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没学会走,就要飞?(月票加更4/4)

不提醒还好,一提醒就糟。

张安世的墓被盗,和张安世的儿子的墓被盗,两者的概念天差地远。

关键还在于,旁边就是杜陵。

前者,顶多公安部门给区一级的文保单位通知一声,让看紧点。

后者,得省级部门往上报。搞不好报上去的第二天,上面的工作组就下来。

就像那一年,耿市长要修云冈石窟,还没动工,就被人给告了.第二天,单局长就带人到了大同……

关兴民哪还能坐的住,当即就给领导汇报。

领导当即指示:集市鉴、省厅的所有技术力量,对遗策、玉温明进行鉴定。同时通知长安区,组织警力排查、巡逻。

市鉴的人全被抽走了,还怎么鉴玉?再说了,杨志高已经抓了,又跑不掉?

送走关兴民,师生俩转头就去省博。

……

林思成开车,王齐志坐在副驾势,一脸唏嘘:“这次欠你人情的,可不止一个公安局,啧,这运气!”

因为不管是申遗、工艺研究,更或是考古,科研项目,但凡与“文物”、“古玩”相关,不管什么活动,都在文化部门管辖之下。

所以,与公安部门相比,要更为直接,也更为便利。

关键的是,之前倒流壶的人情都还没还,这又欠了一桩:张安世墓?

林思成暗暗点头:运气确实不错。

如果不是遗策和玉温明,他还想不起来:就是今年初,国务院批准,在西京设立航天产业为特色的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

大概在七八月,发改委批复,在韦曲镇成立航天产业基地,同步动员征收建设用地,并同步拆迁。

第二年,也就是明年春,征拆完毕,基地开始基础建设动工。地基挖到一半的时候,大概也就是到明年夏天,才会发现张安世家族墓葬。

之后经国家文物局批准,考古队对墓地进行系统性发掘。然后发现,整整十四座墓葬,已被盗了个大半。

重点在于:除了之前零星的盗掘外,百分之八十的盗掘活动,都集中在一年之内。

说简单点:知道墓葬所在的韦曲镇要被征收后,盗墓份子进行了报复性的盗掘。以拆迁队的名义进驻,表面给农民拆房子坪地,暗地里盗掘。

开挖掘机挖盗洞的见过没有?一条盗洞,直直的从拆迁村挖到了陵脚下,整整挖了一公里多。

被盗走的文物有:两乘鎏金铜车马。可以参考始皇陵铜车马:真车真马有多大,这一辆就有多大。

金缕玉衣两件:张安世夫妇。

银缕玉衣四件:子富平爱候张延寿夫妇,子阳都候张彭祖夫妇。

另有列候金印两件、青铜鼎七件,青铜簋四件,青铜钮钟九件,甬钟四件。

另有雁鱼铜灯、傅山炉、青铜雁尊、玉舞人、《论语》、《葬律》、《引书》(医书)、《医药方简》等等等等。

就林思成买的那樽玉温明,连零头的零头的零头都算不上。

知道顶多一年后就会败露,盗掘的同时,团伙紧急销赃。之后主要头目出逃国外,大部份的文物流入黑市。

之后被追回来了多少不知道,林思成怀疑,可能还不到十分之一。

有多少人被问责,林思成也不少知道,但绝对不少。反正爷爷被请去开会,回来后唏嘘了好久。

现在肯定不会了:拆迁工作八月分才开始,才拆了两个来月,估计盗洞也就挖到一半,顶多刚挖通。

不远,就在杜陵往西七八公里那一片。但光是航空基地第一期,就有二十多平方公里。具体在哪一块,林思成还真不不知道。

具体是哪一家拆迁队干的,他更不知道。所以就只能用笨办法:先找墓。

不难找,甚至比王齐志猜测的还要轻松一点。只要找到墓,顺藤摸瓜就能逮到人。最后能落多少人情不好说,但肯定不比倒流壶那次少。

其次,关兴民又要立功了,而且是大功……

暗暗感慨,大切开进省博。

车刚停稳,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下了台阶。人还离着十来步,就笑着打招呼:“林同学,我姓张,叫张平,是姚教授的学生。老师让我来接你……”

林思成怔了一下,连忙迎了上去,王齐志默默的跟在后面。

这次来,是林思成联系的,只说是过来查一下资料,再请教几个问题。但姚汉松依然派了学生在楼下迎接,可见林思成在他心目中的份量?

