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恒点了两个菜，一份面，一份汤，张持做起来得心应手，毕竟渡恒喜欢吃什么，渡恒的口味，他通过观察也算了解。

云野他们吃完，渡恒的饭也打包好了。用了精致的送餐袋，他们还没见过这种。

服务员叮嘱，感觉好吃给我们好评，恒少爷可以随时点餐，我们也可以送。

三个人叹气，到学校门口，云野给渡恒打电话让他下来取，毕竟渡恒的宿舍还没有任何人靠近过。

渡恒3分钟不到就下来了，和他们聊了几句，带着晚餐回去了。

最近他吃不好也睡不好，他习惯张持在身边，他能看出他的情绪变化，会照顾他，自然又舒适。

上次给的糖他已经吃完了，甚至车里面掉的两个他都没放过。

他爱上吃糖了，也不打算戒掉，那个天上月，他已经听同学说过很多次。

那里的糖果，他可以去看看，是不是和张持做的一样。

回到房间，他有些期待的打开餐盒，香味扑鼻而来，虽然是打包的，依然色香味俱全。不过这都不重要，他看到了熟悉的盒子，是糖！

渡恒迫不及待打开，20颗糖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他珍惜的拿了出来。

久违的，他感到肚子饿了，把糖放在一边，他心情颇好的开始吃饭，自从上次去好好吃饭吃过一次以后，这是最近他吃的最满意的一次。

渡恒刻意忽略自己的其他感受，可是这怎么骗自己，他又怎么吃不出来，这些菜是张持做的，他都知道。

张持在云野他们走之后才从三楼下来，他庆幸自己出来这一趟太对了，能有机会给渡恒做一次饭。

张持甚至破天荒的给云野发了微信，问他今天的吃的什么，有没有推荐的？

云野当然推荐了好好吃饭，并且说恒少也喜欢吃，今晚还打包了，他问了，说好吃。

张持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安心睡觉了。

或许是今天难得心情好，张持的灵魂再次悄然而去，精确的出现在渡恒身边。

遗憾的是他每次出现，渡恒都已经洗完澡，洗掉了脸上的伪装，成了精致的美少年。

今天渡恒已经扔掉了餐盒，收起了糖。张持再次错失良机。

而渡恒因为一边放不下，一边生气导致信息素不稳，又有了暴动的迹象，他吃了两个抑制胶囊，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张持闻着越来越浓烈的玫瑰味道，心里又矛盾，痛苦，他不明白，各方面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为什么会有不同的脸，为什么渡恒不愿听他说完。

他知道自己不对，这一点是他错了，可他控制不了，不知道他灵魂飘散的契机是什么，他也不愿意来这里。

房间内，渡恒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这里，张持想到上次看到男孩的情景，还是决定帮他。

于是他靠近床上的人，意识昏沉间，渡恒又感觉到了那股让他平静下来的冷意。他下意识靠了过去。

明明是渡恒的味道，是他的渡恒。

张持第一次仔细观察眼前的少年，一样的耳洞，一样的锁骨上的痣，他确认了，除了脸，所有的一切都证明他是渡恒。

张持决定明天一定要说清楚，在他观察期间渡恒已经完全依偎在他身边，张持像上次那样抱住了他。

凉意如梦，渡恒的信息素慢慢稳定下来，顶级onega的信息素包围着张持，他不仅感叹自己命好，这么好的渡恒，被他遇到了。

一夜好梦，渡恒醒来，没有任何不适，信息素躁动被突如其来的凉意安抚，他觉得神清气爽，张持的灵魂提前离开。

此时张持已经站在了餐厅门口，他在等渡恒。

就算渡恒曾经说过那些话又如何，他要问明白，在经历了这些事以后，他还那么想吗？

渡恒看到张持的一瞬间觉得恍如隔世，张持怕他走，第一时间走到他面前：“渡恒，别走。”

他的手伸出又放下，不自然的垂了下去。

渡恒冷笑：“忘了我说的话了？从我面前消失！”

张持忍着心酸：“我们聊聊，我会说清楚的，从头到尾都是你，没有其他人。”

渡恒什么都听不进去：“滚，别和我说这些，只会提醒我曾经多傻逼。”

“宝贝儿，别否定我好吗？我会说清楚的。”

渡恒还沉浸在张持那声宝贝儿的震撼中，张持看他有所缓和，再接再厉：“乖，听我一次好不好，如果我说的你不满意，那你打我，骂我，晾着我我都没意见，不要让我不明不白的出局，好不好？”

说到最后，张持声音带了些委屈。

渡恒被他的情绪感染：“好，我听你狡辩，说不出我想听的话，等死吧！”

张持悬着的心放进肚子里，还愿意听他说就好。

张持带他去了天上月，这个时候人不多，店员看到张持，激动的喊老板。

看到渡恒愣在原地：“你，你，恒少爷，你和老板…”

“今天不营业，你去买早餐来，按我之前说的买就可以。”

店员傻呆呆的同意，然后在门口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去买早餐了。

渡恒跟着张持进了最里面的房间：“天上月果然是你开的。”

张持像是保证：“嗯，我和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承诺的每一件事，我都会做到。”

渡恒坐下来，看着被他珍藏的糖果，偷偷打印的照片，他们的合照，被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好好吃饭也是？”

“就知道你肯定猜的到。”张持给他倒了开水，又拿准备的零食。

“别忙了，说，要是我不爱听，我马上走。”

张持放下手中的果盘，坐在渡恒身边：“宝宝，今天我们把一切都说开，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请你相信我。”

渡恒盯着他：“说。”

“我第一次灵魂飘散，是在1月，我去睡以后灵魂突然出现在了另外一个房间，那个男孩从浴室出来，锁骨有痣，和你一模一样，味道都是玫瑰的香气。”

渡恒睁大眼睛！

“第二次，我们看了你和队友孙执枫的比赛，你4：2获胜。第三次，那个男孩信息素失控了，躺在治疗仓内，我抱了他，他慢慢恢复了。然后就是昨晚，他似乎又不舒服，然后靠近我他就会缓解。”

张持看着渡恒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于心不忍，温柔的环住他的肩膀：“渡恒，你告诉我，是你吗？”

渡恒猛然抓住张持的手：“你都看到了？我的脸？”

张持的心终于落地，有了实感，他抱住身边的人：“宝贝儿，是你对不对。”

渡恒终于知道，那个勾起他信息素失衡，又能安抚他信息素暴动的人，是张持，这个人跨越千山万水，来到自己身边。

就算没有分化，依然能够控制他的信息素，已经把他捧在手心里。

多日煎熬一朝消散，渡恒缓缓吐了口气，他没有骗他，是他不听，是他心急，是他不好，他承认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