，拧成拳，手心在出汗，湿黏着，手指都粘连。

“这件事除了我，你还和谁说过？”说话间，嗓音变沉。

“除了你，还有谁能查到我银行流水？”卫辽看似反问，实则就是在告诉她，银行流水就连当初沪市的秦市长都查不到，还有谁能知道。

“我明白了”她这才长长的深呼吸一口，整个身体，特别是胸膛都跟着上下起伏。

银行账户是秦家在世家主，秦嗣源亲自动手，而自己，也是因为沪市那位市长，和上任江州省长亲自引荐，才被老爷子首肯，借口望江集团，实则派来关注卫辽。

可以说，国内仅有寥寥两三人，能绕过秦嗣源，直接调查少年。而少年似乎真的藏匿的很好，以至于在江州都没掀起多大的水花，更不要提上京。

“那接下来呢？”

“什么接下来？”

看着眼前智商时高时低的少年，秦文瑾愈发的头疼。

“就是说，接下来你打算干什么，比如你们所谓的十年计划。”

“哦，哦！”卫辽如梦初醒，那玩意儿本来就是自己瞎编，为今之计也只能顺着继续说下去。

“十年计划是上下两篇，前五年，对外壮大民营企业，诸如粮油日化，或者进入影视传媒，让所有人以为启航是家普通的民生企业，对内则发展民营科技，譬如光科技，滤波器，芯片，以及卫星通信等等，只要涉及半导体，都可以参与。包括生物制药也是同样理论，明面上做脑瘫研究，实则什么都做。”

“这个过程可能不仅五年，有可能是八年，甚至十年。具体要看美利坚何时对国内半导体动手。”

桌子上的咖啡已经喝完，厨房的水烧开了，如今又凉了。卫辽从茶几下面拿出几瓶饮料，拧开瓶盖自顾自的喝了几口润润嗓子。

“下五年，则是美利坚动手的第二年，整合国内其他产业，利用现有的优势布局，比如美利坚封了高端制造，那我7纳米就直接明牌接单，高端芯片缺口，我ARm直接替代。相机感光元器件被封，cmos实现100%国产替代，或者激光雷达，或者手机里的滤波芯片等等，只要国内需要，我有，就直接明牌。”

“对方意思很明确，就是当我只有一个产业链，美利坚想扼杀其实很容易，但我有全产业链，甚至多条全产业链，美利坚的封杀就会变成笑话。”

秦文瑾忍不住点头赞同。这思路简直了，清晰明了，甚至和国内发展思路高度吻合，这就是为什么国内有全工业化布局，甚至依旧时刻关注民生。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手中无粮....

去他娘的....

作为虚拟境外在国内的代理人，秦文瑾第一次开始更加正式的审视起少年。

他肌肉分明，穿衣后却不显，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做什么事都三分钟热度，看人却狠辣，比如还在兢兢业业工作的李妍，又或者已经商量好，之后入职的顾慎行。

还是如鱼得水，在江州混的风生水起的周鹏。

这些人似乎和卫辽并不认识，但少年却异常稳健的将他们安排在对应的岗位。

而少年自己，虽说不着调，甚至为了不上课给学校捐了一大笔钱，还拉了多条投资。但其本身知识贮备也很足，做事严谨，低调。少有的几次出手，也都是对方先挑衅，结果也是对方消失，少年全虚而退。

作为暴富之后的投资，江临这栋别墅选在了市政三产，这里可谓是看似进出方便，实则光从进小区到这里，至少有三道关卡，普通人想进难如登天。

更不要说江州本身就是富豪住宅区的棕榈桐别墅，普通人连门都进不去。

还有少年一肘击就能让退役多年的特种兵昏睡，其本身就具备极强的战斗能力，刚刚甚至神不知鬼不觉的抽刀架在一群高级督察的脖子上。

卫辽才刚刚成年没几天，按照这个思路下去，他将会有绝对光明的未来，甚至成为半导体行业领军人物也说不定。秦文瑾突然便有了招募的心思。

“你有没有想过入党？”

“不行”少年摇头。“或者说现在不行。”

“按照初步设想，当国内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后，美利坚的第一条打压，会以企业和它国政府合作，意图窃取美方及美合作国的机密为由，打压国内产品在美利坚及欧洲国家的市场。”

“所以在明牌之前，我还不能加入。但明牌之后的第三年，或者第四年，就可以政府扶持合作，扩大企业规模。而我就可以功成身退。”

“功成身退，为什么？”秦文瑾不解。

卫辽却露出释然的笑容。

“人生在世，无非金榜题名时，花好月圆夜。所谓金榜提名，意味着高官厚禄，我一个懒人，不进官场，而钱呢，我现在有的是钱，土地，公司，学校等等，包括启航便利店，都是靠我供血。可以说我的钱足够我十辈子花销了。”

“而且我老爹就是党员，虽然是基层干部，但从小就不让我进夜店酒吧（其实是前世去的不想去了），甚至游戏厅什么的，只要我去，被他知道能被打断腿。”

“那花好月圆呢，我身边已经有两个了，再多我都怕时间管理不过来。”

“现在我有钱，有房，有车。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最初的合作，钱不是我的，我只抽个过桥费，更多的还是要留给企业。等企业真正发展起来，我哪怕每家只留10%的股份，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卫辽的先知权能只有20年，也就是他40岁死的时候。

目前所做的一切，就算没有自己推波助澜，在美利坚高举立法权，全面打压国内产业后的第三年，国内也能发展起来。

他没什么大志向，不想功成名就盛世闻名，只想在找到自己被杀真相后，开开心心的过完自己后半生。甚至卫辽原本不想在江临开工建厂的，如今这番局面，不过是形势所迫。

可秦文瑾不知道啊，她只觉少年是懂大义，知进退的少年，身负千般才华却愿意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合作，压抑少年天性逼迫自己快速成长。

是越听越满意。

“这样吧，龙芯还有国内其他产业，我最近一段时间帮你去问问。”秦文瑾笑意连连。

“只是毕竟你说的这些都是你说的，我还是需要一个保证。”

“什么保证？”卫辽知道刚刚那番审查算是通过了，悬着心算是轻松不少，但身体依旧处于紧绷状态。

“你知道质子吧”

“明说吧，想要我身边的谁，安排做什么？”

“上京有一个银行副行长职位空缺，还有一个银监会的职位空缺，具体工作内容不多，倒也轻松，工资稳定，企业安排上京身份证，还有住房。”

“要两个？”他诧异。

秦文瑾点头继续

“我听说你姑姑家里一儿一女，最大的那个后年就该上大学了。我这里有份上京财经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刚好合适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