暗暗转念,林思成又介绍:“张研究员,这是我老师,西大文保学院的王教授!”

“哦,王教授,你好!”

笑的比之情更热情,但王齐志还能看不出来,哪个是真笑,哪个是公式化?

张平又来接箱子,林思成连忙推辞,三人上了台阶。

应该一直在窗边看着,刚上三楼,姚汉松恰好出了办公室。

先是冲着王齐志笑了笑:“王教授。”

而后又看着林思成,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第二天你就会来,结果等了两个星期?”

林思成连忙陪笑:“姚教授,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出去找了一下研究标本。回来后又研究了一下,所以没顾上!”

“黄金材质的标本与物料确实少,馆里真品虽然不多,但仿品还是有几件。你不用刻意去找,想练手,直接过来就行。”

姚汉松笑了笑:“你也别觉得不好意思,所谓真金不怕火炼,再怎么研究,金子又不会少!”

“对,您说的对!”

边说边进了办公室,林思成不住点头,王齐志暗暗叹气。

再是仿品,那也是金的。

几人坐定,张平泡茶,林思成打开了箱子:“今天来,就是想请姚教授看一看,这两件东西能不能用得上!”

姚汉松点着头:“好!”

起初,他并没有在意,心想林思成是不是又去了之前的那家店,买了两件何锦堂的仿品回来?

当然,何锦堂的手艺确实没得说,比他,乃至比馆里的金艺老师都高。

但说实话,毕竟是现代的民间工艺仿品,铜多金少,甚至是铜器鎏金。如果要研究真正的唐代宫廷黄金工艺,刚开始学的时候,还是尽量别碰的好。

容易误入歧途,被带偏了。

但等林思成打开箱子,拿出东西,姚汉松先是一怔,而后瞳孔倏地一缩。

明代五梁金丝冠?

宋代朱漆戗金莲瓣式奁?

关键的是,不像是仿品?

他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从林思成手里接过金冠:

金箔錾纹,玛瑙压光,金丝网用的是“编灯笼空儿”。

冠梁为辫股,用的是堆灰法。

内衬赤金梁,外部累金珠。

特别是最后这个“累金珠”:承自于唐,更胜于唐。与唐代的炸珠工艺有最直接的关联。

关键的是,竟然是真品:等于照描画虎,依旧文献中的古法炸珠,只要能炸到金冠梁珠这个程度,就说明技艺复原完全合格。

上面还粘着一朵珠花……咦,压玉法、压印法?

哈哈,宋代的三师官冠珠花?

再看另一件,宋代朱漆戗金莲瓣式奁,这个更真!

而且,与林思成和王齐志准备研究的,已接近失传的“唐代金银平脱工艺”,同样有直接的联系。

不算直接继承,而是反向创新,但宋代的戗金工艺的工艺逻辑,确实源自于唐代的平脱工艺。

一是载体相同:同为漆器。

二是材料关联:均以金银为装饰材料,展现奢华质感。

区别在于:戗金是漆器中刻槽,嵌装金料。平脱是先装金料,而后打磨。

至少用来印证“宋时,平脱工艺仍未断绝”,绰绰有余……

姚汉松看了好一阵,又抬起头来:“从哪找的?”

“金丝冠是从买了玛瑙杯的那家店里买的,漆盒是从杭州找来的!”

“花了多少钱?”

“漆盒八十五万,金丝冠三十五万!”

姚汉松怔住,直愣愣的盯着林思成。

等于,总共才花了一百二十万?

但只论经济价值,这三件,五个一百二十万都不止。这还没算工艺体现,历史属性……

姚汉松看了看王齐志,又转过头来,眼睛渐渐明亮:“你之前学过鉴赏?”

“姚教授,我爷爷也是西大的教授!”

“哦哦……不好意思,你之前提过,我给忘了!”

姚汉松笑着,又看了看王齐志。

王齐志想骂娘:你忘了就忘了,看我是几个意思?

意思是,肯定不是我教的,对不对?

暗暗腹诽,姚汉松又放下漆盒:“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非常有借鉴意义,你准备怎么研究?”

“姚教授,我想试一试,看能不能逐步实验,推演关键工艺!”

姚汉松怔了一下:“直接试?”

林思成点头:“是的姚教授,直接试,实验用的物料我也带过来了!”

姚汉松眉头微皱:这根本就不是有没有物料的问题。

打个比方:走都没学会,就想飞……

重生鉴宝:我真没想当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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